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为火’扶着额头:“无为道长,您瞧瞧,我是不是着了魔?我可能被se鬼夺舍,因为我一见到您就魂不守舍......您应该拿桃木剑或拂尘狠狠的抽我,帮我驱邪。”
宋乾推开往自己身上靠的‘离为火’,他有些精神恍神的揉了揉的眼皮:“离火啊,我现在没兴致鞭策你,你跟‘山风蛊’耍去,我得处理一下内事。”
话毕,宋乾眼睛一闭,离为火习以为常的扶住不省人事的宋乾,他将宋乾背在身上,与蓝雪萍走向城里。
......
宋无溪发觉身边的‘离为火’突然消失不见,他目光随意的浏览走廊上道道禁闭的门,纳闷安乐窝里的人为何突然蒸发了。
他走进一扇微掩着的门。内部灯火昏暗,杂物堆积如山,散发出一股酸臭味。他发觉角落里靠着个神色黯淡的书生。
那书生闻到动静,无力的抬眸,见到是宋无溪后,不由瞪大了眼睛,眉头紧锁:“无为......快,快去找宋乾......此地是你的主观,不宜久留。”
宋无溪犹豫起来,若说这里是他的主观,他是进到自己脑子里来了,他试探着问道:“你是己生?”
己生轻轻点了点头,有些晕头转向的她浑身打哆嗦,信口说出来的话,都是愁极捅上心头的苟延残喘。
“宋乾最近出来的太频繁了,平日里是他清理杂七杂八的人格,转而疏忽了,让第五人格有了可乘之机,呜呜,第五斩断、碾碎了小生的四肢,小生走不了了......”
宋无溪才发觉,己生空荡荡的衣袖里并无四肢,而是在不断渗出鲜血。
己生声音越来越虚弱:“说来惭愧,像小生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格,不如宋乾那边可靠,小生连自己都照料不好,该拿什么来保护你......抱歉,小生无法再陪你了......”
宋无溪依依不舍,他抱起己生,就像很久很久之前己生抱住自己一样,曾经他们没有拥抱彼此的能力,明明离得很近,在同一副躯壳里,但是却又很远,相见不了。
这个拥抱,是那么虚假,又那么真实。从前己生知道自己无法拥抱面前伤心宋无溪,即使她感受不到自己拥抱到了他。但她明白,他与自己有何不同呢都被困在原地,但他还有诗和远方。自己却永远都挣脱不了人格之间的生死消亡。
己生明白了自己现在的价值,可以让眼前这个伤心的人活下去,追求远方。因为己生表现敞开心扉的友善,宋乾才将她留下,让她作为位姐姐,在他不在时照料宋无溪。
己生没了四肢,体重很轻很轻,像是掺水的粥,微不足道。还像被折断翅膀的白鸽,落在淤泥堆砌的无字墓碑上,奄奄一息的望着垂手可得却又遥不可及的渊空,逐渐糜烂。
待宋无溪抱起陷入昏迷的己生走出房间时,外头的场景已经化为了陌生的戏台,与安乐窝大相径庭。
流萤烛光洒落在古朴的戏台上,呈现出一种别样的韵味。戏台上的红色帷幕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似流动的泉。
室内装饰通常非常精致,室内布置有景阁,庭柳扶疏,玉禽花鸟的影子映在壁上,房帏清朗,书卷横陈,显示出一种文人雅士的生活氛围。
室宇精洁,无纤尘,笛床琴几的位置不俗,起坐的小楼让钟山岚翠扑入帘桁间,有薄雾弥漫,仿佛置身于画中。
中央放置着一尊不同寻常的三清神像,三清本为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掌管天、地、人的三位神仙,这会血肉融在一块,三头六臂。
整个戏台都沐浴在一片暖光中。戏台上的红色帷幕在烛光下熠熠生辉,隐约可以瞧见一个孩子追逐嬉戏的身影。那是个很熟悉的身影,但宋无溪却记不清他长什么样子。
那小孩回眸神色平静的望向宋无溪,目光如秋水,模样万分讨喜,体型偏瘦,皮肤白皙,粉雕玉琢的脸颊红扑扑,眉间一抹墨蓝,让人爱不释手。
小孩手上抱着个缝着纽扣眼、易清风模样的布偶。那布偶身上缝着规整的红线,身披红袍,眉间一抹红点,仿制大肠的飘带环绕在身上,颅上三花聚顶,瞧着有些年代了。
无论宋无溪走到哪里,他都能于走廊尽头看见那道不真切却让他熟悉的身影。在他被闷头一棒打昏之前,他还抱着竭尽全力也要救己生的念头。
逐渐清醒的宋无溪这会儿脑袋里一片混沌,仿佛思绪被浓雾笼罩。他睁眼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
那小孩坐在床头玩着布偶,他见宋无溪醒来兴高采烈的扑了上来,抱住宋无溪迫不及待的亲了一口。
“溪子!幸会幸会!我叫第五。你想去找宋乾杀了我对吧?坏欸!你好狠的心哟!可惜,我们当中总该有一人主导着具身体。”
宋无溪双手握紧拳头,无言的歇斯底里就像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第五那双眼睛里的轻蔑和嘲笑如同一面破碎的镜子,他让宋无溪的内心无法再保持平静,他天真烂漫的眨了眨眼睛,嬉笑着威胁起来。
“别惊恐嘛~嘿嘿,你也不想己生出事吧?”
第五开始为面露惊恐的宋无溪宽衣解带,他将挣扎不休宋无溪ya在shen下,咬牙切齿的语气里带着嘲弄。
“嘻嘻,我会好、好、的治疗你的解离症。你现在这副残缺不全的模样真可怜呦~”
第五转而低声自言自语起来,目光里闪烁着痴狂的光芒,嘴角泛起一丝丝恶狠狠的冷笑,脸色因为兴奋而变得潮红,紧握着的双手在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一切都拜极道‘乾为天’所赐,也许重温之前的经历,你就能记起来吧.......”
宋无溪见第五有些偏执的疯狂,他挣扎起来,但无济于事。
第五挑拨开宋无溪的上衣,他解下宋无溪脖颈手腕上的绷带,露出白皙纤瘦的yao身与自残的旧伤新伤。
第五ceng了起来,宋无溪被他ceng到伤口时恰到好处的痛弄得酥酥麻麻。他呜咽几声后扭过头闭上眼睛,小心翼翼的避开视线的碰撞。
第五坐在宋无溪的身上,他贴宋无溪贴的很近:“拜托,拜托,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宋无溪当然知道自己身子xu,自尊受伤的他忸怩不安。脸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儿上,嘴角哆嗦。那份羞se的神情让人不由自主的让第五的行为举止越发猖狂。
宋无溪被颠簸呛的咳嗽不止,ko水止不住的从嘴角liu下:“咳、咳!呜,唉......杀了我吧,别折磨我了,唔,呕......呜呜呜......”
第五吻上喋喋不休着的宋无溪的chun,发愣的宋无溪的不甘与悲观被堵在咽喉,心跳渐渐加剧。
宋无溪把头往后缩,想要逃避,但是第五的手死死的捧着他的脸颊。
第五很娴熟,一切都是那么得心应手。反而是局促不安的宋无溪十分笨拙。
吻很软,很粘ni、柔和稚nen,还夹杂着丝丝甘甜与清新。就如块蔗糖般。shi得像一滩泥,软绵绵的又带着些许ren xing。
宋无溪感到脑子越发的昏沉,他不解第五这个人格怎会对他抱有如此深的念头。
第五给宋无溪片刻chuan息的时间,搭在腿上luan mo的手越往越里。
宋无溪紧皱着眉头,目光忧郁的他有预感第五接下来的所作所为,他为难的看着第五,低声下气的恳求起第五。
“别、别这样......不行,我......我不行。孩子,你不应该这般没羞没躁......”
第五忍俊不禁,他对宋无溪恳求不为所动。
第五俯下身子在宋无溪耳边哈起暖气:“我行,只是你不行。”
宋无溪感到紧张、手足无措。一股re流在他的胸膛里翻涌,让他无地自容,无法自拔的眯起眼。他起初感觉有轻微的痛,直到突然起了一个激灵。
“别.....别......唔。”
第五见宋无溪有了反应,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
宋无溪的身子颤抖不止,他的腿不自觉踢蹬。一切都是难以抑制的,他感到瞬间的眩晕, 失去对周围环境的知觉。泪眼汪汪的他的咬着唇。
宋无溪没有任何力气,脑中白花花一片,有些飘。
第五笑嘻嘻的探上头:“溪子啊,想起来了嘛~”
脸颊泛红的宋无溪被第五弄得昏昏沉沉。他不好说,只能流着泪不断的摇头。
“呕,好脏......离我远点......你真是丧心病狂。呜呜呜,你居然......”
第五给了宋无溪一巴掌,打断他的控诉:“废物,你可以回答的更好。”
宋无溪仍然一个劲的摇头,内心五味杂陈,他紧抿着嘴唇,似乎有无尽的委屈在心中酝酿。
“抱.....抱歉,我......呜呜,好模糊,我真无用,我真的记不起来.....”
第五又给了宋无溪一巴掌:“说话前先三思。”
宋无溪失声痛哭起来,他的话语在空气中飘浮,轻得几乎让人听不清,只有通过他无力的语气,才能感受到他内心的虚弱和疲惫。
“呃,唔,唉。我......呜呜......我好像,好像记起了什么,我的头好痛......”
打一巴掌,给颗糖。第五宠溺的将此时此刻温顺的宋无溪拥入怀中:“真是无用的杂鱼,咱们慢慢来吧。”
柔软、稚nen,淡淡的xun香,第五那种从内到外天真烂漫的wei籍让宋无溪感到安心。
第五把己生nian碎的肉wei给宋无溪。目光游移不定的宋无溪撑不住折腾,难受的他想辗转反侧,第五在他死去活来时献wen鼓励。
第五便拿出刀剖开宋无溪的fu部,将己生四肢剩余的碎肉稀里哗啦的倒入。
这感觉就像是有一块火炭被埋进伤口里,烧得人整个shen子都在因灼烧感而哆嗦,肠子一寸又一寸的分崩离析。
整个过程中,宋无溪额角不断渗冷汗,他痛的想蜷缩起身子,想找个依靠紧紧抱住。
第五笑得甜蜜,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唇角的笑意更是增添了几分妖娆,那令人着迷的笑容让宋无溪无法抗拒。
第五用刀轻轻划开,露出沥青物包裹着的黑色的淤血。
那是宋无溪无法说清也不能形容的几种颜色的混合,那是几个百年的霉变和腐烂的产物。
挥之不去的气体微微颤动,不断涌入鼻腔。
真真切切的,混沌的在融合。但是宋无溪没有多大的波澜,只是哽住的喉咙告诉第五,自己很无奈,心里实实在在地割了一刀,填进去了一块不规则的、尖锐、坚硬的石头,连天也哭惨了。
宋无溪空荡荡的心似乎真的因己生的掺入而填上几块血肉。
声音似时光的断裂声,断裂的是记忆的残骸,瞬间的分崩离析。他还没有好好审视,就不见了踪影,只有分分合合,模糊的概念。
第五见事成了,便在随遇的披上件衣服后一蹦一跳的抱着布偶离开。
宋无溪呆呆的躺在被浸透的床上,仿佛思绪被飘到了遥远的地方,连视线都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朦胧的光晕与迷离。
迷糊间,宋无溪看见一道身影——一位脸上刻着邪祟尸解血符,带着天子墨镜、铜钱披肩的黄袍道士。
那道士身材魁梧,看起来像个阳刚的莽夫,但是却给宋无溪一种可靠的安全感。他直接用斧头劈开紧锁的门,慌里慌张的踹门而入,他在瞧见狼狈的宋无溪时,患得患失着上前查看情况。
“我嘞个韶钢!小逼崽子第五真他姑奶奶的要了道爷的命嘞!
溪......溪子,你能听清我说话?是我,宋乾,你别吓我啊。你一定不会死,对吧?你,你......别死啊......己生还活着。喂,你不会狠心得又抛弃咱一次吧......求你了,别死......”
脸色苍白的宋无溪面上露出苦涩的笑,他蜷缩着身子,抱着双腿,格外凄凉。眼神中尽是筋疲力尽的虚弱,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就像是一片秋叶,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宋乾,我想起来了......母亲、‘离为火’吴燎、吴永昶,还,还有......清风祖师爷......”
宋乾眸光颤了颤,他缓缓地低下了头,默默无言的为宋无溪盖了件袍子,将四肢冰凉的他裹紧。
宋乾似乎在担忧什么,但是一向不擅长安慰人的他呈现出来的只有麻木,与不知如何是好。
宋无溪悄无声息的靠在宋乾肩上,他精疲力尽,见平日一副笑脸的宋乾难得心里不是滋味,调侃起来:“江湖上心狠手辣的‘乾为天’老大,也有患得患失?真稀罕,唉......你应该取代我,毕竟我......”
宋乾不愿看宋无溪,他一脸阴沉的起身缓步离开,落下一句“好好休息。”便往第五离开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