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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归好奇,但是锦衣卫办案,哪里有人敢偷看议论,一个个赶紧躲回家,把门关得紧紧的。

锦衣卫上前敲门,陈府管家刚把门拉开一条小缝,陆凛风就叫人将门一脚踢开。

管家正要嚷嚷,直接被押住,堵住了嘴。

陆凛风带着人,直接冲进主院。陈府下人看到突然出现在府里的锦衣卫,个个带着刀,凶神恶煞,吓得连滚带爬进主屋找老爷。

陈家老爷听了,打着哆嗦从屋里出来,颤着手指着陆凛风问:“不知锦衣卫大人到府上,所为何事?”

陆凛风掀起眼皮,凉凉地扫了他一眼,道:“抓人。”

“锦衣卫大人可是弄错了?这是陈府,是二公主的夫家,都是好人,怎会有锦衣卫要抓的人。”

陆凛风不想跟他啰嗦,直接拔出佩刀,一把架在陈老爷脖子上,问:“陈阙呢?”

陈老爷侧头看着明晃晃的佩刀,贴在他的脖子上,那冰凉的温度仿佛下一秒就能要了他的命。

他吓得腿一软,差点儿跪倒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阙儿上衙,还未归。”

陆凛风眉头一拧,立刻吩咐:“一队去户部,将陈阙拿下。”

一队人马领命去了。

陆凛风收回佩刀,陈老爷刚松一口气,想要站起来,就听陆凛风吩咐道:“陈阙潜逃,将陈家上下全都看押起来,一个都不能放过。”

锦衣卫迅速行动起来,直接把陈老爷双手反剪,押在原地。

陈老爷大惊失色,慌道:“你们不要放肆,我儿媳可是当朝二公主。”

没有人理会他。

很快,陈家宅子里,哭喊声一片,陈老夫人、陈恪都被押了过来。

陈恪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冲着陆凛风喊叫,要给他好看。

见公主还没找到,陆凛风没理会陈家人,带着人继续往里搜。

-

二公主沈沁,重伤加上病痛,卧床不起好几天了。

半梦半醒之间,她模模糊糊听到院外一片吵吵嚷嚷,撑着身子问樱落:“外面发生了何事?”

樱落打开门,院外的哭喊声真真切切传进来,陈家的几个护院正围在门边商量,不知该不该出去帮忙。

樱落吓得心怦怦直跳,赶紧回到屋里,扶沈沁起来:“公主,外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像是有贼人进了府,我们赶紧找个角落躲躲。”

“贼人?”沈沁说话都费劲,更别说起身走路了。

樱落自己也是一身的伤,吃力地撑着沈沁,费尽全身力气才把沈沁扶下床。

还没等沈沁穿好绣鞋,就听道“哐当”一声巨响,院门从外面被踹开。

紧接着便是护院哀嚎的声音,伴随着利刃刺进皮肉的声响。

沈沁和樱落心一下子缩起来,想逃,腿却像失了灵一般,定在原地,一动也动不了。

“公主……”樱落脸色苍白,想要挡在沈沁前面。

沈沁紧紧攥住樱落颤抖的手,咬紧牙关安慰她:“别怕……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樱落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的公主,命怎么这么苦?

落入陈家这样的魔窟,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如今难道还要落进歹人手里吗?

她们绝望地望着门口,火把的橙红色火焰在房间的木门上跳跃,投下扭曲的光影。

她们看到一个魁梧的身影,在黑暗中缓缓显现,如同从地狱深处走出的恶魔,一步步逼近她们藏身的房间。

无声的恐惧,在暗夜里蔓延。

沈沁不着痕迹地将樱落护在身后,挺直脊背,准备抵挡未知的一切。

房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

沈沁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鼓起勇气抬头看去,只见火光摇曳中,一个身着深蓝锦袍的身影走进房间。

而后,她们料想的一切恐怖之事,都没有发生。

那人在门口缓缓跪下,向她行礼:“卑职锦衣卫千户陆凛风,拜见公主殿下。”

这嗓音浑厚、正气,仿佛一道清泉,瞬间安抚了两个几乎要被恐惧溺毙的女子。

樱落也听到声音,松开捏得发白的指节,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这突如其来的反转,仿佛让她们从地狱重返人间。

沈沁靠着樱落,缓缓放松身子,看着跪在门口的陆凛风。

火光在他的背后,沈沁看不清他的脸。

但他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仿佛被镀上了一层光辉,划破了黑暗,给她带来了希望。

沈沁稳住心神,缓缓开口:“陆千户请起,不知锦衣卫到陈家,所为何事?”

陆凛风朗声道:“陈阙贪赃枉法,特来查办。”

沈沁听了,眉头微微皱起,她心想,陈阙一个小小主事,能犯什么事,值得锦衣卫亲自上门来抓。

一旁的樱落不知道那么多,一听这话又紧张起来,连忙问:“那我家公主,可会受到牵连?”

陆凛风知道她们心里担忧,于是走近几步,小声说:“公主莫要担心,其实是秦王得知公主处境,让卑职来救公主。”

“三哥?”沈沁彻底放下心来,鼻子一酸,泪水再也忍不住,湿了眼眶。

“公主,卑职送您进宫,面见皇上。”

沈沁想到自己曾经求助于父皇,却又被他亲手推开。沈沁摇摇头,说:“我不想进宫,劳烦陆大人送我去三哥那里吧。”

“直接送您去秦王那里,恐怕不妥。”陆凛风有些为难。

他刚得了席玉提点,若是贸然把公主送到秦王那里,还是逃不了勾结的嫌疑,不论是对他,还是对秦王,都不利。

“无妨。”

沈沁转头吩咐樱落:“去把你收着的令牌取来。”

樱落去床缝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东西递给陆凛风。

陆凛风接过一看,竟是御赐的令牌,立刻双手捧着跪下,冲着皇宫的方向深深叩头。

沈沁收回令牌,裹了件披风,走出房间。

她立在院子里,对着众人高举令牌:“御赐令牌在此,见令牌如见陛下。”

陆凛风带头跪下,院子里的锦衣卫见状,也纷纷下跪行礼,不敢有丝毫怠慢。

沈沁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一字一顿道:“我要见秦王,立刻送我去秦王的住处。”

公主有令牌在手,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没人敢质疑。

陆凛风立刻抱拳应下,安排人手,准备护送沈沁前往悦客来。

马车很快安排好,樱落扶着沈沁往外走。

陈家主子都跪在主院,一见公主没受任何牵连,还被锦衣卫以礼相待,立刻哭着求起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