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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咒术提醒张逸仙,有一个人正在向这边靠近,就在张逸仙做好了防范准备的时候,草丛中钻出之人,竟然是前面提到的郭乾,这让张逸仙大喜过望,一个健步来到郭乾身旁:

“郭乾,你来得太是时候了,快,把你研究出来的自白药借我用用。”

郭乾被张逸仙一嗓子吓了一跳,定睛瞅了瞅张逸仙,狐疑地问道:

“你……你是?我……我……咱们认识?”

张逸仙刚刚光顾着高兴,忘了前几世与郭乾交情颇深,但这一世,两人连面还没见过呢。

不过张逸仙是谁啊,前几世给轩辕霸下捧哏的主,编瞎话从来不打草稿,张嘴就来。

“怎么,郭兄,这才多久没见,你就把我给忘了,我是张逸仙啊。”

“张逸仙?”

郭乾仔细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名字,完全没印象,但看张逸仙满眼真诚,又仿佛,似乎,有那么一点,恍惚地记得,可能有这么个人。

张逸仙热情地一把搂在郭乾的肩膀上:

“郭兄真是贵人多忘事,咱们之前在滇川一起采过药,在端阳楼一起喝过酒,还有孟家庄的孟庄主,那怪病,当时要不是你出手,估计就回天乏力了。”

张逸仙连珠炮一样,一连串说了一堆事,这让郭乾更疑惑了。

他离开药王谷外出游历,确实到过滇川,也确实在那采了很多稀有的草药,只不过他印象中,始终都是自己一个人啊。但这事还真没几个人知道,既然张逸仙能说出来,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端阳楼,自己也去过,当时也与一些江湖朋友喝过酒,可印象中,里面没有这个张逸仙啊,但是他又说他在,这……

最奇怪的是,孟家庄是自己游历时偶然路过的一处大户人家,当时天黑又下着雨,自己上门求借宿,正好遇到庄主生有怪病,便出手医治。

因为病症十分奇特,所以当时的事记得很清楚,就只有自己一人,可偏偏张逸仙说得就好像在场,亲眼所见一样。

如果说出一件事,两件事,可以怀疑张逸仙提前做了准备,但再多……就不得不让郭乾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真的忘了有这么个朋友。

张逸仙见自己说了几件记忆中前几世与郭乾相识经历后,对方果然产生了动摇,心里明了,这一世就算自己没遇到郭乾,他的轨迹变动也不大,赶紧趁热打铁:

“郭兄,你不会真把我忘了吧,卧庐山上你只身去寻老虎洞,要不是镇三关钱大侠相救,咱俩可就交代在那了。”

“咱……咱俩?”

“对啊,我当时劝你不要去,你执意前往,说当地百姓的生计都指着卧庐山,如果能除掉此虎,既为民除害,虎身上的那些可入药的宝贝,又可以用之于民,一举两得,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郭乾眨巴眨巴眼睛,这话还真是他说的,当时他途经卧庐山,为当地百姓义诊,得知此地有虎患,时常伤人,便想出手铲除。

可郭乾记得,当时这话是对着村长说的呀,张逸仙怎么说我是对着他说的?

张逸仙不等郭乾细想,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把郭乾打得一激灵,然后说道:

“我当时为郭兄的大义所折服,当即表态要随你一同上山,舍命陪君子,一同对付那猛虎,可惜你我二人都小看了那畜生,被猛虎逼到了山涧旁边,好在天无绝人之路,钱大侠正好途经此处,这才让你我二人虎口脱险。”

张逸仙说完,郭乾再无怀疑,虽然他记得是自己一人上的山,可张逸仙不但能说出当时的状况,甚至得救的地点都描绘的准确无误,这定然是与自己同行啊。

郭乾浑身激动,泪如泉涌,一把抓住张逸仙的双手:

“啊呀,原来是逸仙兄弟,你说说……我……怎么就没想起来,这……都怪我这脑子,平时就丢三落四的,惭愧,惭愧。”

张逸仙心说,得嘞,这算是成功忽悠住了,如果郭乾还是不信,他还准备了不下十个故事,反正前几世他与郭乾交情莫逆,郭乾那点事,他就没有不知道的。

张逸仙也紧紧抓住郭乾的手,眼眶湿润,嘴角抽搐,做戏嘛,就要做全套的:

“郭兄,多年未见,真是想煞愚弟了,没想到今日竟在这深山老林中相逢,这就是我们兄弟二人的缘分啊。”

郭乾重重地点了点头:

“不错,今日重逢真乃天大的喜事,走,我做东,咱们去吃酒,走……走……”

郭乾一边用袖子搌着眼泪,一边拉着张逸仙就要下山,张逸仙心说,这不行啊,想吃酒也不急于一时,先把方百面的话问出来才是要紧的。

张逸仙一用力,当时止住了郭乾的步伐:

“郭兄,我看你一路行来,神色慌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经张逸仙提醒,郭乾立刻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啊呀,对啊,光顾着高兴,我都忘了,我是来找玄牌的,逸仙兄弟,你有所不知,我那药王谷的木香玄牌前些日丢了,我虽然平时丢三落四地,但我明明记得好好将玄牌收在了口袋里,怎么就莫名其妙地丢了呢?”

郭乾说着还焦急地原地转了一圈:

“那天我记得自己就出过一趟门,早晨离开客栈,去申甲巷看诊,回来玄牌就不见了,我原路返回寻找,始终不见,我就想啊,可能掉在前面了?再寻不得,我就想啊,可能掉在更前面了……?”

张逸仙哭笑不得,郭乾还跟前几世一样,全部智力都给了医学天赋,其他方面就显得傻里傻气的,说不好听的,就是缺心眼。

当日你最远就走到了申甲巷,未寻得玄牌,不去想是否可能被偷,却偏偏认为掉在了更前面,竟然沿着路一直走到这深山之中。

张逸仙从怀中拿出从方百面那得来的木香玄牌,递给郭乾:

“郭兄,我就说咱俩今日重逢,定是你我有缘,你看这是什么。”

郭乾一见自己的木香玄牌,顿时大喜过望,一把抓在手中,激动得语无伦次:

“我……我就说自己这脑子不好,不但把逸仙兄弟忘得一干二净,竟然连自己来过山中,遗失玄牌都不记得,还好被逸仙兄弟拾到,我这记性怎么这样,莫不是得病了吧?真是应了药王谷的那句老话,医者无自医,我竟然看不出自己得病了,不会是绝症吧,我恐怕活不长了。”

看着郭乾在那长吁短叹,张逸仙也不好意思笑,前几世郭乾除了丢三落四的毛病外,身体健朗得很,药王谷谷主给郭乾号过脉,说按他这脉象,活个百八十岁不成问题。

“郭兄,在下借你的自白药一用。”

郭乾一愣,这才想起来,从最初见面,张逸仙就一直向自己讨要自白药。

这自白药是自己在炼制新药的时候,偶然炼出来的,连师父都没告诉,张逸仙竟然知道,难道炼药的时候,张逸仙也在?

“逸仙兄弟,你要自白药做什么?”

张逸仙一指方百面,郭乾这才注意到,那边还有一个裤裆里插着一柄勺子的怪人,杵在地上一动不动。

“逸仙兄弟,这是……?”

张逸仙趴在郭乾耳边,小声道:

“细作。”

郭乾面色一变,又偷偷瞅了瞅方百面,对张逸仙道:

“细作?就是那种细作?”

张逸仙点点头:

“陷害国家栋梁,挑起江湖纷争,里通外国,倒卖军火,挖绝户坟,揣寡妇门,伤天害理的事都做绝了。”

郭乾心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到底是细作,还是流氓啊,不过见张逸仙说得煞有介事,狐疑地问道:

“那……逸仙兄弟你……”

张逸仙立刻上手捂住了郭乾的嘴,同时紧张的左右张望:

“郭兄,隔墙有耳,咱们在这说话,草棵里可能有人听啊,我这么跟你说,我现在替上面办事。”

“上面?衙门?”

张逸仙摇了摇头。

“州府?”

张逸仙摇了摇头。

“大理寺?刑部?”

张逸仙再次摇头。

郭乾瞪大了眼睛:

“莫非……是皇……”

张逸仙立刻捂住了郭乾的嘴:

“嘘……慎言,要掉脑袋的。”

郭乾“呜呜”着,点了点头,哆哆嗦嗦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张逸仙。

张逸仙打开瓶塞,一股异香飘出,正是郭乾的自白药。

倒出一颗在手中,来到方百面跟前,一拽他的头发,方百面头向后仰,嘴自然张开,张逸仙屈指一弹,带着真气的药丸被送进了方百面的嘴里。

不多时,就见方百面眼神呆滞,嘴角垂涎,整个人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一般。

张逸仙一看时候到了,对着方百面问道:

“方百面,告诉我,轩辕家为什么要留程飞虎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