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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云溪恍神回来时,

颜瑜眸中的震惊,早已转为惊喜,就像前世的初遇。

“前世,我没带你进过这间密室吗?”

宁云溪心中的忐忑不定,并没有表露于色。

她没有一分犹豫,斩钉截铁地回应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没有。”

“前世我们初遇时,阿兄提过一句密室。说是璃王行刺那夜,你躲进了密室,一个不小心,被璃王的人发现了,于是密室就被他们毁掉了,画像也是不翼而飞,不然的话,你是很想带我进去看一看的。”

“原只是一句提及而已,我都有些淡忘了,原来阿兄说的,就是这间密室呀。”

“可惜前世我们初遇的时间,正好在璃王行刺之后,所以我没能一见这幅画像。”

说着,行至画像之下,微微抬头,仰望一笑。

“原来她就是阿兄的恩人,方姑娘。”

“因为我与她长得像,所以前世阿兄才主动跟我结拜,是吗?”

颜瑜摇头否认。

“不是。”

“你们的长相,根本不是单纯地长得相像而已。我是医者,大概能瞧出来,你们这是血缘之亲才有的相像之貌。”

“我前世没跟你提过吗?”

宁云溪故作怔了一下,沉吟片刻,才有作答。

“血缘之亲?”

“前世初见,阿兄采了我的血,然后便匆匆离去,让我静候片刻。待阿兄回来,便是一脸欣然,说我是你的小妹妹。”

“你说,你与我娘亲很熟,二十多年前,你便以点头之约,答应过她,要照顾我一辈子。”

话至此处,她故作恍然一惊。

“难不成方姑娘,就是我的娘亲?”

“当时阿兄采血,是为了做亲子鉴定?”

“可是你说,恩人早已逝世,如何能做亲子鉴定呢?”

颜瑜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笑容渐暖。

“我前世肯定是高兴过头了,所以没把事情说清楚。”

“她的确是你的娘亲,我的医药空间里,存了她的血,所以可以完成亲子鉴定。”

宁云溪故作这才知晓,点头应声。

“原来是这样啊。”

说着,她主动挽起衣袖。

“前世阿兄究竟有没有做亲子鉴定,我不曾亲眼看见,因此不是很确定。”

“而今事发突然,我实在反应不及,方姑娘真的是我的娘亲吗?”

“要不这一世,阿兄当着我的面,做一次亲子鉴定,确认一下吧?”

她知道阿兄疑心重,所以寻了个借口,代替他,主动提出这个要求。

颜瑜欣慰一笑,爽快答应。

“好,那我们就确认一下。”

之后,便是抚上银戒,做了亲子鉴定。

结果不想而知,方仁舒确实是宁云溪的生物学母亲。

颜瑜既是感动,又是狂喜,捧起宁云溪的双手,满目珍惜。

“小妹妹,我终于找到你了。”

“没想到不到满月的小不点,一转头,竟长成了大姑娘。我也是太没心没肺了,你都主动找上门了,我竟没认出你,还时不时地疑心你。”

“其实我一直在找你,找了二十多年了,奈何最后的线索指向钟府,我追查过去,线索就断了。”

“前段时间,听钟夫人说起‘你来历不明,根本不是宁族之女’当时,我却没能反应过来,唉,我怎么不往深里想一想呢?”

“想来,当年抱走你的人,或许就是钟夫人派去的,所以她才知道你不是宁家女。”

“不好意思啊,我实在太笨,居然到现在才与你相认。”

宁云溪杏眸含笑地摇了摇头。

“阿兄不笨,我觉得阿兄是世上最睿智的人。”

“前世,我们相识于盛平二十五年,当时,璃王已经回京了,宸王更是权势在握。你我只顾着自保、静等盛平三十年的星象,所以一直没空细说这些事。”

“此事不怪阿兄,应该怪我,前世为宸王出谋划策,竟成就了他稳如泰山的地位。”

“阿兄若是蠢笨,那我更是蒙昧无知了。”

颜瑜凝眸于她,嘴角不自觉地抿起一丝和煦。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我还以为是我高兴得冲昏了头脑,所以忘记了与你细说呢。”

“对了,我想起来这一世初见时,你说盛平三十年,星象未曾出现,那日,我遭遇了刺杀,死于非命?”

“你知道是谁动的手吗?”

“既有前世记忆,我们就应该提早做好防范。”

宁云溪落下视线,掩饰心虚。

“还是璃王。”

“阿兄知道,他的谋略深不可测。”

“前世,我听你说过,他离京出游之前,你便与他有过多次交锋。他精心布局之下,哪怕是行刺于你,也可以全身而退,实力不可估量。”

颜瑜点头赞同,深藏眸底的疑虑,渐渐消失无踪。

“确实如此。”

“主要是北兆台在他手上。”

“北兆台负责培养军师等一切军中所用人才。”

“他麾下的军师、谋士不计其数,众擎易举,所以才显得我们独力难支。”

宁云溪柔暖一笑,细语安抚。

“这一世,阿兄不必过分担忧。”

“在他回京之前,我们已经掌握了尹司台,还有一半廷合台。”

“尹司台的谢大人,跟我们有了谢老夫人的联系,不可能变节。他救过滕大人的命,只要他不生变,滕大人亦会忠心耿耿。”

“秦大人自不必说,阿兄已经收了他的爱子做徒弟。”

“另外还有娘亲为阿兄谋夺的督护台、州牧台。”

“以如今情势,该是璃王孤掌难鸣才对。”

颜瑜浅浅一笑之间,安心几许。

“你说得对。”

“多谢你们母女,苦心为我筹谋,我都不知该如何报答你们了。”

宁云溪乖巧一礼,抿唇微笑。

“阿兄是君,我们是臣,自古以来都是君为臣纲,我们理应如此。”

颜瑜由衷回应:“在我心里,她是长辈、你是小妹妹,从来都不是臣子。”

说罢,他微微沉吟一想,才说道,“现在只剩一个问题了。”

宁云溪心里一阵慌乱。

怎么还有问题啊……

表面上,依旧是微笑。

“阿兄请讲。”

颜瑜提出疑惑。

“按说,你我不应该是结拜关系。”

“我们是怎么结拜的?你细说一下过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