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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晚娇看了他们一眼,理都不理,又低头玩自己手指了。

实际上一直在悄悄观察着这两人。

“唉,怎么不理人呢?”稍微年长一些的男人唉声叹气的。

年轻一点的,留着两簇胡子的男人就忍不住了,用地道的北疆口音当着叶晚娇的面说,“大哥,这女娃娃不会是个傻子吧!”

看见陌生人也不跑,给糖也不吃,问话也不回答。

叶晚娇:“……”

“你才是傻子呢。”她声音奶凶奶凶的,对着两人翻了个白眼。

“那你为啥不说话呀?”

两个二傻子还在继续问她,叶晚娇无语死了,“我娘亲不让我和陌生人说话。”

“你们两个就是。”

兄弟俩摸了摸鼻子,尴尬的咳嗽了几下,将手里一直捏着的方糖递过去。

“来,吃糖。”

黏黏糊糊上边还沾着白色可疑毛发的方糖被拿在黑黝黝的手上,叶晚娇嫌弃的要死,扭了扭身体拒绝。

叶晚娇不稀罕,但平日里难见到糖的小伙伴们流口水了,一个个盯着方糖聚精会神,“我们能吃不?”

“来来来,吃!”男人将手旋转了一个方向。

眼见小屁孩就要伸手去拿了,叶晚娇简直没眼看。

咋那么馋呢?

人把你卖了估计都要替人数钱。

她“啪”地一下,将男人手里的糖拍到地上,然后扭过头忍不住教育比她高半头的小伙伴。

“大牛,你咋那么馋呢?啥都敢接,而且你瞅瞅那糖,都沾上脏东西了,吃进你肚子里面会长虫子的。”

而且若是往里面下药,后果不堪设想。

但有这两个男人在,叶晚娇没说出去。

大牛一听,鼻涕都要流出来了,他猛地吸气,然后捂着肚子哭丧着一张脸,“啊……娇姐,我不想肚子里长虫子,呜呜呜……”

“那你就别吃。”叶晚娇嫌弃的瞥了他一眼,然后掏了掏自己的小布袋,从里面取出来一块用牛皮纸包扎的糖,塞到他手里。

“呐,我给你吃糖,别哭了。”鼻涕都快流到嘴里了。

大牛抬起袖子一抹眼泪,接过叶晚娇给他的糖就转哭为笑,“谢谢娇姐。”

“娇姐,娇姐,我们也要。”

小孩子的目光瞬间从地上被打掉的方糖上挪开,目光灼灼的盯着叶晚娇,眼神仿佛要给她烫个洞。

叶晚娇不是个小气的人,一人给了她们一块,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看都不看那两人,坐在石墩嘟着嘴吃糖。

这两人看了半天,也看出些门道来。

眼前这个小女孩非但不傻,人还聪明着呢,而且,家里也像个不差钱的,出手大方,身上也穿着暖和的新棉袄,干干净净的。

一想到这里,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微微点点头。

叶晚娇早就看出两人的眉眼官司,但她一点也不着急。

她等着两人主动上钩。

真正的猎人,是以猎物的身份出现的。

很显然,她在这两人眼里,就是一个待宰的大肥羊。

这两人显然是个按不住性子的人,见叶晚娇对糖不感兴趣,又心生一计。

“呦,这是谁的了,我会杂耍,你们要不要看。”

叶晚娇掀起眼皮,“我的,那你表演吧。”

免费的才艺展示,不看白不看。

“你们若是弄坏了,要你们好看。”

她说的是真的。

”怎么会呢?哥哥很会玩的,看好喽。“

叶晚娇嘴角抽了抽,看了看两人饱经风霜的老脸,瞅着像三四十的,好意思让她们叫哥哥?

年轻一点的男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两只手相互配合,陀螺在他手中的线上变幻着各种形态。

叶晚娇表情无波无澜,但她的小伙伴们没见过,哇声一片。

一个简单的杂耍,很快拉低了小孩的戒备心,“哥哥、哥哥”喊地欢实,嚷嚷着让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没问题,那我问你们问题,可要好好回答呀。”

“好~”

叶晚娇就静静的看着男人作妖,没阻止。

“那你们说说,她叫什么名字?”

“我知道,娇姐,娇娇姐,她叫娇娇。”

叶晚娇忍不住低头笑,她也很想配合不是,但奈何队友不给力。

男人又换了一个问题,“那我问你,你们这里,谁家最有钱?”

叶晚娇:算盘珠子可算是出来了。

“这个我知道,村长家,村长家有两头牛呢。”

“瞎说,我娘说娇娇姐家最有钱,她家顿顿吃肉和大馒头。”

叶晚娇:“……”

看来村民们私底下没少议论她们叶家。

“那你赢了,就是娇娇姐家最有钱。”

在小孩子的心里,顿顿吃肉和大白馒头简直想都不敢想,但娇姐居然天天吃。

“呜呜呜……娇姐,能让我上你家吃饭不?”小孩哭诉着问。

叶晚娇眼底闪过暗光,眼睛平静的盯着这两个男人,冷声拒绝。

“不可以。”

“呜呜呜呜……”

说了这么多,男人见叶晚娇都十分平静,以为她是习以为常,心底更是一乐。

“那我再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知道咱们娇姐家在哪里吗?哥哥带你们一起去找他们吃肉。”

男人眼底闪过压抑不住的激动,叶晚娇盯着他看的眼神愈发冷了。

“吃肉吃肉,知道,娇娇姐家在山脚下,我们每次上山的时候都找她玩。”

“这个我也知道,我娘说,娇姐的家是全村最气派的房子,让我多和娇姐玩。”

这几个小孩没有丝毫的戒备心,三言两语讲叶晚娇家全抖干净了。

到了这会儿,一直安安静静练习投壶的舒儿也已经察觉出不对了,悄悄跑过来拉起她的手,低声问:“娇娇,要不要我去喊我娘。”

在舒儿的心里,他娘是顶顶厉害的人。

就连他刚认得爹都没有她厉害。

他娘一骂人,村里人都安静了。

叶晚娇摇摇头,没有轻举妄动。

两个男人问完他们想知道的消息后,就迫不及待地想离开了,都又怕孩子哭闹引来大人,强压下激动又糊弄了几下小孩,然后就溜了。

叶晚娇一直注视着两人的背影走远,才若无其事的盖上手中的瓶子。

回家后,叶晚娇就将今天的事告诉了家里人。

他们一起静静的等待着阴谋的降临。

当天夜里,叶鹤礼激动的翻来覆去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压根没来一个人。

弄得薛雪柔也没有睡好,夫妻二人第二天都挂着两个大黑眼圈。

昨晚又偷吃饱的顾清风神清气爽的起来,见他们两这样一副样子,揶揄道:“哟,这是准备给娇娇生个小弟弟小妹妹了,熬成这样。”

然后,他拍着叶鹤礼的胸脯,贴心道:“到了你这把年纪了,少折腾点吧,儿女多了,老了都是债。

这事做多了也伤身,你看看你们两个,萎靡不振的。”

叶鹤礼:“……”

他做什么了他。

薛雪柔听懂了顾清风的话,脸颊染上了绯色的红晕,尴尬的摆摆手,“不是的,他昨夜太担心……”

话还未说完,就被顾清风打断,“哎呦,我懂,不用说,老头子要去操练了。”

调侃完夫妻俩,顾清风悠悠离开。

夫妻俩:“……”

叶鹤礼嘻嘻傻乐,手环住薛雪柔的腰,“没事,娘子,大不了咱在给乖乖生一个弟弟妹妹证明我的实力。”

薛雪柔没忍住狠狠捶了他胸膛一下。

“你自己生去吧。”

*

这天傍晚,叶家如同往常一般熄灯,就寝。

三更天时,家里后院微微传来了响动。

听到动静的人全都按兵不动,假装继续睡觉。

响动声越来越近,叶晚娇睁开眼时,就看到她头顶上方悬挂着一颗人头。

饶是第二次见到这种场景,她依然无法适应。

隐在黑暗中的人见床上的小孩睁眼,立马掏出匕首,同时向下,狠狠一刺。

匕首插在了被子上,叶晚娇灵活的翻身下地,掀起被子就朝来人扔了过去。

锋利的匕首划破被子,一瞬间,棉絮四散。

而这时,叶晚娇避开了来人的暗器,径直走到油灯前,点亮。

一霎那的光亮刺激的人睁不开眼睛,但叶晚娇听到耳边破空声传来,凭借本能向右闪躲,避开了射过来的长剑。

同时,也看清了眼前的黑衣人。

一身黑色夜行衣包裹住了火辣的身材,脸上带着一块黑色面纱,叶晚娇依稀能看出她高挺的鼻梁,最引人注意的,是她幽蓝深邃的眼睛,睫毛纤长浓密。

“你是蛮夷人?”叶晚娇眯起的眼睛突然变得冷然。

女子眼见她已经暴露了, 看了一眼手里的匕首,直直朝她刺了过来,叶晚娇长鞭一甩,将人打退了一步。

随后,她手腕翻转,一把长鞭使得虎虎生威,打得女子节节败退。

她瞳孔震惊,捂着被抽疼的胳膊,说着不熟练的汉话,“你这么小就会武功?”

叶晚娇冷笑一声,“这有何难。”

听到院子里越来越响的动静,叶晚娇也不和她废话了,长鞭轻巧的将女子匕首打掉,手中长针一射,闷哼声传来。

“主子,有…事…吗?”

突然,叶晚娇门被人从外面暴力推开,叶来福高大的身影站在门边,一看到眼前的场景,立刻挡在了她的身前。

蛮夷女子在看到叶来福后,瞳孔骤然睁开,脱口而出一句蛮族语。

叶晚娇听不懂,伸手戳了戳叶来福的后背,探出头问道:“她说什么来着?”

叶来福一脸迷茫的摇摇头,“奴听不懂。”

自从叶晚娇把他带回来后,他平日里很少开口讲话,每日除了去砍柴就是喂马,偶尔会和她吐几个字,其他人一律不理。

可能是被关久了,叶来福语言功能退化,说话声音断断续续的。

叶晚娇忍不住问对面女子,“你说啥呢?”

女子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叶来福,强忍住射进身体里的银针折磨,朝二人射来一个飞镖,在他俩躲闪之际,飞身一掠,跑上房梁从烟囱里逃了出去。

叶晚娇没有追,总得有个通风报信的才是。

等她出去后,刺客已经抓得差不多了,这些人,有一半以上,全是外形突出的蛮夷人。

当他们落到院子里,循着进入房间后,看到等候多时的叶家人时,就已经察觉到中计了。

殊死拼搏一番,若是打不过,会立即咬碎牙齿里藏着的毒药,自杀而亡。

纪无双摇着头看着院子里一排排二十几具尸体时,忍不住埋怨顾清风:“这伙人服毒时你也不懂得拦一拦,一个活口都没有,怎么问?”

顾清风白了他一眼,“拦啥拦呢?留下活口他们说话你能听明白吗你。”

家里没一个懂蛮语的,即使这些人会说话,但和不会说也没啥区别了。

都省得他浪费力气了。

纪无双想了想,觉得他说的话也在理。

就算这些人当着他的面说话,他也确实听不懂,留不留没用。

“咱们家那么高的院墙,他们怎么进来的?”孟君彦挠了挠脑袋,惊讶地问。

叶承安看了他一眼,丢下一句等着后,往后院走去。

不多时,他就提着一把木梯扔到了院子里,“这不是了吗,这帮人会省事呢,估计是预谋杀人。”

“你看,我在他们身上都搜出了麻袋。”

叶晚娇将一袋子二十几个麻袋丢出来,又掏出这伙人身上藏着的饰品,多为玛瑙,与西陵国人大有不同。

叶晚娇扒完死人后,叶晚清接着上手,她动作干脆利落,直接用剑挑开他们的衣服。

叶鹤礼眼瞅着这伙人肉都露出来了,忙上前阻止,“唉唉唉,闺女,这男人可不兴扒,你退后,要扒哪里,爹来。”

叶晚清无奈看了一眼她爹,“不用,已经扒出来了。”

只见她手重重一撕,这些蛮夷人的胸膛就裸露了出来,上面有一大片的刺青图案。

叶晚娇看着这片刺青,觉得有些眼熟,但她又清晰的知道,这与叶来福的不同,仅仅是形似。

“这是啥组织呀?”

众人围着刺青图案一个劲的看,无人注意到,站在角落的叶来福眼眸忽然闪过一道红光,旋即,他抱着脑袋弯曲一只膝盖跪在了地上,表情痛苦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