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执法堂。
青柏坐在最上首,两侧坐着的是在宗门其余三位金丹真人。
下方只有两人,分别是连倬与宋笑白,正汇报着今日所见之事。
“弟子在褚家搜到许多被囚禁之人,其中不乏凡人百姓。”
“不仅如此,与宗门中一些峰的筑基长老勾结,编造任务诱骗宗门弟子。”
……
越说上方之人越是心惊。
一年的时间,尽管宗门弟子已经将周围严加巡逻,却还是能被对方找到如此多的机会。
青柏却拂袖道:“行了,你们二人回去吧。”
等人走后,对上其余人的目光。
从袖中取出几道传讯符,传给众人观看。
他看到其余人的神色,正色道:“此事不是连倬等能阻止的,那褚向荣怕是也没想到给别人做了嫁衣。”
尤其靠近那道光柱,便能感受到生机的流逝。
妙松看完,揉了揉额头,将另外几道光柱的地点在脑海中点亮。
几乎一眼便知晓那些方位的特殊。
只是以整座修仙界做阵,其作用是什么。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有些不好,等其余人商讨结束后才道:“这是一座阵法。”
六个字便掀起惊天巨浪。
不等其余人有所反应,她继续开口道:“三百多年前的大劫,也许并未随着先辈们的牺牲结束。”
这话一出,殿中沉默下来。
那般惨烈的情景又要再次上演了吗?
过了良久,俞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先将宗门其余金丹真人召回,无任务的弟子也尽量召回。”
说完便拿出一道金色玉佩,将信息刻入其中。
只一瞬,原本周身的灵气一空。
他有些虚弱地靠在椅背上,开口道:“也不止是我们被偷家了,那剑阁不也是如此,不要多想,定是三百年多前的幕后。”
“现在先是要搞清楚这座阵法的用处,还有如何破阵才是。”
说完这句话,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抹苦笑。
那等大能的阵法,又哪会如此轻易破开。
妙松却在想另一件事,当时光柱一出现,他们站在高空中。
尤其是察觉到生机流逝之时,她第一时间便远离,于是察觉到了有些不同。
她转头看向青柏问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与剑阁两处的光柱,同其余地方的光柱有所不同。”
尤其是剑阁,看起来光柱更加弱一些。
若是没有人干扰怎会如此,可是如何干扰的。
青柏也想到此,然在开始那二人汇报中并无异样。
见他的反应,妙松有些若有所思,随即又提到另一件事:“你们开始光柱之后,可感觉心中怅然一空?”
陆瑞华连连点头,他以为哪位血缘之人陨落。
俞青也点点头,他还以为宗门出事了,结果。
青柏则皱了皱眉,这般引动金丹真人感受的只有一个原因,于是有些迟疑道:“是通往上界那处出了什么问题?”
若是前往上界的通道损坏,虚空之路啊!哪怕是尽念云界所有修士也修缮不好。
等着上界的人发现,那要等到何年。
尤其是当界内的修士知晓,不能前往上界之后,那便是从最初就断了道心。
久而久之,念云界……
他不敢多想,起身道:“我去吧,归来也刚好其余真人也归来。”
这一场商谈就此结束,外面刚好微微亮。
昨夜发生了太多事,执法堂那些人根本没顾上陈最。
见没人管,想着后面总会有人记起,她便回到小剑峰的竹院。
一踏入竹院,强撑的眼皮便有些上下打架,脑袋昏昏欲睡。
她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朝着房间走去,一碰上床榻便睡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映入眼中的还是黑夜,她一算,才发现睡了一天一夜之久。
这才发现那日回来的可疑之处。
才出关不久,她的精神很是充足,而在后山之中也并未有什么很激烈的战斗,损耗神识这件事又从何说起。
想到这里,脑海中闪过一个倾斜着的符号。
尤其是回宗的那段路程,她一直在回忆着那道符号,后来还未到小剑峰便有了睡意。
她起身甩了甩头,压抑住想要回想的念头,想太多会昏睡,才醒可不能再睡。
尤其是这第一次是昏睡,那后面呢?会不会一睡不起。
走了两步后,猛的低头看向身上的身份玉佩。
她神识一探,发现是昨日清晨发来的信息,吩咐在宗门的弟子最近不要离宗。
宗门有令,玉佩会散发着一丝丝烫意,借此提醒。
她昨夜就算睡的再熟,也不至于连这点动静都忽略过去。
不行,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
她走出房间,却未在院中看见小葵的身影,不仅如此,整个山峰都有些空荡荡。
这立马让她察觉到异样,朝着小剑峰上方走去,直到站在高处看向下方。
可入眼所见,宗门中却连一个人影都未存在。
可她的记忆中,能清晰记住入睡之前的记忆,那表明绝不是主动闯入,也不是做任务的途中。
只是那宗门传讯,却也让她有些怀疑,到底是在入睡前出现被拉入此,还是醒来后才被拉入此。
她抽出手中的剑,朝着手臂一划,刺痛感袭来,一道血珠滚落而下。
这也并不是梦境,证实了是醒来之后出现在此处。
而她醒来之后,唯一的异常便是在脑海中闪过那道符号。
这个念头瞬间划过过,她却克制着自己不让那道符号具体模样出现在脑海。
随即抬头看向上空挂着的太阳,伸出手接住阳光的照射。
就算是幻境,既然身体都有痛觉,那么明明是大好的晴天,为什么她却丝毫感受不到暖意。
几乎是在察觉到的同时,整片天空都有些暗淡下来,只剩下那颗太阳,不对,准确来说是红月周边还有些白色残留。
远远看去就像一只巨大的眼睛挂在天空。
正当她这样以为之时,却看到那颗红月朝着四周转了一圈。
若说开始还是死物,这一刻却突然活了过来,随即朝着她所在之处看来。
她避无可避,与其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