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邢没走,而是背靠大树坐下,视线迷茫地望着天。
“你说我这样危险的人格,是不是本来就不配有伴侣。”
二镖:【你终于意识到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啦!】
祁衍邢视线呆愣,嘴角浮起苍白虚弱的笑,“是啊。”
“若我一开始便是个好人,就算是失忆,也不会对哥下死手,那个时候我若是不伤害哥,哥便不会离开我,他不离开我,也就不会有后续的事情了........”
“归根究底,整件事的错在我,是我防心太重,不肯信任任何人在先。”
二镖:【那你想好怎么改了吗。】
祁衍邢笑容苦涩,“改不掉了,这已经是我的第三世了, 我遇到哥的时间太晚了,若是上一世,我还有机会当个好人,现在,都太晚了........”
二镖来气:【这有什么改不了的!俺这有本好人词典,八十万,卖你,买吗!】
祁衍邢无声叹气,“没用的,我重生了三世,每一次重生回来,都是在我七岁那年。”
二镖一震!
【卧槽什么!那你岂不是!!!】
“对,我知道你和哥了解我的过去,一个七岁大的孩子,在面对许多事情上,都无能为力,那种不堪的东西重复了三次,许多东西已经刻在骨子里了,若你没教我这些东西,我更想用自己的方式骗哥回来。”
刺啦!
一盆水当头浇在祁衍邢头顶!
原本伤感的情绪瞬间被浇灭!
江鸢拎着盆,冷脸站在祁衍邢面前,无语道:“你怎么还不走啊,快中午了,小林子如果带他爸回来,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祁衍邢全身上下湿了个透,他擦了把脸,眸上布了一层水气,视线迷离地抬头望向江鸢的方向。
怪物原本的骨相高挺优秀,却也具有极强的攻击性。
如今被水淋湿后,攻击性全无,颀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更显得无辜让人心疼。
“哥........我真不能走,还剩22小时了,我要是走了,哥这辈子都会被困在这里........”
江鸢:“........”
“你又开始说胡话了,什么困不困的,这里是我的家,我喜欢这里还来不及呢,就算你有更好的去处可以去,我也不会跟你离开的。”
祁衍邢立刻摇头:“:不是这样的哥哥!这里是很好,但这里是你虚构的世界,包括哥的爸妈、周围亲人朋友、考上大学........都不是真的.......就和哥做了一场梦一样.......”
江鸢狞眉,上前一把揪起祁衍邢领子便朝院子外扯!
“你给我滚!立刻马上!滚出去!”
祁衍邢被他拽着,膝盖耷拉着地,仰着头痛苦地望着江鸢。
“哥,我不相信你一点察觉都没有,哥看我的脖子,上次被你扎出了个洞你还记得吗,你再看现在,那个洞早就没了。”
江鸢眼珠随着祁衍邢的话向下转去,眼眸微微睁大,而后又一把将祁衍邢丢到门外!
“就算你的伤口痊愈又能说明什么呢,你是怪物,本就有着强于人类的恢复能力.......!”
祁衍邢立刻打断江鸢的话,“不止怪物,人类也同样适用,哥在这处幻境生活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发现吗,如果是爸爸妈妈受了伤,甚至不用去医院,伤口很快就能好起来.......”
“你闭嘴!我们受伤了都需要去医院!根本没人有你那样强大的治愈功能!”
看着被丢在大院外的怪物,江鸢脸色烦躁,这次不等祁衍邢开口,江鸢便先一步将门关上并上了锁!
祁衍邢立刻在门外拼命敲击门板!
“哥!哥哥你别这样!我说的是事实而已!哥可以试试,让爸妈........不不不,让其他人受伤,然后等上一会儿后你再观察一下那人的伤口,肯定会自动愈合的!”
“这里本来就是幻境,人受了伤也留不住,这里是不同于现实世界的!哥!哥!”
“嘭”的一声!
江鸢把卧室的门也关上了!
不过这次,回到屋后,江鸢没那么淡定了。
怪物说的话像魔咒一样不断在江鸢脑内转动,很快,江鸢视线落到了桌上的那把水果刀上,脑子里生出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他冲到桌前,拿起水果刀,一把刺向自己胳膊!
刺啦!
十几厘米长的血红口子瞬间出现在手臂上!
“哥!!!你疯了吗!”
不知何时跟进屋的章鱼,瞬间化成人形扑到了江鸢面前,抱起江鸢胳膊便朝嘴里放!
好看的唇形轻触到江鸢胳膊上的伤口,小心翼翼的舔去伤口上的血渍。
温软的舌尖触碰上去的一瞬,江鸢手臂上原本火辣辣的疼立刻减轻,如被稀释。
不过这太奇怪了!
江鸢还是一把将祁衍邢推开!
“你做什么呢!很脏的!”
“我倒是想问哥在做什么!我让你随便找个人刺一刀,你拿自己做实验是做什么!”祁衍邢语气又是责备又是心疼。
江鸢:“其他人的命也是命,我没办法对其他人动手。”
拿出桌上的纸巾,江鸢擦了擦自己胳膊上的血渍。
又将纸巾扔到垃圾桶,胳膊搭到桌上,视线落到胳膊上仔细观察着伤口的状况。
祁衍邢心疼地站在一旁,目光呆呆望着,眼中满是自责。
“怪我,早就该想到,哥这般温顺的性子怎么会拿别人的身体去做实验呢,我就该把人抓回来,砍掉脑袋,亲自帮哥做实验的。”
江鸢恶狠狠瞪了祁衍邢一眼!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还砍掉人脑袋?我们这个世界法律很完善的好吧!”
意识到自己没控制住说错了话,祁衍邢赶忙捂住嘴,在一旁找了个空位坐到江鸢身边。
“抱歉哥哥,我在努力学着改,以后在处理问题上尽量妥善一些。”
江鸢觉得莫名其妙,没接他的话。
两人默默坐在椅子上,等了有十几分钟左右,江鸢再将视线落到手臂上时,那一道长口子早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