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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瑜应对自如。

“王爵规矩,照旧不改,足以殊别其他爵位。”

“至于,我们二者区分,很简单。”

“王爵面见帝王,自会俯首称臣。”

“另外,方伯母教过,吾妻尊称帝后娘娘,子女尊称王子王女,与皇子皇女无异。当今皇帝,无权册立太子,本王的继承人,便是太子。”

“这些,还不足以区别帝王和王爵吗?”

方彻自行解读重点。

“方伯母?”

他瞳仁,怒火赫赫。

“方仁舒!”

颜瑜拍拍他,然后写字。

“你别逮着她训,这是本王的主意,也就是瑜旨,你敢违抗?”

方彻低眉。

“微臣不敢。”

见方伯母离座,颜瑜及时用手势制止,继而奋笔疾书,亮出命令。

“你,坐好,本王说过多次,不许动不动就跪。”

方仁舒恭顺回座。

“是,多谢王爷。”

方彻一听,雷霆震怒。

“你改口倒是挺快?!”

仗着有王爷撑腰,方仁舒鼓起胆量,浅浅埋怨。

“父亲明察,这是瑜旨。”

“你尚且不敢违抗,孩儿何敢不从?”

当众被女儿顶嘴,方彻气得跳脚。

“你怎……”

颜瑜扯扯他的袖子,以作阻拦。

“你有火,冲着本王撒。”

方彻紧忙收敛怒容,唯唯诺诺回话。

“王爷言重,微臣惶恐。”

方阆嘲讽,为侄女抱不平。

“你改口也挺快,何有脸面训斥舒儿?”

方彻不甘示弱。

“兄长此言差矣。”

“一来,我斥责女儿,是我府家务事,你管不着;二来,我言行,提前经得王爷允准,你更是不能质疑。”

“岂敢……”

方菱湘严厉,截住他的话。

“王爷面前,不得无礼。”

说话间,她给三弟使一个眼色,在外人看来,像是提醒方彻,莫与兄长起争执,实然,是为方族大计,试探王爷心志。

方彻会意,巧以对话,不着痕迹,进行试探。

一番交谈之后,颜瑜困倦睡去。

方族一众,至缅慕居正堂,各自落座。

方菱湘心神,怅然消沉。

“王爷疑心,难以估量,或是在二十二世纪,自小孤苦无依之故。”

方阆直抒己见。

“请恕小弟直言冲撞,王爷这般性情,迟早重蹈慕皇覆辙,疏远我族,不肯采纳良谋。”

方菱湘寞色,忧心忡忡。

“我亦有此意。”

“颜皇,由我族辅佐,已有几百年。我族,虽不算是功高盖世,却也必不可少。主上疑心忠臣,于朝局不利,于大事不妙。”

“颜氏皇族,仅剩王爷一人,此局,我们绝不能赌。不然,一旦败计,颜族天下,将不复存在。”

方阆无奈一叹。

“唉。”

“早知王爷是这德性,我们不如想办法,保住正贤太子,起码江山天下,能得一代明君。”

方菱湘横眉立目,怒火万丈。

“焉敢胡言乱语,诋毁王爷?”

“你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你心里,还有颜皇主上吗?!”

方阆埋首低眸。

“小弟失言,小弟知错。”

方菱湘追念追思,亦怀懊悔。

“惜,正贤太子,我们不能保。”

“且不论,他与皇上斗智,是否能够取胜;单说,他在朝中威势,便难成就大业。”

“钟谏兄弟不择手段用谋,使得太子殿下树敌良多,我们若想扶持,须先为殿下平冤。除此之外,还有诸多麻烦,处理起来,极易顾此失彼,给人可乘之机。”

“更者,颜族、林族全数赴义,偏就正好,留下太子殿下一人,我们如何向天下交代,这不是计,确为拯救万民?”

方阆计无所出,有些焦躁。

“事理,谁不懂呢?”

“我就是苦恼,现状,如之奈何?”

“王爷,不仅疑心重,且是二十二世纪之人,精晓吾等闻所未闻之物。他的医术医理,我们也是见所未见。甚至于,不知何时,他便要消逝无形,返回故土。”

“这种情况,我们何从定计,何以确保万无一失?”

方菱湘抚慰。

“你莫急。”

“王爷年岁还小,我们慢慢商议,不至束手无策。”

她转眸爱侄。

“舒儿。”

方仁舒拱手一应。

“小侄在。”

方菱湘温和以对。

“王爷赠你那块陨石碎片,何在?拿来我瞧。”

方仁舒伸手入怀,取出一个荷包,毕恭毕敬呈上。

“小侄随身携带,深领王爷隆恩。”

“请大姑母过目。”

方菱湘打开荷包,端详陨石碎片。

“此物,大有玄机,由我们带回府,仔细研想探讨,看看,有无用计之处。”

方仁舒言笑不苟。

“碰过此物,便可开启王爷的医药空间。”

“不过,银戒,只有王爷自己可以取下,大姑母倘有意愿,研究医药空间,小侄代为进言,借用王爷圣物。”

方菱湘应下。

“嗯,如有需要,我再跟你说。”

方族家人商议,暂时告终。

云柏誉想念爱女,敛迹过来看望。

方仁舒安顿好夫君,抱来女儿,让他哄睡。

转而,方仁舒回到缅慕居主卧房,正逢王爷小憩睡醒。

“微臣方仁舒,恭请王爷万安。”

她隐藏心事,未有表露,神色怡静,冰壶秋月。

“微臣有一事愚钝,请王爷赐教。”

颜瑜伸伸懒腰,取笔写字,正色倾听。

“嗯,请讲。”

方仁舒故作好奇,求问。

“我们世界,恋者之间,有情郎哥哥之称,表示亲昵。”

“请问王爷,二十二世纪,可有类似称呼?比如,男子唤女子,为妹妹,视作情妹妹之意?”

颜瑜如实回答。

“有啊。”

“二十二世纪,情侣恋者,多有哥哥、妹妹这般称呼。”

方仁舒又问。

“二十二世纪,‘亲近’一词,可与爱恋相关?”

颜瑜想了想,答复。

“恋者亲密接触,其行为,叫做亲近,确与爱恋相关。”

一字一句,触目惊心,方仁舒簌簌不安。

“亲密……接触?”

颜瑜解释说明。

“就是闺房趣事,柳情花好。”

方仁舒咽一下口水,掩饰心慌。

“王爷前者所言,狐狸精,是为何意?”

颜瑜简而言之。

“狐狸精,释义许多。”

“本王所指,是我们那个世界的古代,一位帝王的宠妃。”

方仁舒表面平静,心绪一沉。

“多谢王爷解惑,微臣心明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