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只见舒小小的身影正伏于案前,手中握着一支笔,专注地书写着信件。
那信纸洁白如雪,上面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胡天佑轻轻地抚摸着舒小小的秀发,轻声说道:“小小,组织刚刚下达了命令,安排我们前往上海执行任务,你赶紧收拾一下行李,我们下午就要出发!”
舒小小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整个人都愣住了,一时间脑袋里仿佛一团乱麻,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
她抬起头,满脸疑惑地看着胡天佑,问道:“什么?去上海?不是应该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吗?怎么突然要安排我们去上海啊?”
胡天佑一脸严肃地回答道:“组织的决定不容置疑,既然安排我们去上海,那就一定有其深意和必要性。作为组织的一员,我们必须无条件地服从命令,迅速行动起来。”说完,他看了一眼还处于震惊中的舒小小,催促道,“别发呆了,快点收拾东西吧。”
舒小小的脸色变得有些黯淡无光,她低下头,轻轻地抚摸着手中尚未写完的信,喃喃自语道:“我正在给婉儿写信呢……我们就这样去了上海,那婉儿该怎么办呀?”说着,眼眶竟微微泛红。
胡天佑显然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他皱起眉头,语气生硬地说道:“我们身为组织的人,一切行动都要听从指挥,绝不能随心所欲、感情用事。关于这次去上海的事情,你绝对不可以透露给婉儿半点儿风声,这可是组织纪律,任何人都不得违反!”
舒小小听了这话,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委屈。
她实在想不通为何胡天佑今天会如此严厉地跟自己讲话,以往那个温柔体贴的他好像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但尽管心里充满了不解和埋怨,舒小小心知此刻也只能按照组织的要求行事。
于是,她默默地收起了纸笔,转身开始整理行装,只是那动作显得有些迟缓而沉重。
她是一位常年奋战于地下战线的老同志,对于组织内部严格的纪律要求自然心知肚明。
而对于林婉儿,她更是有着坚定不移的信任,坚信即便将机密之事告知于她,也绝不会引发丝毫差错。
此刻,胡天佑敏锐地察觉到了舒小小的情绪波动,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于是,他赶忙凑上前去,轻声细语地宽慰道:“小小,我深知你与婉儿之间深厚的情谊,但此次咱们可是肩负着重要使命前往上海!你应该清楚咱们所从事工作的特殊性质,未来充满了变数和未知,谁又能预料得到明天究竟会发生些什么呢?说不定意外就会突然降临。”
听到这话,舒小小顿时慌了神,她急忙伸出双手,紧紧捂住胡天佑的嘴巴,急切地喊道:“哎呀,可别乱说!什么意外不意外的,多不吉利!咱们所有人都一定要平平安安的,一直坚持到把那些可恶的日本鬼子彻底赶走的那一天!”
胡天佑见舒小小如此紧张,心中不禁一软,连忙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并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以示安抚。
过了片刻,他温柔地说道:“好了好了,别再担心了。赶紧收拾一下行装吧,咱们马上就要动身出发了。”
从延安到上海路途遥远,将近 2000 公里。
为此,组织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了精心安排,让胡天佑他们两人首先赶赴西安,接着从西安乘坐火车赶往郑州,最后再从郑州转车前往上海。
目前中国已经被不同的势力统治着,从延安到上海,胡天佑二人用了七天的时间才赶到。
十里洋场,那是一片充满传奇与故事的地方,风云变幻、潮起潮落。
尽管此时的上海滩已被日本人蛮横地侵占,但它的繁华景象依然令人惊叹不已。
这一天,阳光明媚,胡天佑和舒小小怀着紧张而又期待的心情踏入这片土地。
他们沿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前行,周围是高楼大厦、霓虹闪烁以及形形色色的人群。
他们来到南京路,找到一家名为苏记裁缝铺的店面。
这家裁缝铺位于街角处,古色古香的招牌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胡天佑转头看向身旁的舒小小,轻声叮嘱道:“小小,你就在外边等我吧。这里局势复杂,万一遇到什么突发状况,千万不要冲动行事,一定要冷静观察,见机而动。”舒小小乖巧地点了点头。
胡天佑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苏记裁缝铺的大门。
门内传来一阵轻微的铃铛声,仿佛在欢迎他的到来。
一进门,他便看到一个约莫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正专注地坐在缝纫机前,戴着一副老花镜,双手熟练地操作着机器,一针一线地缝制着一件衣服。
整个房间弥漫着淡淡的布料香气,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精致的西装和旗袍。
这些衣物色彩斑斓、款式各异,有的简约大方,有的则华丽繁复,每一件都展现出高超的剪裁工艺和细腻的手工技巧。
胡天佑定了定神,走上前去对那位中年男人说道:“老板,您好!我想做一套西装。”
听到声音,苏明哲停下手中的活儿,抬起头来,脸上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温和地问道:“先生,您想要什么样材质的西装?”
胡天佑略作思考后回答道:“嗯……我想做一套棉布材质的西装。”
苏明哲点了点头,接着追问道:“您是打算选用印度棉还是咱们本国产的棉花?”
胡天佑微微一笑,毫不犹豫地回答说:“我想用新疆棉。”
苏明哲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向外张望了一番。
他仔细地扫视着门外的每一个角落,确认没有任何异样之后,这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转过身来,对着屋内的人说道:“你就是胡天佑同志吧,怎么就你一个人?”
胡天佑微微一笑,回应道:“和我一同前来的那位同志此刻正在外边守候着,我担心人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让她留在外面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