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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还没有。丞相豢养私兵,他估计是知道下落,心里还存着幻想。”沈渊道。

“若是他龟缩不出,终究是个祸患。”

“哥哥放心,郑伯行就是最好的鱼饵,我准备将他流放岭南,此去路途遥远,就算沈淏不想救人,为了让私兵衷心于他,也不得不出来救人。”

席玉点点头,道:“这倒是个办法。”

-

郑伯行的案子由刑部和刚升任锦衣卫指挥使的陆凛风一同审理,证据确凿,很快便有了结果,家产抄没,满门抄斩。

从郑家抄没的家产,足足能养活一省边军,围观的老百姓民怨沸腾,一直高喊“杀了这狗官”!

刑部很快下了决定,郑家诸人不等秋后,即刻问斩。

大寒这一日,郑家主子上下几十口人,被押到菜市口,准备行刑。

法场外面围满了人。

一个老汉哭得老泪纵横:“我儿就是北上杀鞑子的时候死的!这天杀的狗官,跟鞑子勾结,害死了多少人!”

“听说他还封锁陕西灾情,一个州府的百姓饿死了十之八九,幸好陛下圣明,亲自去赈灾,才救了陕西百姓啊!”

“这狗官还买官卖官,只要有钱就能当官,当上官就欺压我们!”

“杀了狗官!杀了狗官!”

百姓最是赤忱,一瞬间就同仇敌忾,大声呼喊起来。

监斩官看看时辰,站出来面向众人,朗声道:“陛下有旨,郑伯行罪大恶极,身死不足以平民愤,故今日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因他造的孽一一被斩,而后流放岭南,服役赎罪!”

围观的百姓一开始还有点不解,再一想,是这个理。

一刀下去,痛痛快快的死了,哪里有顿刀子割肉来得难受。

“陛下英明!”也不知道是谁先喊的,一瞬间,整个法场围观的人都在高呼“陛下英明!”

监斩官一挥手,卒役将五花大绑的郑伯行押了上来,将他按在高台上,面对自己的母亲、夫人、儿子、孙子……

寒风中,郑家人身着单薄的囚衣,跪在地上颤抖不止,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让郑伯行想办法救他们。

年纪最小的孙子,尚不懂事,只是本能地哭泣,向郑伯行喊道:“祖父……祖父……抱……”

“行刑!”

刽子手毫不留情地举起手中的刀,刀光一闪,手起刀落。

小孙子稚嫩的声音戛然而止。

郑伯行的眼角终于淌下两行浑浊的泪水,他痛苦地挣扎着,“噗”地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整个台上都是他撕心裂肺的呼喊。

数九寒冬,天气愈发严寒,围观的人没一会儿就散了。

只剩郑伯行还跪在原地,他目光呆滞,看着家人的尸体在冷冽的寒风里渐渐冷去,流出的鲜血也慢慢凝固,干涸在冰冷的土地上。

“真是作孽啊!好好的日子不过,害得满门抄斩!”一个年老的卒役,一边收拾郑家人的头颅,一边叹息。

他捡起郑家小孙子的脑袋,惋惜道:“可怜了这么水灵的小娃子哦……”

郑伯行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一下子有点迷茫起来,自己这一辈子,究竟是为了什么?

明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什么还非要去肖想那个位子?

就算站上去了,他能得到的,又比现在多多少?

他的儿子、他的孙子,又能如何?

还没等他想清楚,便有卒役过来解开他身上的绳索,换成沉重的木枷和锁镣。

“真是晦气,都快过年了,还要押送他去岭南!”一个卒役骂骂咧咧。

“这寒冬腊月的上路,还不知道他能活多久呢!”另一个劝他。

“我听说啊,”一个卒役环顾左右,神神秘秘地说,“皇上将他流放,是要引五皇子现身,我们可不能让他死了,不然坏了皇上的大计……”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余下的卒役瞬间懂了,全都了然地点点头。

“你真是命好啊!全家都死了,就剩你一个还活着,这滋味……啧啧啧!”卒役边调侃着,边催促郑伯行上了路。

-

腊月十六,经钦天监精心推算,被定为大吉之日,诸事皆宜,百无禁忌,遂选此日举办新皇登基大典。

原礼部尚书因与丞相勾结,已被拘捕下狱,以示严惩。

新上任的礼部尚书王行毅,是王书翰的父亲,这些日子为筹备新皇登基大典,日夜忙碌,几乎是焦头烂额。

今日,大典终于顺利举行,王行毅心里的重担终于暂时得以卸下,几位同僚前来祝贺他的升迁,邀他一同庆祝。

谁料,就在王行毅准备赴约的时候,新皇却突然召他进御书房觐见。

王行毅心里打鼓,这新皇还未正式登基之时,就提拔了王家不少有能力的子孙,放在重要位置上。

这难道是因为,前段时间王家对郑家出手,新皇心存感激?

可这样一来,说明王家所行之事,新皇心里了如指掌,王行毅突然就冷汗涔涔。

他忐忑地进了御书房,恭恭敬敬地叩谢新皇重用之大恩。

“尚书大人快快请起!”沈渊连忙让他起身,还给他赐了座。

王行毅更加忐忑了,屁股挨了点儿凳子边缘,都不敢坐实。

沈渊沉吟片刻,似乎是想了想措辞,才开口道:“尚书大人,有一件事,朕未经王家允许,就私自为之,惹得大人和王家上下伤神不已,朕深感愧疚难安,故特此与大人致歉。”

王行毅呆了一瞬,而后连忙惶恐地站起来,躬身行礼:“陛下言重了,臣惶恐!”

沈渊离开御书案,走到王行毅面前,将他扶起,并说道:“是贵公子,王书翰的事。”

王行毅听沈渊提起书翰,又伤神起来。

这个儿子虽然顽劣,但奈何确实会讨老祖宗喜欢。

自他去了,老祖宗整日以泪洗面,日日思念自责不已,说不该为了点儿小事就打他,孩子离家前,都没敢回过家……

王行毅正在伤心,就听沈渊接着说道:“之前陕西大旱,朕安排了书翰假死,以此激起朝野对郑伯行贪赃枉法的重视……”

“什么?”王行毅连礼仪都顾不上了,直视着帝王的眼睛问道:“假死?”

沈渊见王行毅如此震惊,也愣住了,“对啊!尚书大人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