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姜霁承低头望着怀里脸色苍白的人,慢慢俯身吻了下去。
姜霁承把时川葬在了西藏,他知道…时川是一个生来性格自由的人,他不喜欢京都……也许他恨京都的一些人,害死了自己的父母。
但是他,从没恨过姜霁承,甚至一直爱着他。
姜霁承坐在时川的墓碑前,一动不动,就这样站了一个下午。
直到入夜的风灌进他的衣服里,他才意识到周围已经黑下来了,可他依旧不愿意离去。
最后,管理人实在看不下去,硬生生将他赶出了墓园。
姜霁承坐在车上,转头看向旁边的空座位:“时川!”
他用时川的手机记录了在日客则见到的美景,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美好瞬间。
这四五天来,姜霁承就像是时川的眼睛一般,代替他见证了那些壮丽的自然风光。
然而,当他收到时川发来的第二条短信时,心中的悲痛却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姜霁承,我到青海的湖了,这里的水真的很清澈。我刚刚听当地的人讲述了这个湖的悠久历史,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讲给你听。」
看着这条简短的消息,姜霁承的泪水夺眶而出。
那张随信附上的湖泊照片,宛如一幅美丽而哀伤的画卷,深深刺痛着他的心。
原本已经努力平复下来的情绪,在此刻再度失控。
姜霁承无力地倒在酒店的床上,放声大哭起来。
一整天的时间里,他的眼泪似乎永远也流不尽,仿佛要把内心深处所有的痛苦和悲伤都释放出来。
时川为了瞒着他,到底做了多少事?明明身体已经那么差……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姜霁承疲惫不堪的脸上。
他缓缓睁开双眼,感觉自己的身体无比沉重。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
于是,他强打起精神,默默地整理好行李,然后踏上了前往青海的旅程。
整整一年时间,姜霁承根据时川发信息地址的顺序,将所有的地方都看了一遍,记录下了每处风景。
随后他又回到了西藏,将手机放在了时川的墓碑下:时川你看到了吗?
姜霁承知道,自己身上还有使命。
他回到京都,第一件事,就剃光了自己的头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可他难受的心情找不到发泄口,仿佛只有这样,自己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两年后——
姜霁承收到了姜琰发来的图片,照片里云舟和他正在一起堆着雪人,还在真诚地邀请他一起去玩。
可他知道,他们是想让自己走出来。
可是,怎么走的出来呢?
他站在四十多层楼上,望着下面的家家户户一起过节的场景,慢慢坐在地上!泪水慢慢模糊眼眶。
如果说自己是一把锁,那时川就是扳手,撬开锁后自己溜走了!
这时,长时间没有收到消息的姜琰打来电话。
“你在干嘛啊?看到我发的消息了吗?”
姜霁承伸手擦擦眼泪,整理着情绪:“嗯…看到了。”
“舟舟叫你来呢!”
正在此时,电话那头传来云舟的声音:“姜霁承,快出来吧!”
“啊?”姜霁承闻言不禁心生疑惑,出来?
就在他迟疑之际,一阵敲门声骤然响起。
他急忙站起身来,尚未开口询问,只见房门已然被推开,姜安优先风风火火地冲进屋内,一双小手紧紧抓住姜霁承的衣角,满脸期待地喊道:“霁承叔叔,咱们出去玩吧!”
面对小侄子如此热情的邀约,姜霁承实在不忍心直接回绝,但内心又着实不愿外出。
正当他左右为难之时,姜琰与云舟二人也进入房间。
姜霁承看着他们,无奈地问道:“你们怎么全都过来了?”
说话间,他的目光越过二人,落在他们身后那位陌生男子身上。
男人看上去大约二十九、三十岁,身姿挺拔。
云舟脸上挂着笑容,劝解道:“你总不能整日埋在公司事务里,偶尔也该出去放松活动一下嘛。”
姜霁承听后,苦涩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算了。”
姜琰见状,连忙将身后之人引荐给姜霁承:“这位是周灿。”
姜霁承微微颔首,向对方问候道:“你好,我是姜霁承。”
周灿亦礼貌回应,轻点下头,并自我介绍说:“你好,幸会,我叫周灿。”
“好啦!那我们就赶紧出发吧。”姜安乐呵呵地拉起姜霁承的胳膊,使出浑身力气往门外拖拽,其他人则紧随其后一同走出房间。
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
番外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