“终于可以对那台废铁动手了?”
红发男子吹破了一个泡泡问道。
裴黎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过去,不料,却被人挡住了去路。
来人是一个壮汉,巨大的阴影笼罩了裴黎的身形。
他同样戴着一张面具遮住脸庞。
对比之下,果然那个黑客的单眼面具才是异类吧。
“朋友,既然来了【酒馆】,就要遵从这里的规矩。”
【酒馆】的规矩?
裴黎偏了偏头,不远处有座擂台。
擂台很大,上面已经有不少机器人安置其中。
“我们在研究人类的肉体与机械的极限哪个更强大。既然是你有所需求,那么也该加入我们的研究。”
“哈?”
裴黎扯了扯嘴角。
他扭头看向不远处的黑客,戏谑地问道:
“你也是这么想的?非要看一场斗蛐蛐再去攻打那台电脑?”
红发男子又往嘴里丢了枚新的口香糖。
“规矩就是规矩,只有在限定的规则内挑战才有乐趣。如果失去了规则的束缚,于我而言,所有事情都容易得无聊。”
“哼!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裴黎面前的壮汉突然失去平衡,整个人倒翻过来。
眼看头就要着地,他连忙伸手撑地。
而也在这一瞬间,裴黎越过了他直直冲向红发黑客。
四周起哄的声浪快要掀开屋顶一般,气势浩大。
裴黎听到愚者们毫不在意的混乱欢呼。
其实他们自己也不在乎所谓的规则。
混乱,也代表着热闹。
他们可不就是喜欢热闹嘛。
裴黎已经来到红发男子面前。
一只手就快要够着他的脸时。
红发男子突然在他面前消失了!
以太编辑?不,不太对。
那是在一瞬间消失的,并不是将自身数据化消散。
心念电转之间,红发男子出现在了裴黎的背后。
“记住了!打败你的人,叫赤影……”
他话还没说完,裴黎在空中旋身。
大手直接抓住他的脑袋,一把将他按在桌子上。
“赤影是吧,记住了记住了。”
裴黎不敢太用力,毕竟还得借他的脑子一用。
赤影人被按着气势倒是不减。
在那叽里咕噜地不知道说着些什么。
想来也不会是些什么好话。
这时,四周的假面愚者也都各自抄起家伙了。
先前那个壮汉一马当先。
他双臂发力,本就粗壮的肢体再度膨胀了一圈。
一条条经脉如同虬龙盘踞,狰狞凶狠。
“这就是所谓肉体的极限?”
裴黎好整以暇地看着冲过来的壮汉。
说实话,如果不是手上还拎着个人,对方也完全没有有所顾忌的意思。
他还真想和这位碰一碰。
体会一下所谓的肉体极限是什么。
毕竟怎么看,这都不太像是【欢愉】的追求。
二人中间突然凭空绽开一朵巨大的绚丽花朵。
壮汉多擅长不及,撞了上去。
下一刻,花朵闭合,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
而裴黎,仅仅在这一瞬间躲过来自背后的偷袭。
足尖一点,顿时跃上二楼。
假面愚者们尽情欢呼起来。
有人引吭高歌,悲恸的旋律回荡酒馆。
牵引着众人的思绪。
即使是裴黎,也似乎被这歌声唤醒了一幕幕不太愉快的片段。
或许是印象太浅,导致他没有受到过多影响。
本就在二楼的假面愚者们已经朝他飞来了。
一楼,柏雅伽尔手执一杆长枪横扫千军。
壮汉不止一人,他有自己的帮手。
此刻,一个个壮硕到异常的“健美冠军”们将他团团围住。
“我敬佩你们追求极限的意志,为了成就如今的横练之躯一定忍受了许多痛楚。”
他在下面潇洒地挥舞着湛蓝色的长枪。
枪尖浮起点点星芒,最终吞噬了整个枪头。
柏雅伽尔将它横于身前。
面对群起而攻之的众人,无比惋惜地说道:
“可你们为求速成而走捷径,玷污了你们那不屈的灵魂。实在可悲。”
柏雅伽尔眸中寒光一闪。
倒转长枪,插入地上。
自他脚下涌起澎湃的能量。
以柏雅伽尔本人为中心卷起的一股强大的气场阻止了敌人进攻的脚步。
而后他踏前一步,在瞬间拔出长枪。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圈亮丽的斩击已经开始消褪。
所有人胸前这才裂开一道划痕。
这道伤口显然手下留情了。
不足以致命,但喷涌而出的大量鲜血也足够让他们无暇他顾了。
酒馆乱成一锅粥,而作为【话事人】的基洛斯倒是气定神闲地拿起一盏酒杯递给一旁的白珩。
白珩接过酒轻轻嗅了嗅,没察觉到有何问题才抿了一口。
“你的酒馆被砸了,不去帮忙吗?”
基洛斯手指一勾,就有人端来一张华丽的椅子安置一旁。
还很贴心地给白珩也准备了一张。
看着不断从二楼被丢下来的人,他不由得轻笑一声。
“你看看,你的两个伙伴可都是以一敌百的能人啊。他们这么多人被一个人压着打,我一个人就牵制住了你,难道不是在帮忙吗?”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但又有点道理。
看着裴黎与柏雅伽尔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白珩也稍稍放宽了心。
她坐了下来,晃了晃手中的酒,又抿了一口。
“你们这应该正如你所说,不是【酒馆】吧。”
白珩也见过假面愚者。
这些闹腾的假面愚者,白珩觉得他们享受的【欢愉】似乎更浮于表面。
基洛斯并不接话,那张贴合脸的面具随着他的嘴一起张开口喝着酒。
“还记得吗?当我们正式来到这里,你说自会有人给我介绍的。”
基洛斯叹了一口气。
“这里可以是【酒馆】,也可以不是。它是【赝品】。”
“赝品?”
“浮于表面的喧闹,失去灵魂的愚者,生硬模仿的规则,无不在提醒我它的不完美。”
白珩指了指一楼被柏雅伽尔一人拦截的越长越怪的生物,又指了指二楼被裴黎拆得一地零件的各种机器人。
“所以他们是谁?”
基洛斯摸了摸自己带着面具的下巴,说道:“他们可是历届误闯【酒馆】在擂台中活下来的冠军拳王。”
此时,正巧柏雅伽尔一枪挑翻一个肩扛大炮的男人。
“拳王?”
“至少他打赢了擂主,甭管他怎么打赢的,他就是拳王。”
看着越闹越乱的场面,白珩不禁好奇另一个问题。
“现在都是你的人被消磨,再这样下去你也不怕自己损失过重?”
基洛斯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这些人跟着我出来,难得能放纵一回,玩就玩一下吧。你们这些人我门清,都有所谓的底线,不会下死手的。”
白珩看着满目疮痍的酒馆,讪讪一笑。
“事先说好,我们只负责抢人没想着砸店,你可别到时候找我们赔偿嗷。”
基洛斯大手一挥。
“你以为我是谁?这点小钱我还不放在眼里,就图一个热闹!你们别给我直接把酒馆拆了就行。”
话音刚落,只听“轰”的一声响。
二人立刻寻声望去。
天花板被破开一个大洞,刺目的阳光照了进来,洒在御剑而行飞在空中的裴黎身上。
“白珩姐!柏雅伽尔!别愣着了,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