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的绿皮火车,人又多又杂,空气闭塞。
大夏天的,里面的味道很不好闻,各种汗味夹杂着一股子脚丫子的味道。
顾七七一上车便忍不住拧紧了眉头。
好在他们在卧铺车厢,味道比硬座那边稍稍好上一些。
东西放好,苏青山坐在一旁专门盯着。
这年头扒手可不少。
再加上他们一行高调,光是西瓜就带了五个,估计早让人盯上了。
苏青山从上车开始便警惕了起来。
“乖囡快坐在床上歇歇!”董玉兰心疼小七宝,拍了拍下铺,示意她上床歇着。
“姥姥你也坐!”顾七七拉着董玉兰在床上坐了下来。
萧墨爬到上铺躺着,随手掐上一个法术,车厢里的空气顿时清新了起来,乱七八糟难闻的味道也没了。
顾七七朝着萧墨投去赞赏的目光!
【厉害,还是萧哥厉害!】
董玉兰目光狐疑地看向七宝。
啥厉害?
墨小子都干啥了?
他们买的五张卧铺票是在一起的,其中两个下铺,两个上铺,一个中铺。
苏青山坐在对面的卧铺。
顾锦宸和顾锦安迫不及待爬上中铺和上铺!
顾锦宸和顾锦安长这么大第一次坐火车,对一切都充满了新奇,躺在铺上分外激动……
顾七七没啥大的感觉!
要不是萧墨掐了个法术,让车厢里的味道驱散了,她在车厢分分钟都待不下去!
他们躺在这里享受,但她妈和白姨就受罪了。
硬座车厢人更多,味道更杂!
硬座十几个小时本就难熬,再加上奇奇怪怪的味道,这一趟旅途根本不是享受,而是受罪!
“萧哥你要不要去婶子那边看看,给她们送壶水去!”顾七七拎起一只装满水的军用水壶,对着萧墨示意道。
“我去吧!”苏青山起身,准备接过水壶去送水。
“萧哥去就行,姥爷你在这儿守着咱们的东西!”
顾七七把水壶递到了萧墨手里:“我妈那边也不知道味道重不重,难不难闻,可别太受罪了!”
萧墨心领神会:“我去看看!”
“嗷,萧哥我和你一起去!”顾锦安像只猴子一样从中铺窜了下来,穿上鞋子就要跟着萧墨。
“那我也去!”顾锦宸从上铺翻身下铺。
“去吧,和墨小子跟紧点,别弄丢了就行!”董玉兰摆摆手,知道越是拦着他们心里就越是心痒痒,索性就让他们去。
反正车上的时间还长,一直躺着也挺难熬!
顾锦宸顾锦安两小子跟在萧墨身后,朝着硬座车厢出发了。
苏明媚他们那边的硬座车厢离顾七七他们的卧铺车厢中间隔了三节车厢,其中一节要经过餐厅,然后是另外两节硬座车厢。
餐厅还好,进去还能闻到食物的香味。
顾锦宸和顾锦安跟在萧墨身后,两人好奇地四处打量。
一进硬座车厢,顿时那股窒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浓浓的汗臭味夹着脚臭味,还有各种酸菜、臭豆腐甚至莫名其妙的怪味……
“呕~”顾锦安熏得想吐。
要不是还想着给他妈和白婶送水,顾锦安恨不得立马返回。
硬座车厢人很多。
有的是无座的,随便往车厢的地上一坐,甚至还有直接躺的。
萧墨提前封闭了嗅觉,不用忍受那股臭味,顾锦宸、顾锦安来的时候开开心心,这会儿两人都成了苦瓜脸。
终于来到苏明媚所在的车厢。
顾锦泽蹙着眉,靠在座位上假寐。
苏明媚和白秀梅手提前准备了手绢,打湿后捂在鼻端,稍稍好受一点。
“墨儿,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了?”白秀梅见到儿子,目光一亮。
萧墨随手掐上一个法术,车厢里窒息的味道瞬间消失了!
车厢里的众人还以为自己被熏得错乱了,竟然觉得没那么臭了。
“锦宸、锦安,你们不在卧铺车厢好好待着,来这里干啥?”苏明媚也不由看向两儿子。
她要是有卧铺票,可不会来硬座车厢遭罪!
“妹妹让萧哥给你们送水,我们怕萧哥一个人无聊,就跟着来了!”顾锦安道。
他们可不是随处瞎逛,而是带着妹妹交代的任务来的。
苏明媚听了果然再没说什么。
萧墨将随手拎着的军用水壶递了上去。
又顺手在他妈和苏明媚座位四周用灵力支起一道屏障。
屏障能管到下车,人可以四处走动,不受灵力屏障限制,但车厢里的味道却进不去屏障里面,相当于变相地给她们除臭吧!
只要他们坐在屏障里不出来,就闻不到臭味。
“大哥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卧铺车厢,我把床铺分你一半!”顾锦安见大哥顾锦泽和他们分开挺可怜的,提议道。
“去吧,跟乘务员说一声就行了!”白秀梅也支持他去。
没必要让孩子跟着他们在这里受罪。
萧墨带着顾锦泽三人回到卧铺车厢。
见到顾锦泽,董玉兰和苏青山都挺高兴!
卧铺挤挤躺两个人没问题。
这样一来,孩子们就都在一起了!
车上的时间漫长。
到了晚上,大家都睡了。
一个个子不高,长得贼眉鼠眼的男人悄悄逼近了苏青山他们这边!
两个老人带几个小孩,一上车他就注意到了。
能买到五张卧铺票,肯定不缺钱。
男人靠近,把手伸向了被董玉兰压在身下的包袱。
结果手才伸出去,本来躺在老人怀里的小孩儿刷地睁开了眼!
借着车厢内昏暗的地灯,男人被小孩突然睁开眼的举动吓一咯噔。
好在他心理素质还不错,没有叫出声,而是目光凶狠地盯着小孩儿,眼神威胁她不许出声!
然而,顾七七是那样容易被威胁的人吗?
“来人啊,抓贼啦,有贼偷东西了!”顾七七小嘴一张,整个车厢都被惊动了。
灌注了灵力的小奶音特有穿透力,隔几节车厢都能听得见!
列车上的乘警听到声音,迅速朝着这边赶来!
小偷大惊失色!
刚要转身逃跑,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个男孩儿。
最最可怕的是,自己伸出去的手像是被某种力量禁锢,黏在包袱上,根本拉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