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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忆荷理所当然表示。

“何需直说?”

“我们亲睦一家、朝夕相见那么多年,他理当了解我的性情,深明我的心意。”

宁云溪脉络分明,讲述事理。

“岂不知,一家亲者,不一定互相了解?”

“哪怕是相伴到老的夫妻,也非全然熟悉对方心事。”

“更者,自己都有可能看不懂自己,别人何以深明?”

“以我之见,该当直爽之处,不该委婉含蓄。比如,你想挽留他,就明明白白告诉他,你舍不得他走;再比如,你觉得他不够诚意,就清清楚楚诉知,你希望他怎么道歉。”

“没有必要猜度之事,何故非要让他猜想?”

“他猜不到,难免着急无解,你则愀然不快,岂非徒增二者烦恼?”

顾忆荷愁眉悒悒,倾诉心声。

“他猜不到,我确实不快;明说出来,我亦不快。”

“我期望,不需明说,他就能懂我,就能知道怎么做。”

“我要求了,他才去做,便不是那回事了。”

宁云溪淖约柔乎。

“然则,命数注定,人与人之间,做不到真正心照情交、完全了解彼此。你们交心再多,相处再久,也会有陌生之处。”

“难道每每遇到陌生之处,你们便要吵一架?”

“吵架,令你欣悦吗?”

感受心情喜悲,顾忆荷给出答案。

“不悦。”

“我不愿争吵。”

“奈何,一旦用心,脾气根本遏制不住。”

宁云溪也曾有过这般心境,故而,寻常以对,不以为怪。

“用心,共分三种情况。”

“一则,略有喜欢之情。这种情况,真心不足,耐心十足。如同你们以前相处,你可以肆意用计,谋算于他,以获自身利益。”

“二则,逐渐深爱。这种情况,真心足矣,耐心不足。如同你今时之状,不忍用计,坦诚内心,期许得到他的珍惜,结果不尽人意,只会陷入无限争吵。”

“三则,无私奉献。这种情况,真心足矣,耐心亦足,可相守一生,永不分离。但是,除却父母亲情之外,世间很少有人能够做到至臻至美。”

“一则,把控付出、不寄真情,便能做到;二则,全情投入、义无反顾,便能做到。”

“三则,并非用情更深,而是掌握真情、控制在亦亲亦疏之状,既是彼此最为熟悉之人,也是相敬如宾之客,深晓何处应当用心、何处应当松懈,何事应怀介意、何事不怀介意,才能做到完美。”

顾忆荷新奇浅浅。

“我初次听闻,其三之论。”

“我以为,前二者,一则不爱、二则深爱,别无其他情况。”

宁云溪唇际,一分凄楚。

“其三,乃我自己历事之后,总结出来的经验。”

“一则不够爱,对方深以为,工于心计;二则爱得太深,对方深以为,廉价易得。”

“其二者,对方皆是不喜。”

“于是,我便想到其三。”

顾忆荷好奇而问。

“做到其三,便可得到幸福吗?”

宁云溪告知事实。

“人之贪念无尽,我做到其三,他便要求其四,以此类推,欲壑难填,荒唐无止。”

脑海浮现,男子得寸进尺之态,顾忆荷登时鄙夷不屑。

“那还努力做甚?不如放弃。”

“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宁云溪和声细语。

“大多数人,如你所言。可是,说易行难,他们多数,俱以失败告终。”

“在世为人,意愿寻一伴侣,乃人之常情,就像食寝,极难绝断。”

顾忆荷眉心,交错苦恼。

“不找伴侣,寂寂无助;找来伴侣,难以和睦。”

“如此,何以解之?”

宁云溪杏颜温然。

“殿下高见,伴侣相处,缘何不和?”

顾忆荷推想猜测。

“或许,是男女差异之故。”

“他不懂女子情愫,我亦不明男子怀思。”

宁云溪侃正以论。

“此,其一也,可以通过相谈交心,得到解决。”

“不过,解决之后,依旧避免不了争吵、分离、由爱转恨。”

顾忆荷大为骇异。

“解决之后,依然行不通?”

“为何两两交往,这么困难?”

宁云溪容色绰然。

“亲者共处,尚且争斗,更何况伴侣二者,非亲非故,想要融洽无间,自然不容易。”

顾忆荷发问。

“难道,就没有行得通的办法?”

宁云溪回答。

“有。”

顾忆荷端正坐姿,侧耳凝听。

“请言之。”

宁云溪语态,不紧不慢。

“前世,我多尝冷暖,数遇失败。他们都说,是我的错,我做得不够好。”

“遂,我竭尽全力,完善自己。然,败局仿若注定,无论怎么做,结果都一样。”

“后来,我遇知阿兄,听他娓娓而道二十二世纪医学,我便结合古今医书,与他一起,研想而得《体质论》。”

“此论,囊括众多,其中一条,有关伴侣如何感情和洽。”

闻听独到见识,顾忆荷惊愕不解。

“伴侣吵架,竟与医理有关?”

宁云溪谈辞,素淡矜重;风仪,轻云蔽月。

“是也。”

“我已试过数年,效果显着。若不得其法,即使双方做得再好,也保不住热情,经不住考验。”

“伴侣也好,亲友也罢,唯有精熟医理、互相了解,双管齐下,方可和谐幸福,真正认定对方,心甘情愿不离不弃。”

顾忆荷婉眸,盈动一抹好奇。

“请详论这条医理。”

宁云溪不述医书用词,尽量剖析其意,更有助于外行之人,听懂医学理论。

“殿下意愿挽留,而说不出口,乃患一点心脏症疾,或食疗,或药疗,根据症疾轻重,快则一两个时辰,慢则一日夜,便能得以缓解。”

“一旦缓解,你就会发现,无需哄慰,心结自开;很多事,似乎不至生气;表意轻松,不再需要对方猜度你的心思。”

顾忆荷领会憬然,满觉耳目一新。

“我似乎听过,杏林堂、回春堂近来实行《体质论》治愈病疾,未审具体内容何如,更不晓,它森罗万象,居然可以解决情感矛盾。”

“世无此论,不经你研想而得,我根本不知,爱情,与医学相关。”

“此话当真?你莫不是,逗趣于我?”

宁云溪取出脉枕。

“殿下一试便知。”

顾忆荷迫不及待,置手而上。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