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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愈深,窗外又飘起了飞舞的雪花,隔着一扇窗,殿内却燃着炭盆,温暖如春。

说真的,他笑的样子看起来傻乎乎的,只是皮囊生得足够好,轮廓优越,眼睛又亮,瞧着,倒多了种朝气蓬勃的少年感。

年世兰本来只是在气恼之余,也觉得有些养眼,倒没生出别的心思。

直到久违的系统团团“叮”的一声冒了出来,满是惊奇的围着他转了一圈,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脑门上。

年世兰:“……”

系统没有实体,被坐的人自然是感觉不到的,只是这幅画面看在眼里着实滑稽。

她抬手揉了揉额角,借此掩盖抽搐的嘴角。

系统在自发的检测了一番以后,身上的光芒都亮了些,稀奇的说。

【挽挽,他的好感度很高欸!】

“多少?”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

手中的动作猛的顿了顿,她眯起了眼,顺着窗外微弱的光线,看向了那笑盈盈的少年,与他对视的一瞬间,险些被其中蕴含的灼热逼退。

竟有这么高吗……

她不再是一味的排斥,而是近乎是审视的上下打量着这个将真心摊开的人,目光中多了些许侵略,不似寻常冷冽。

弘历被她看的脸红心跳,害羞的捏着自己的衣角,抬起眼与她四目相对,小声说:“娘娘,你喜欢看我呀,我给你看……”

年世兰盯着他看了许久,酒意所致,原本混沌的思绪有了短暂的清明,防备之心松懈下来,见他羞涩红了脸,一时竟有些恍惚,移开了眼,什么也没说。

由于圆明园多年放养所致,弘历的心思颇为细腻,也正因如此,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娘娘的态度不如方才烦闷,虽然不知为何,但他惯会见缝插针。

“娘娘……”

弘历试探性的坐在了床边,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她的衣袖,半是渴望半是祈求道。

“娘娘,你看看我呀,你看看我好不好……”

年世兰果真抬眸看他,看似清醒,实则眸中暗色沉沉,氤氲着糊涂的醉意。

不是第一次对视,却没有哪一次如眼下一般,让弘历恍惚期待,又渴望垂青。

他越来越得寸进尺,竟颤抖着手,勾住了她的一根手指,莹润干净的指甲轻轻划动着指腹,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这已经与赤裸裸的勾引没什么两样了。

颂芝看的胆战心惊,猛的掐了一把自己,心惊肉跳的走上前来就要阻拦,却不料,这一次被自家主子淡淡的眸光扫视一眼,瞬间把她定在原地。

颂芝微微睁大眼睛,看着疑似醉了的娘娘缓缓伸出了手,近乎于轻佻的在四阿哥的眉眼上划过……

极度的惊骇过后,颂芝猛然转过来了身,脚步急促,他快速出了内殿,紧紧关上了门,后背倚在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心神却定了定,眼中满是坚定。

无论娘娘想要做什么,都是对的,她不需要管那么多,她只要无条件的追随娘娘,这就够了。

皇上欺骗防备算计了娘娘这么多年,害得娘娘失去孩子又伤心欲绝,狠心至此,而如今,娘娘只不过是想要玩一玩他的儿子而已,又有什么不可的呢?

反正四阿哥本来就对娘娘心思不纯,蓄意勾引,娘娘又不是柳下惠,就算玩了他,那也是他自荐枕席,自找的。

颂芝越想越觉得理直气壮,与同样瞧出端倪的周宁海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

两人定了定心,打发了宫人,为了不太惹眼,并没有冒着雪守在门口,而是分散开来,不让消息有泄露的可能。

娘娘的快乐,得由她们两个来守护才行。

……

殿内,气氛稍显旖旎暧昧。

随着那道关门声响起,弘历瞬间怔住,眼睛一眨不眨,他生怕自己会错了意,可心底浓烈的欢喜已然汹涌而出。

空气中弥漫着酒香与幽香,交汇着,钻入他的鼻腔里,逐渐往失控的方向走去。

他看着那倚在床头明艳女子,痴痴间,只觉得她人比花娇,肤如白雪,淡淡瞥过来一个眼神,就稳稳的拿捏住了他。

弘历气息愈发粗重,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抬起膝盖,跪在了床边,这一次,轻轻握住了她修长漂亮的手,小心翼翼的问。

“娘娘,我能爬上你的床吗?”

这句话随着角落里炭盆霹雳吧啦的响声,一起入了耳中,年世兰微合着眼,像是困倦的在打盹,却突然间笑了出来。

“谁给你的胆子?”

她的手却没有抽走。

弘历心下且惊且喜,好不容易等来这么一个可以靠近的机会,怎么也不愿意放弃,他微微弯着腰,匍匐着身子,虔诚的吻了一下她莹润的手指,依依不舍的松开,小声说道。

“娘娘给的……”

初一触碰,好似一股电流涌过,他忍不住急促的喘息着,刺激的眼尾莫名泛红,另一只手却背过身去,悄悄的扯住了床帐,作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喃喃道:“娘娘,我可以爬吗?”

灼热的呼吸打在手指上,惹得指尖微颤,年世兰手指动了动,捏了捏指腹一侧,顺势挑起来他的下巴,眸中醉意朦胧的注视着他,扯了扯唇。

“若是被你皇阿玛发现了呢,我们俩谁去死?”

“我!我去死!”

弘历愣了愣,还没从她主动抚摸自己的喜悦中回过神来,随即急切的连连点头,得寸进尺的又靠近了些,眼睛都红了。

“娘娘,不会有那一天的,若是当真有,娘娘你,年大将军,还有年府,全都在我的安危之上,我舍却所有,也要护着你们周全……”

他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总会有的,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的……”

年世兰静静的听他讲这些掏心掏肺的话,神思有些慵懒的沉重,因着炭盆的温度蔓延,她也觉得有些乏热,额间与鼻尖上都遍布着细密的汗珠。

她眯着眼,沉默着打量着他此刻的姿势,突然嗤笑一声,揶揄的答非所问。

“本宫准不准许,你不是都已经爬上来了吗?”

弘历的话瞬间戛然而止,盯着她呆愣了许久,才终于分辨出来她究竟是为何意。

心跳和血液都在沸腾,弘历涨红着脸扯下了床帐,只觉得身下某处憋的发疼,终于能如愿的贴近了她。

一开始只敢吻她的下巴,见她没有拒绝,后来又开始毛毛躁躁的吻她殷红的唇,在无法想象的满足与极度得偿所愿的欢喜中,弘历伸手轻轻的抚住她的腰身,小声呢喃道。

“我知道,娘娘其实已经准许了的,我都知道的……”

春宵苦短,何必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