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平一个人在家又是擦桌子又是抹地的,平常她可没那么爱干净。
这不是一个人在家,心里空荡荡不踏实嘛。
一直站在能看到院外的窗户后,看到汽车大灯的亮光扫过院子时,一下激动起来。
打开门跑了出去,正好碰到余则成抱着人进屋。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还抱着回来,出什么事了?
翠平有些慌,这种什么也不知道的感觉让她心里没底。
她就说她不适合潜伏,游击队才是她的擅长,组织怎么就选中她了呢?
“没事,喝醉了。”
“啊,哦,喝醉了啊!”翠平一听原来是喝醉了啊,放心多了。
苏媚听到翠平的声音,死活要下来。余则成拿她没办法,怕再摔了只好把人放下了。
“给,翠平,我专门给你带的点心。”粗鲁的从珍珠小包里往外掏出一个大油纸包。
余则成看着油纸包,再看看巴掌大的手提包,大小明显不匹配啊。
但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女人的特殊技巧。
翠平就没他想的那么多,抱着油纸包感动得不行。
“呜呜,姐妹儿你太好了,还记得从宴会上给我带点心吃。”
她打开一看,还是这么漂亮的点心,拿了一块一下塞进嘴里,太好吃了。
剩下的她又包了起来,撞开余则成,“走开,我来照顾她。”
余则成不让,“你那床睡不下,我送她回房。”
翠平眼一瞪,嘴一撇,撸起袖子就准备火力十足开干。
余则成就是她的敌人。
苏媚偷偷向翠平眨眼,翠平一下哑火了。姐妹儿,什么意思啊?
苏媚倒向余则成,被他一把抱起。这下翠平懂了,又好像没懂。
目瞪口呆站在那里,目送两人上楼。
“她,他,他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为什么她完全没察觉?
还有组织安排的,是假结婚吧?
那以后三个人里,两个是一对,她不就成多余的了?
翠平觉得头很痒,两只爪子使劲挠,她应该是要长脑子了。
……
余则成小心翼翼把人放到床上,一低头正对上那双让他怎么也看不够的眼睛。
里面的情绪有别于平日。慵懒的,狡猾的,淡定的,他都看过。
独独今晚不同。漆黑深邃的眼珠里有个旋涡,深深吸引着他,让他无论如何也挣不开。
他也不舍不得挣开!
余则成一只手还在苏媚背后,另一只手不知不觉也放到了她身侧。
柔软的枕头微微塌陷,苏媚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上方他的眼睛,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谁也没有先说话。
不论心里有多纠结,他的身份有多危险,多少遍提醒自己该离开,余则成还是舍不得。
他怕自己一开口,压抑的情绪就再也堵不住,事情也就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苏媚眼睛受不住,两片小扇子样的睫毛轻轻一合,分开时带着点点湿润。
恰巧一滴泪珠从眼角慢慢滑落,雪白的皮肤上那抹酒醉的红晕,有种病美人的脆弱感。
余则成心脏一疼,手已经先一步去接那颗泪珠。
他握紧有些湿润的掌心,温柔擦去她眼角的泪痕。
他以为是自己的态度让她伤心了,又愧又悔,完全没了章法。
一低头,虔诚的亲向她眼睛,“谢谢,谢谢你的出现。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你!”
如果会死,我会死在你前面!
苏媚多会顺势而上,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改变态度,只当自己魅力不减,手到擒来。
一把勾住他脖子,以唇奉上。
嘴上这触感……,余则成睁大眼睛,好一会才试探着动了动。
苏媚灵巧的回应了他一下,事态一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两个人你来我往,都在对方身上拼命检验“真理”。
熟悉的摇晃声又开始响起,比往日听起来奇怪多了。
用翠平的话来说,就是没那么规律有节奏了,一阵急一阵缓的,没她摇得好。
她在楼下辗转反侧,总觉得两人背着她,有别的计划却不告诉她。
实在睡不着,她爬起来坐在床边好一会。最后还是不甘心,打算悄悄上楼看看。
悄无声息上了楼,耳朵贴在卧室门上,除了木床吱啊吱,什么也没听到。
小声敲了敲门,“需要帮忙吗?不收费!”
“滚!”
翠平被吓了一跳,捂着心口咚咚咚下楼,嘴上不认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白帮忙都不要!翠平抬头看了一眼,越发觉得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