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
他制造出来的一些残局,有的时候会有江恒洲在收拾,这样的场景,经常上演在他们住在空间之后的日常里。
但是,时柚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甚至是不知所措,以至于延伸而来的稍微的不习惯。
而这份这么多不正常的情绪,大概还是源自于时柚的本身。
虽然他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异样,但是这份突如其来的同居生活,让他仍旧是有点恍惚。
长久以来,他习惯了独自面对生活的点点滴滴,保持着一个人吃饱,不会管别人死活的态度。
如今这份突如其来的呵护,真的非常像初中的时候,异想天开书写下来的那篇文章,其中有一句非常灿烂的话。
拿到现在来非常的合适。
有一个人,如同温暖的阳光,穿透云层,照亮并且安抚了他的世界。
江恒洲不管是一根绿色藤条或者是变成人之后,时柚总能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陪伴感,仿佛自己不再是孤单一人,而是与另一个灵魂紧密相连,共同呼吸着这个世界的空气。
然而,这份紧密的联结在给予他温暖与安慰的同时,也悄然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不安。
仔细分析起来,大概率是对未知和未来的轻微恐慌。
人得到了之后都不想再失去,这是人之常情,时柚也躲不过这个定律。
时柚从未将他和江恒洲之间的契约视为坚不可摧的保障,那份由灵魂交织而成的纽带,虽强韧却也微妙,让他在享受当下温暖的同时,也不得不面对可能到来的风雨飘摇。
时柚害怕,万一有一天这份呵护失去以后,自己是不是会再次被孤独吞噬,又回到以前的那副模样。
这份理性与感性的交织,让她在享受与恐惧之间徘徊,甚至有时想要逃避现实。
时柚在变成猫以前的性格,应该算是内冷外热,虽然不太喜欢和别人接触,嬉笑打闹,但是面上却总是一副阳光的样子。
从高中开始,他就独自生活,面对未知的一切,他需要一个时刻冷静的脑袋去为自己思考,又需要一副阳光的面孔去接触外界。
时柚对这两种状态也处理的很好,以至于认识他的高中和大学同学,都觉得:时柚同学,很开朗,喜欢笑,阳光大男孩。
至于变成现在这种有点孩子气,甚至是看起来有点儿幼稚的性格,大概率是被这副猫咪稚嫩的身体给影响了,把他也给带着“傻”了。
或许,也可能是重活一世,时柚的潜意识里想回归改变之前的自己……然后有个不一样的自己。
脑子里边的想法,想着想着就开始深远,开始凌乱,时柚眼睛在朦胧之后,视线中又出现了江恒洲的身影。
的确不能把这份儿来自爱人的特殊照顾,变成理所应当。
在时柚的观念里,情感的天平应当平衡,付出与收获相辅相成。
即便是情深意笃的伴侣,若只是有一方默默奉献和付出自己,另一方无动于衷,那这份关系也难免会在时间的洪流中渐行渐远。
因此,时柚看着桌子上的那些残渣,不自觉地就想要做些什么,来抑制一下自己脑子里边儿这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
在江恒洲把桌子上的碟子收起来准备放到厨房的时候,时柚立马找准机会开始行动了起来。
他从空间里面拿出来了一个黑色的垃圾袋,把桌子上的那些壳和骨头收了进去,然后再用清洁术,三两下的就把桌子给弄干净了。
完美,好歹自己也参与了一下,不用愧疚了。
等江恒洲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干干净净的桌子,以及正襟危坐的时柚。
他笑了笑,自然而然的和时柚挤在了一块儿,“谢谢柚柚的帮忙。”
“帮啥忙啊,那本来就是我自己弄出来的东西,本来就应该我收拾的。”
“哈哈好,不说这个了。柚柚,要不要出去看看?”
这个事儿时柚当然是同意的,他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可以啊,虽然我这两天时间,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但是在这个时间概念上,觉得还是挺久的。两天都没出去了,外边的温度也不知道成啥样了,我穿这么厚,总得有点作用的。”
江恒洲的声音忽然变得沉闷而认真:“有作用,柚柚……。”
“怎么啦?有什么事吗?”时柚好奇地望向江恒洲,眼神中满是不解与一丝丝不安。
这种犹豫的神情在江恒洲身上出现,实属罕见,让时柚差点以为他在故意卖关子。
江恒洲见状,轻轻将时柚揽入怀中,缓缓开口:“刚才你醒了之后我没有把话和你说完……,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一些变化。”
“变化,啥变化呀?”时柚的手不自觉地在沙发上轻拍了两下,随后抓起一旁的健胃消食片,就往嘴里塞了两颗,咀嚼声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难道是修仙界的那些大宗门突然现身人间?还是那三个被咱搞得晕头转向的人又回来了?再或是自然界的生灵异变,妖物横行,甚至……有幽灵出没?”
时柚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丝调侃,但手中的药壳却被他不自觉地捏得咯咯作响,透露出他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他害怕自己的耳朵,听到一些自己不想听到的话。
同时也害怕自己的设想,应验了。
一切的来源都有迹可循,时柚其实在醒来之后,心里边就有一些不安,总感觉外面的世界有些悲伤,甚至这个悲伤还影响到了他的一点情绪。
所以,他一直没有敢看外界的情况。
但是抑制不住的,是脑子里边那些胡思乱想的念头。
当时也没什么好的办法,时柚还试图用墨菲定律来影响结果,他始终是相信,自己你只要一直很担心发生的事儿,不可能会发生。
江恒洲见状,大概也是猜到了,时柚应该是知道了些什么。
他连忙将自己的大手覆盖在时柚紧握的手上,温柔地将他因为被药板硌着而泛红的手指一一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