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突然被绑架,让菲利亚琢磨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会绑架自己的丈夫。
他们初到华国,人生地不熟,都不认识什么人,更不用说得罪什么人了。
怎么就被人盯上,把人给带走了呢,华国不是声称平安无事么。
女人内心焦灼不安,双手交叠在一块,面露担忧。
戴安娜看着方家人,沈建设帮着姚母去羊城找姚春燕去了,眼下戴安娜只能依靠方家人,内心也忐忑不安…
窗外夜色如墨,戴安娜紧抿着唇,目光在方家人脸上搜寻着帮助。
不自觉地绞着手指,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阿姨,你们别着急,我们已经找当地的公安同志帮忙了,一定会尽快把叔叔带回来的。”方建林安抚菲利亚母女俩。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居然敢绑外国人,如今可是毛华建交的关键时候,这时候还敢出来作案,真是不要命了。”
方二国一脸气愤,在他们的地盘上,人被绑走了,怎么能不气愤。
“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是要想着怎么把人尽快找到。”
方建玉拧眉,外头传来汽车的轰鸣声。
何昊阳大步从外面走来,身边还跟着贺秋白。
何昊阳风尘仆仆,眉宇间凝聚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两人大步流星跨入屋内,缓解了室内凝重的氛围。
贺秋白紧随其后,两人身上还残留着夜色的凉意。
“昊阳,情况怎么样了?调查到那群绑匪是谁了吗?”
方建玉看向对象,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知道戴安娜母女俩着急。
“当时人太多,街道上没有人注意到是不是有人带走了戴安娜的父亲。
不过你们放心,我们已经派人出去找了,接到你们的电话,我们就过来了。
怎么样,你们这边有什么线索没有?”贺秋白看着方家人。
“有,秋白哥,你们回来的一个小时前,家里收到一份信,是绑匪送过来的。
他们把信给了一小孩,让他送给我们。
我们也问过了,但对方带着面罩,没看到那人的面孔…”
“信呢?给我看看。”贺秋白伸出手,接过信封。
他也是接到了方家人的电话,立马从部队赶过来,如今他没出外勤。
就留在部队负责培训一些新兵蛋子,要不然,还真不定能赶过来帮忙。
贺秋白蹙眉,“你说是一个小孩送过来的?”
“对,是一个孩子送过来的。”
贺秋白看着纸片上歪歪扭扭的字迹,“是你们村里的孩子?还是从外头来的孩子。”
“我们这距离城里远,那指定是村里面的孩子,不能是外头的孩子…”方大国道。
“对啊,咱们怎么没想到,他们知道绑的是谁,绑完以后还给我们来信。
说明他们非常了解我们,一直盯着我们,我懂了…他们就在我们的身边!”方建萍脑子转的快,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方家人将那个孩子给找了过来,没猜错,就是村里的孩子。
孩子才六七岁左右,不懂什么事,忘性也大,舔着棒棒糖,按照贺秋白说的话,努力的回想着。
方家人也没给他压力,孩子仰着头,回忆着“:唔,他蒙着脸,我不知道他是谁,也没在村里见过,听过他的声音…”
“孩子,你再好好想想,这对我们很重要,他还有没有什么特点?”
“他是在小卖铺找上我的,穿的也不咋地,身上臭臭的…有一股的怪味,算么?”
贺秋白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来。
突然想到了李秋晚和嘟娃子,都有一个灵敏的鼻子,“什么味道?”
男人问孩子那种是什么味道,让他们摸不着头脑,这跟气味有啥关系。
“这话说来话长,但这有可能是一种线索…”
“又不是狗,咋可能…”方建萍说着,瞪圆了眼睛。
突然想起了之前无聊时,李秋晚跟他们说的话,那时候他们也就当做笑话,听一耳朵就忘记了。
闻味识人!
李秋晚是说过,她有这种技能。那时候她们开玩笑,她有个狗鼻子。
过去那么久,不提,他们还真给忘记了…
“哦,我还想起来一件事,他的手上、脖子上,都是红点。
有点像是麻疹子……就跟我之前碰到漆树的叶子一样。”
“漆树?”
“我之前肚子疼,内急,没带卫生纸,就用叶子拉屁股…
但不知道那种叶子有毒,是不能用的,拉完屁股,回家以后,我浑身就过敏了,又红又肿…
我妈带俺去医院,医院的医生说那种玩意是漆树,漆树叶是具有毒性的。
树叶的汁液有毒,直接让皮肤接触,就会引起红肿、痒痛…”
这确实是一个突破点,方建萍眼中闪过一抹光,急切地转向父亲方二国:“爸,咱们村里有漆树吗?也许那群人就生活在具有漆树的地方。”
方大国眉头紧锁,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关于树漆这种东西。
想了许久,缓缓摇了摇头:“我们…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漆树…
这问题,爸,你晓得什么叫漆树不?”
方家的老爷子,头发斑白却精神矍铄的坐在旁边,闻言抬起头,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清明:“漆树,那得问你们钟叔。
你们钟叔是木匠,打的家具不老少,漆树他可能知道在哪里有。”
正午阳光炽烈,匆匆踏入钟叔略显杂的小院。
院中,一位皮肤黝黑、双手布满老茧的中年男子正专注地涂抹着家具。
他的脸上、手上乃至脖颈处,都布满了斑驳的红点,汗水顺着他沟壑纵横的额头滑落,滴落在脖颈的毛巾上。
男人手中的刷子动作娴熟有力,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木漆特有的淡淡香气,与一股刺鼻的气味。
“钟叔。”方二国隔着老远喊了一句,男人闻声回头,就看到了熟悉的老友。
贺秋白一眼就看到了钟叔那张布满红疹的脸庞
一种莫名的直觉在他心中涌动。
“方老二,你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钟叔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他放下手中的刷子,用脖子上的毛巾随意擦了擦汗。
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疑惑对方家人的突然到访感到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