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看着人多,但竟然一点都不乱,摄像师都保持了安全距离拍摄以免磕碰到文物。
没多久,就有几辆吉普车开了过来,车上下来的都是穿着军装的军人,看热闹的群众又退了几个圈。
不是没人想挤到前面去看热闹,而是前面有人墙拦着根本就挤不过去。
现场很快就被封锁了严实,记者在里面拍摄也没允许随便离开,至于开挖掘机的师傅一身是汗的从里面出来,“解放军同志,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四哥。”裴向勇没想到来的人会是裴向敏,这速度你说不是提前准备好的,他是绝对不信的。
裴向敏跟裴向勇长得有七八分相似,不过面色冷沉,看起来不像是他最小的哥哥,反而像是长辈。
“我刚好执行任务回来,看到路边的房子塌了又有大动静准备过来救援。”
理由充分,口气坚定,裴向勇不信。
不过他这四哥一直就是个死板的人,真跟郑橘子联手——怎么想都不太可能的感觉。
所以真的是凑巧吗?
真的是太巧了。
就连专家来得都比警察要快几乎当场就鉴定出那些花瓶至少有千年的历史。
附近派出所出警的时候,已经有专家初步鉴定那箱子里至少有三件瓷器是有名有姓的文物,都是保存在博物馆中的,而这三件文物都没接到上报说有破损或者遗失的消息。
这案子就不简单了。
附近派出所的莫所长硬着头皮道:“这些应该都是赃物,是重要的物证,理应交给我们派出所管理。”
“这三件都是文物,剩下的两件还没有鉴定出是啥,但是上千年历史的东西总不会是路边的便宜货,你确定你们派出所有保管的能力?”裴向敏眉头微蹙,说话的时候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莫所长其实心里也不想接这烫手山芋的,能放在博物馆里的东西怎么都是有历史价值的,就他那小小的派出所不说四面漏风,只要摆一堆值钱的东西在里面,哪怕他就在那些东西面前守着也会睡不着。
就这么虚与委蛇了几句,莫所长也没非要将东西扒拉到自己派出所,很快就妥协了。
一个箱子搬出来,里面居然还有两个箱子。
打开之后,就连专家都迅速关上了,眉头紧皱得就跟要吃人般,“这事得报告上面才行。”
案发第一现场的警察没有离开。
辖区派出所所长就在现场。
还有恰巧在场的军官,带着自己的部下控制现场。
老专家居然说要报告上面。
这这这,这……究竟是多大的案子啊?
记者承认自己来是收了钱的,但是新闻人也有新闻人的觉悟……这是能报道的吗?
这钱可以退吗?
他甚至都在想自己能不能当做不知道,直接隐身。
就算没有记者也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还有人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件文物,这事隐瞒是不可能隐瞒的。
裴向敏做事雷厉风行,这事很快就报了上去。
等到晚上的时候,两兄弟才知道,三箱东西全都是从博物馆里面弄出来的,其中还有两件是国宝级别的。
上面对这事非常的重视,迅速成立了专案小组,作为现场第一目击证人,裴向勇也被收纳进刑侦小组里面。
姑奶奶,你平常都是这么玩的吗?
裴向勇不说自己多聪明,但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傻子啊,郑耀祖作为非警务系统的特殊专员也在小组里面,那就说明这事就是郑家人谋划的。
别问他为什么会觉得是郑橘子,因为他会去现场,就是因为季月灵请他去看好戏的,但是说得自己不去会悔恨终身的调调,他现在还记得。
看什么好戏?是特意让他去做人证的吧?
偏偏他亲哥也出现了,若是他说是郑家的谋划,郑家还能说是裴家的布局呢?他都没法去说理。
“四哥?”裴向勇可不觉得他四哥比自己傻,“你昨天为什么会在现场?”
裴向敏眸色深沉的看了他很久,多少有点恨铁不成钢,“这重要吗?”
“不重要吗?”裴向勇觉得自己兄弟俩都是被人当枪使了,四哥这样的人,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裴向敏瞪着他问道:“这样的国家害虫,你觉得不该揪出来吗?”
“自然是该的,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身为国家警务人员,自然是要有颗惩恶扬善的心,这种连国宝都敢偷的狂徒肯定是不能放过的。
裴向勇诺诺的道:“我就是感觉被人利用了……心里不好受……”
谁知道自己被当枪使了心里能好过?四哥今天跟平时不一样啊。
“利用?”裴向敏看他就像看傻子无二,“人家利用你什么了?上赶着给你送功绩的事情到你嘴里反而成利用了?”
裴向勇蓦然怔了怔,好像是这么回事。
裴向敏嗤笑一声,“若不是老六眼光好让你也能沾光,这样的便宜你以为人家会送给你?!”
有些话不说清楚,他还真担心这傻子会误事。
人家把馅饼都送你嘴边让你张口就能吃了,你还怪人家没先问你喜欢什么口味吗?
爱吃不吃,这么简单的事情真以为非你不可?
裴向勇也不是那种一根筋的人,很快就听懂了话里的意思,但不是很认同,“这事突然冒出来,连个嫌疑人都没有,想要破案只怕也不容易。”
能有机会接触大案子是好事,但重点还是要能破案。
郑家不也是要靠裴家的人脉吗?相互成就的事情怎么在四哥嘴里好像他们占了天大的便宜了一般?
“都是一个妈生的,老五你怎么就傻得这么没边呢?”裴向国夹着公文包走到他面前,显然刚才已经站在一边听了会儿。
“大哥,你怎么也说我?”裴向勇不服气。
裴向国看了眼四周,合上门,“你们两也太没警觉性了,说这样的事情居然也不关门。”
裴向敏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错了。
裴向勇低低的为自己辩解道:“这不是在家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