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小屋的光线很好,塞勒斯耐心的帮姜娆烤着头发,仿佛别的事儿都不如这个重要。
姜娆把玩着塞勒斯从极乐城带回来的手串,各式各样的,满满的戴了她两个胳膊,她无奈道,“你买这么多干什么?”
“这是玉石的,这是红玛瑙,这是绿松石,这是蓝水晶,阿娆皮肤白,戴哪条都很好看,所以都买回来给你挑。”塞勒斯不在意道。
“我得是蜘蛛精才能戴得了这么多。”姜娆躺在他腿上,扬起两个白嫩的胳膊,看着手串打趣道。
塞勒斯总是这样,每天回来都会给她带不同的东西。
浮岛上都是些蔬菜瓜果,没什么矜贵的,他就去摘夜半的昙花,去捕浮动的萤火,就他这种鬼也一样杀的人,在她身上倾注了所有的温柔。
“你要是只喜欢这些小玩意儿也好。”塞勒斯终于把姜娆的头发打理好,修长的手指将她的边发别在了耳后,“这样,你就不会老往危险的地方跑了。”
她有理由相信,即使他们有天不想称霸兽世了,想去过柴米油盐的隐居生活了,塞勒斯也会让她过的很好。
因为他从不会许诺什么,不会说什么:只要我有,早晚有天,再等两年,等到以后这种废话。他们家的房子一定是全部落最漂亮的,他带回来的猎物一定是最多的,所有的事情都会安排的井井有条,不让她操一点心。
“可我的阿娆终究不是被束缚的鸟,心里装得下一整个兽世。”篝火在他眸光中跳动,轻轻在姜娆的额间吻了吻。
“怎么,你不喜欢?”姜娆抬眼问道。
海面上升起霞光,从窄窗里射进来,照在塞勒斯英朗的脸庞上,他摇了摇头,俯身衔住姜娆的唇瓣,“能被抓住的风就不迷人了。”
抓不住的风很迷人,势均力敌的爱意也很迷人。
姜娆扯着塞勒斯的领子,而塞勒斯紧扣这她的后脑,彼此的逼近带来了炙热的火,唇上的湿意都要被灼成白烟。
“南陆的第三艘船已经从东南海角出发了,我今晚就要走。”塞勒斯低声道,“我就是回来看看你。”
“呜呜呜,带我去吧,我想放放风!”姜娆抱在塞勒斯的脖子不撒手,“我要闷死了,救命!!”
塞勒斯将不情不愿的姜娆用兽皮毯子包的像个粽子,宠溺一笑道,“道长说的对,你得快点好起来,乖一点。”
“不许走!”姜娆就像个怨妇,眼睁睁的看着塞勒斯抛下了他,出发了。
在雾离的悉心照料下,姜娆真的一天天的好了起来,不再有那种气短体虚,头重脚轻的感觉了,灵力也开始慢慢恢复了。
可道长还不许她出门,说是要算一个好日子!
封建迷信害死人啊!但想了一下,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封建迷信,也只能乖乖的听话。
姜娆坐在门口的篝火前,撑着腮帮子,百无聊赖的烤着玉米棒子。
“啊!!!景牙的腰也好了,顺利出狱了。”
“塞勒斯他们快成职业海盗了,天天在海上飘,也不带我玩儿。”
“坐牢还有放风时间呢!真是没人性...........”
塞勒斯他们这段时间都不在岛上,为了不暴露浮岛,大多数时间他们都在临时搭建的船上,和伊莉丝一起夹击南陆的货船。
每当南陆人看到他们从迷雾中来,都会哭着高呼,“幽灵船来了!!!!”
实际上是因为他们的船太破了,破的瘆人而已。
她烦躁的兽形都出来了,毛茸茸的蓬松兽尾不停的摇。
眼看那尾巴就要被点着了,云起一个箭步就垂手握住了她的尾巴。
这场景何其相似,束月当年也曾经握过她的尾巴,但他也是狐狸,知道尾巴不能乱抓。
但这个呆鸟就不知道了,不仅抓了一下,还觉得手感颇好,顺手撸了两把。
酥麻感像潮汐般汹涌,从背脊一直穿过尾椎骨,她泪眼汪汪的指控道,“你干嘛!光天化日的耍流氓!”
“我....我没有啊。”云起有些无辜,却看她捂着红透了的耳根,有种被蹂躏过的美感。
那些表面禁欲的人,果然是不能相信的,这才刚刚见面,就差点和她滚到石床上去。
姜娆郁郁寡欢,一点也没心情,恹恹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看看你。”虽然这话有一半是真的,但云起不会中途放弃任务。
姜娆盲猜,他是因为水性不好,不适合当海盗,被烬插着腰十分嚣张的嘲讽后,赌气回来的。
不过无所谓,好歹是有一个人来陪她了。
“好想念云巫山的梨花林呀,那花开的可好看了。我刚刚来兽世的时候,就喜欢去那里玩儿,也不知道特瑞希、银和巴尼他们怎么样了。”姜娆有一搭没一搭的啃着玉米,望着月亮忧郁极了。
云起的手微微动了动,默默的牵起了她的手晃了晃,像是安慰。
姜娆整个人都颓成坨坨了,云起朝浮岛对面的山头望去,挑了挑眉,拉着她站了起来,“走吧。”
云起揽着她的腰,没飞几下就来到了浮岛的另一头,这是一片果林。
这个季节没有花也没有果,四周光秃秃的,除了月光什么也没有,不免有些失望。
她知道他是想逗她开心,便配合道,“踏着月光也很好。”
“你等我一下。”云起将自己的外袍脱下将她裹的严严实实的,然后踏着落叶离开了,背影清隽端方,好看极了。
过了好一会儿,海风习习,凉意从衣领子里钻了进去,姜娆忍不住裹紧了袍子,闷闷道,“云起,我们回去吧!”
话音未落,他就从天上飞旋而下,洁白的翅膀替她挡住了呼呼的海风。
“你干嘛?”姜娆见他矜贵清冷的脸上难得流露出些俏皮的神秘来,便期待的瞪大了眼睛。
他现在只穿了一件亚麻色单衣,和他如雪的发色、洁白的翎羽融为一体。
云起突然朝她张开了双臂,无数蓝色的羽毛从他的袖子里掉了出来,顺着海风四散而去,就像一阵飞旋的花雨。
“喜欢吗?”云起垂下眼,清冽如雪的眸光里,爱意闪闪发亮。
月色从叶片的缝隙漏到他的宽肩上,连星光都偏爱这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