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巴掌落了下来,随即腹部一痛,整个人被踢下了床,呕出一大口血。
白云承抬头去看,她露出的皮肤上有像过敏一般的红色,她原本苍白的脸上染起一抹红晕。
除此之外,更让人清晰可见的是她双手手腕上明显的能看到两圈红痕。
她双脚踩于地面,神色不明,一双琉璃瞳与白云承对望。
她脚步不慢不快的走着,白云承被她踹的很远,门口处巨大的屏风都被他压倒了。
白云承的视线没有看向其他地方,只停留在她的脸上。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一口血没吐干净又吐了一口,长长的白发被染上一点血色,脸上也被抹上血,像一朵枯萎的雪莲,在渐渐丢失自己的养分。
他却不在乎,他的目光只一眨不眨的望着面前这个缓缓向自己走来的人。
他赌对了,所以他有这个正视她的勇气。
女子走到他面前,光着的脚底没有沾上一点灰尘。
她走来的那几步,和这个世界都格格不入,她是神明,却比神明还要神圣。
她抬脚,一脚踩在白云承的胸口上,看着力道不大,却直接把白云承踩倒在地,又呕出一口血。
从她的眼睛里看不清神色,不知道喜怒,她望着白云承,他竟然在笑。
血顺着嘴角流下,没有喷出来,他笑得开心,笑得肆意,结白的牙齿沾着血,艳红的嘴唇被血染的更红。
他抬起左手,轻握住她踩在自己胸口上的脚,她的脚踝很细,白云承一只手就握住了。
脚踝上传来一阵凉意,冷的她想抽离,却被紧紧抓住。
白云承动作轻柔的抓着她的脚踝,他用手撑在地面上,仰起前半段身子。
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女子想抽出脚却被死死扣住。
光滑洁白的小腿上,落下一个冰凉的吻。
“你是不是疯了?”她挣扎着用另一只脚去踹他,反被抓住。
失去重心的身体跌坐下来,双手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脖子。
原以为自己的膝盖会擦在地上,没想到他的手压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擦在地上的是白云承的手背。
他还是笑着,笑着望她,无处遁形。
她扭开脸作势要起来,白云承的左手抬起,把她的脸掰回来。
手放在她的脸上,带着血气的吻随着空气一并落下。
血气弥漫在两人呼吸间。
呼吸逐渐变的稀薄。
……
“白云承别闹了!快放开我!”
他的双臂紧紧环抱住她纤细的脊背,抱的很紧,女子不自觉耸起肩膀,身体缩在一起。
白云承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处,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他的冰凉的指尖划过脊椎,隔着薄薄的衣\/ 衫传来一阵刺骨的凉意。
随着动作,她的触觉在慢慢消失。
煎熬的是,她依然能感觉到后背攀延而上的凉意,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不是害怕也不是愤怒,是兴奋。
他的手缓缓摸上她的后脑勺,吻如蜻蜓点水般触及就离。
“啊…”
她偏头要躲开这暧昧的动作,头却被扣住动不了一点。
虽然大脑很清醒地要阻止这种行为,身体却变成了叛徒,无法动作。
白云承的右手摸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她顿时吸住肚子。
“呵。”
耳边传来一道轻笑,很暧昧,热气冲进耳朵,余温扫过耳廓。
他像在盖章般印着耳朵下方的皮肤。
这一切都太暧昧了。
……
白云承带着干枯血渍的唇眷恋地扫过她的眼尾,他的声音响在耳畔,回放在脑中。
“我的手好凉,可以给我暖暖吗?(正能量正能量正能量)”
“不……”
身上传来断断续续的凉意,像一个人在雪山上走,留下一串脚印,越往前走,后面的脚印则被大雪再次覆盖,消失不见。
“放开…”
寒冷的冬天里,在外玩了一圈的手冻得通红,回到家后揭开锅盖,里面热腾腾的馒头散发着热气。
伸手拿起热腾腾的馒头,手上的冷意逐渐褪去,只余手心那馒头散发的热气。
“我的手不冷了,谢谢你。”
白云承笑着亲了亲她的嘴巴,她此时闭着眼。
触觉已经完全消失了,却还是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身体上的触感。
她的耳朵渐渐失去听觉,白云承说的话只听到了一半。
她的味觉和嗅觉也消失了,这两样是最早消失的。
来不及去想其他,思绪回笼间,耳朵染上红晕。
“你!”
修剪整齐的指甲抓在他宽大健硕的后背,却像小猫没露出爪子的轻挠。
白云承低笑一声。
柳树弯腰,垂落的枝条轻轻扫过大地上的小花,调戏般的左右摇摆。
清风拂过,荡起水中一片涟漪,枝条被风吹的摇摆,地上的小花被枝条捉弄的耷了根茎,花瓣裹起来呈花苞状。
细细的毛雨落下,清风轻轻吹着这毛雨,把雨气吹在柳树垂落的枝条上,吹在地上的小花上。
小花宛如获得甘露般重新打开花苞,感受着细细毛雨的覆盖,枝条慢慢荡着,扫去空气里的雾气。
听觉消失了,她的脑海里一片混沌,意识开始跟着他的动作变的混沌。
白云承抱着她,突然站了起来。
“啊!”突然的动作让她来不及反应,原本抓挠的手只得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抓紧些。”白云承带着笑的声音传来。
她听话的抓紧,双手箍住他的脖子,身体向前和他贴近,姿势像很用力的拥抱。
白云承被抱的头都涨红了,露出的小臂上的青筋暴起,他却还是扯出笑,“真乖。”
她气不过,又加深了手上的力气,不过只是一瞬就松了力。
她能感觉到自己在挪动,不,准确来说是白云承在带着她挪动,没一会他停住脚步,手依旧呈环抱姿势抱着她。
轻柔的把人放到床上,她能感觉自己落在了床上,在身体完全落下的瞬间,抬手就扇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啪。”
声音像在内堂中,她是用了全力的,还以为白云承会躲开却没想到他直接就受了这一巴掌,想必他现在嘴角一定流血了。
她想的没错,白云承的脸被扇到了另一边,白皙的脸庞瞬间红肿起来,嘴角也溢出血迹。
“为什么不躲?”她冷声问,这语气在旁人看来定是觉得有教训的意味在。
而白云承听到她这话,却是笑了,笑的很阳光很开心,他的语气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师父想打我便受着,师父愿意打多少次都可以,但是师父的手红了。”
白云承拉过她刚刚扇人的手,手心确实红了一片,看着还有些肿。
他语气低了下去,像是在劝诫,“师父以后想打告知我一声,断不用你自己来,师父的手金贵着呢,打红了,我心疼。”
她抽回手,冷声,“你到底是从哪学来的这一套,油嘴滑舌。”
他眼里满是笑意,看着一直闭着眼的人,“那师父喜欢我这样吗?不喜欢我也可以换成师父喜欢的样子。”
“云承……”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师父,叫我小白。”
他的手握住女子的脖子,慢慢收紧却不感到窒息。
柳树上藤蔓缠绕,错综复杂,新生的嫩条缠绕着年久的藤条,拧成一股麻绳,互相吸收着柳树的养分。
藤条之间相互拥簇,根茎紧紧缠绕。
不一会,空气再次流通起来。
“师父,不喜欢吗?”
白云承看着她,她原本的美是冷的,美却很摄人,现在的她,更加美丽了。
美丽的红玫瑰,她的花瓣颜色变的更艳了。
她微微的chuan息着,偏头不作回答。
她在呼吸,脸上的红晕没有散去。
毛毛细雨过后的天空变晴,土地因为毛雨的滋润变的有些松,小花努力向上生长着,呼吸雨后凉爽的空气。
白云承看着这一幕,他红色的眼眸暗了暗。
柳树的枝条上满是细细毛雨,给原本就垂着的枝条增加了一些重量,清风再次拂过,吹去一阵凉爽气息。
他的视线却紧紧盯着她脸上的表情,依旧冷冰冰的没有情绪。
藤条吸收了柳树的养分,持续攀延向上,目的是柳树的最顶端,一路留下嫩绿的细藤缠绕在粗壮的树枝上。
女子抓住他的手,两人之间没有言语
“不喜欢吗?”白云承又问了一遍。
她依旧不答,白云承动了动被握住的手,再次俯身,脸凑到她耳畔,“是不喜欢还是…师父你听不见啊?”
她依旧没有动作,白云承的瞳孔瞬间变成竖瞳,一双眼瞬间寒意满满。
他伸手把女子的脸掰正,大拇指扫过她紧闭的眼皮,浓密的睫毛被扫来扫去,传来一阵痒意。
她的眼睛睁开了,一双琉璃瞳在睁眼的瞬间光彩四溢。
白云承伸手在她面前扫了扫,见她的眼睛动都没动一下,眼里寒意更胜。
就在他要开口的时候,听到她说,“五感消失是暂时的。”
她虽然看不见,但是有精神力在,还不至于耳聋眼瞎。
白云承听此,红色竖瞳恢复原状。
见他没有下一步动作,女子又说:“恢复正常了就滚吧。”
说完作势要转身却被扣住肩膀,“师父,你还没回答我呢,不过你五感全失,恐怕也没感觉,不急,我们慢慢来,说不定就恢复了呢。”
她脸色瞬间变冷,又像想到什么冷意褪去,“小白。”
白云承神色一僵,下意识说,“我在。”
她很轻的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的存在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我到底活了多少年,
你…你的感情我给不了答案,你还年轻,还有大好年华,勤勉修炼日后定有一番大作为。
你听师父的,你你今天的行为不会追究,你还有大好年华,切莫因当下迷了心智。”
白云承没有回答,她又说,“小白,我是三界之外的存在,我甚至不知道我是神还是魔,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我就注定孤独一人。
我没有亲人、朋友、爱人,或许我本来也不该有这些,我的责任就是守护三界和平。
你如果愿意陪我一段时间我也会很开心,我们就和在宗门那样相处好不好?”
ps:改了八百遍了…逼的我这个不会写意识流的写上了意识流…
下午一点多写完四千字,然后一直改到晚上九点……有缘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