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目鬼摆弄着自己的头发,“我个人则是觉得,只要自己过得舒服就好。”
“我的头发也常常被母亲说“没男孩样”,不过我都不理会就是了。”
百目鬼的头发是已经去世的外婆,在小时候给他留的。
而在外婆病逝后,原先被外婆所“压制”的母亲迫切想要抢回管教加多的权利。
思想,理念,言行举止,上到天和地,下到一些有的没的都要被拉出来痛扁一番。
有时候还要和母亲养在身边的另一个孩子,做比较。
“我似乎是个自我认同感很混乱的人,曾把自己塑造成大家喜欢的模样,结果最后被当成精神病进医院了。”他讪笑道。
他轻飘飘的一笔盖过。
“新城可能说过我之前打硬式网球,所谓的“战绩”,那些东西对于别人来说我不太清楚。”
“但对我来说,就是当时法国境内的网球选手没几个乐意和我说话,大家都生怕被我找上。”
唯几个会在训练之后和他说话的选手,也被他搞砸关系了……
“外公告诉我,我的诞生对他来说不亚于五万分之一的奇迹,因此他送给我一对镶嵌着帕帕拉恰的耳钻。”
帕帕拉恰,又称帕德玛蓝宝石,是一种明显浅色到中等色调的微粉红色至橙色到粉红至橙红的蓝宝石,颜色颇似红莲。
它是刚玉宝石家族里,除了红宝石、蓝宝石外,唯一有自己名字的刚玉变种,其他任何颜色都只能在蓝宝石的身后,被称之为粉色蓝宝石、紫色蓝宝石等。
从这一点也可以直观的看出“帕帕拉恰”的弥足珍贵。
不同的是,母亲又在后来告诉我,人活着就是为了创造价值和意义的。而我生下来的使命就是成为一位顶尖的,能为家族争光的运动选手。”
百目鬼低垂着眉眼,话锋一转。
“不过“使命”这种东西若是让别人去讨论,那就太没意思了,所以我“逃”了。”
他语气里带点笑意,但在被遮挡,无人看到之处的那双眼睛却透露着以往不曾有过的悲伤。
那其实是个很鲁莽,幼稚的决定。
想要割腕,但怕被救回来后,伤到手腕不能再“满足”期待;
想要跳海,但怕自己死后肿胀的尸体;
想要跳楼,又怕自己死后肝脑涂地的模样惊到旁人,自己唯一的一点尊严也不复存在。
最后竟然妄想只要飞到另一个国度,就能逃避过往的一切。
但接二连三的是非和旧人,却再次粉碎了他这点“幻想”。
“不管是对于自己的存在,为什么而活着感到疑惑也好,或是对自己的未来,想成为的人感到犹豫也罢。”
“我喜欢纪伯伦的一句话:昨天不过是明天的回忆,明天不过是今天的梦想。”
“现在是由无数过去的选择而构造的未来。”
不管结果是对还是错,现在的局面早已无法改变。
逆转时光的洪流,这不过是人对于过去所失去之事物的幻想。
但创物主不会让任何一个已经被「事物」所困住的事物,在陆地上奔跑,尽情沐浴阳光的机会。
这怪不得任何人,他们早就被自己的作为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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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超漂亮诶。”
对绝大事物都持反对态度的曾我翅都难得夸赞了一句。
曾我翅不会说些违心的场面话,志城南中的男子软网球部的队友们都深知他这一性格特点,故都好奇地向着卧室门张望过去。
就连侧卧在沙发上,一直沉默地刷手机的御杖夏南子也被这一声惊动,下意识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去。
她看见的是一个拥有着少见的粉色头发,带着一副半圆形黄框眼镜,穿着白色衬衫和灰蓝色JK裙的“女生”。
那人散发着温和的气息,可以说得上是半永久的微笑挂在嘴边。
这幅样子,就非常的现充!
对御仗夏南子这个在推特上颇有人气的AcG画师,但平时只爱在家里看看番,躲在“阴暗”角落里抱着数位屏画画,完全和爱聊男友,偶像,明星同班的女生相处不来。
她骂人肥猪八婆,人家骂她阴暗怪,整天死气沉沉,死宅。
每天想着“和现充相处不来”的御仗夏南子,此刻像是见到了什么稀罕物。
这哪里是什么现充,这是她下幅画的缪斯——
平时死鱼眼的御仗夏南子,此刻双眼迸发出只有在漫画中才会出现的“布灵布灵”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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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路的打打闹闹。
一行人终于到了那比赛现场。
没做伪装的男生们不好露面,藏在绿植后面偷偷看情况。
这也是让打过数场比赛的百目鬼加多最为困惑的一点。
不论是收集情报还是看比赛,大大方方不好吗?
情报这种东西……
他想起了无数个在他训练时偷偷来看,收集情报,自以为获得了什么重要东西,但最后全都被他打回家叫妈妈的对手……
想到那一张张带着泪痕,在他想要靠近安慰时,却像是看到什么洪水猛兽般,立马惊恐后退的脸。
管用时一般都是比赛的双方实力差距不是很大的情况下……
实力差距过大,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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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仗夏南子算是这里最和网球无关联的人。
并非是女子软网的成员,也不是经理。
可以说,她来帮忙探查全都归咎于对于这个即将废弃的网球部的一点好奇心。
好奇他们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命。
明明都四年一轮游了……
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命呢?怀着这样的疑问,她日复一日作为观察者,巡视着志城南中男子软网的部活。
志城南中的男子软网早就因近年来打不出成绩,和近年来羽翼日渐丰满的女子软网截然不同。
对于网球场地的使用权更是少得可怜。
更大多数的时候,男生们是在远离球场的操场边的水泥墙进行部活的。
而通常那个时候,御仗夏南子就坐在台阶上静静看着。
大概是因为她和部员之一的桂木真己是上下楼邻居的缘故。
她也时常跟随着其实只有三人的“大部队”一同到桂木真己家蹭吃蹭喝。
逐渐的,她似乎明白了“理由”。
在部内的部员们,似乎都有着让他们不能前进,束缚着他们的锁链。
把部活以作希望,似乎就能找到名出“自由”的结局。
她也渴望着,“自由”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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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他们和日下部乔伊的粉丝起争执时,她主动为“他们”寻找了个出路。
她和那群粉丝吵起来。
用着她最擅长,就像是咒骂在学校欺凌着她的那些同学一样,惹怒了那些人,把火力集中在自己身上。
在她心中,这一刻,不再是“他们”。
而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