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说谭老爷会答应我的要求吗?”
望着癞皮狗离开的背影,张大胆嘴唇嗫嚅。
自家人知自家事,往常在外面的大胆表现只是装装样子,真遇到情况他还是有点发怵。
之所以跟癞皮狗扯这么多,完全是因为白天玄。
没有白天玄帮忙压阵,他可不敢应下。
白天玄微微诧异,对张大胆这个人物印象开始改观。
电影里张大胆听到马家祠堂可是一点不怵,胆子大得很,可现在这怂怂地模样是怎么回事?
白天玄凝视着他,脑海中快速拼凑张大胆的人物拼图。
能轻易看出幕后之人是谭老爷跟憨憨模样完全不搭边!
憨……奸!
这两个字莫名涌上心头,不是贬义!
从张大胆的问话中能看出他是个外表看起来憨厚,实则胆大心细的人。
“呵呵,他会的!”白天玄笑着回了一句。
“啊,为什么?”
张大胆挠了挠后脑勺,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笃定。
谭老爷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哪能经得起这样造。
白天玄有意吓唬他,故意用阴恻恻的语气说道:“因为……他想要你死啊!”
哦哟喂,吓死宝宝了!
张大胆配合的猛男缩肩,做出一副怕怕的样子。
白天玄被他的表情恶心到了,不想再捉弄他,轻声细语。
“他今天在你手上吃了亏,肯定咽不下这口气,想杀你很正常吧?”
张大胆嗯了一声,表示认同。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何况是商贾出身的谭老爷。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白天玄的淡然态度给张大胆带来很强的安全感。
缓步慢行中白天玄忽然问了一嘴,“谭老爷做什么生意的?”
张大胆挺着肚子龙行虎步给白天玄科普,“他在县里开了个牛肉屠宰场,还有几家特色酒楼!”
“什么特色酒楼?”
白天玄觉得谭老爷还挺有经商天赋,这个年代就知道搞特色。
张大胆摸着脑袋,语气结巴。
“卖面的,叫叫叫……叫什么来着,哦,对了,酸菜牛肉面!生意特别火爆!”
嗯?
谭老爷?老谭?酸菜牛肉面?
我去,会玩!
白天玄大吃一惊,原来老谭酸菜牛肉面是这么来的,真是大开眼界!
……
谭府,宽敞的院子中央,谭老爷和一名身穿黄色道袍的胖子在石桌旁相对而坐。
“钱真人,对付张大胆你有几分把握?嘶……”
谭老爷问话时不经意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挪了挪屁股。
每一次疼痛都会让他想起张大胆,恨不得现在就把那狗东西千刀万剐。
狗东西不仅让他受伤还吃这么大的亏,士可忍,孰不可忍!
钱真人被逗笑了,不过他是茅山弟子,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再好笑他也不会笑。
忍着笑意,钱真人安慰了一句。
“安心吧老谭,那小子只要答应去马家祠堂就活不过今晚,你把心放肚子里。”
钱真人是个年近五十的男子,他留着中老年常见的地中海发型,鼻尖微红,眼中时而闪过精明。
可以用八个字来形容他,胡子拉碴、不修边幅!
谭老爷手持折扇拱手抱拳,“我一刻也不想看到他,希望真人尽早解决掉他,事成之后必有厚报。”
两人正聊着,留山羊须的管家匆匆赶来,在谭老爷耳边耳语了几句。
几秒后,谭老爷用力拍向石桌发出啪的一声响动,疼得他大喊流年不利。
喊完又转头对管家道:“答应他!”
“是,老爷。”得到首肯的管家迅速转身离去。
“呵呵,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张大胆的事有着落了吧?”
钱真人端起茶盏轻抿,肯定的语气和淡定地神态仿佛世外高人。
谭老爷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嘴里吐出一个字,“高!”
“这狗东西还挺谨慎,不仅立字据还得先付500大洋定金,也不怕撑死!”
说到最后一句,谭老爷眼中寒芒乍现。
这年头做生意的有几个是善男信女,反正他老谭不是!
张大胆敢惹他,就要付出代价。
至于大洋,只能逢年过节烧给他了!
谭老爷收敛情绪,想起找钱真人的另一件事,开口问道:“不知真人知不知道白天玄这号人物?”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声,就怕震裂了伤口。
“谁?”钱真人一时间没听清,眉毛扬了扬。
“白天玄,认识吗?”谭老爷重复了一遍。
听到白天玄三个字,钱真人顿时皱眉,不悦道:“提他干嘛?你认识他?”
谭老爷被他的语气搞懵了,记得管家说白天玄是茅山弟子,怎么只听到对方名字就不高兴了?难道两人有过节?
他不知道的是两人还真有过节,准确的说是茅山和白天玄有过节!
最近修行界都流传着一句话,茅山糊涂啊!
这句话的起因正是茅山将白天玄逐出师门。
每一位同道中人都和他说过这句话,气的他想骂娘,现在谭老爷又说,这不是往他伤口上撒盐么?
“听说他是木大帅未婚夫,要是真人认识劳烦引荐一下,不管事情成不成我都愿意支付100大洋!”
老谭是个经验丰富的商人,不会因为钱真人不高兴就放弃自己的初衷。
他想搭上白天玄这条线,再借木大帅威势拓展生意。
如今木大帅是江南片区的霸主,一旦达成合作,往后的日子就不用愁了!
100大洋?
钱真人摸了摸胡子,眼珠转了转,手指轻捻为难道:“不瞒你说,我确实认识他,只是100大洋……”
意思很明显,钱不够!
谭老爷瞬间会意,呵呵一笑:“钱的事好说,只要真人愿意帮忙就成!”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钱真人双手用力合在一起彰显自信,脸上笑容阴冷。
其实他压根不认识白天玄,但这并不妨碍他拿对方做人情。
对方曾是茅山弟子,想来不会不给自己这个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