崂山山势不算巍峨,风景却十分秀丽,秋天夜里虫鸣鸟叫声此起彼伏,嘎嘎嘎的惹人讨厌。
两名守山弟子被吵的心烦意乱,他们聊得正嗨呢哪能被几只蝼蚁打扰。
一人从怀里掏出黄纸,徒手将其裁剪成四份,叠出四只青蛙。
他小心翼翼将纸青蛙放在地上,手中打出印诀,嘴里念着不知名经文。
印诀打完经文念完,一道若隐若现的青光在纸青蛙身上闪过。
此法正是崂山的奇门遁甲术,相传修至大成可观周天星斗,布灭世大阵。
嘎嘎嘎!
四只纸青蛙活了过来,分别朝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欢快的蹦哒。
不多时,它们像是触动了某个阵法,纸青蛙一跃数米高,在天空翻了个筋斗云。
紧接着,噗~的一声,它们像是在释放某种毒气向四周扩散。
很快,山林内再也没有虫鸣鸟叫声出现。
“搞定!”那名崂山弟子拍拍手,看向好基友说道:“刚才说到哪了,继续啊!”
“哦,话说马丁灵师兄在任家镇好不威风,不仅指着白天师大骂其骄纵狂妄,还……”
两人交谈太入迷,没发现后方树梢上站着一人正死死盯着他们,眼中有火山酝酿似乎随时会喷薄而出。
好好好,马丁灵是吧?干得漂亮,老子让你低调做人,你就是这么低调的?
那人身影化作秋风,眨眼间远去。
俄顷,崂山正殿,刚从山下回来的人朝门外弟子吩咐了一句。
“让马丁灵来见我!”
“是,掌门!”
崂山掌门双手背负,凝视祖师殿牌位,嘴里呢喃:“师父,徒儿对不住你啊,我崂山出了个二五仔!”
片刻后,马丁灵来了,他大咧咧走进正殿对着掌门背影躬身作揖,“见过掌门!”
“说说去任家镇有什么收获!”
崂山掌门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幸,万一守山弟子不了解实情只是在胡说八道呢?
“掌门,我此次去任家镇寻那白天玄,他……”
马丁灵事无巨细、添油加醋、侃侃而谈、激昂文字,指点江山的气势宛如浪潮般汹涌。
可惜崂山掌门背对着他,否则他能从掌门脸上看到一副人间百态。
从最开始的阴沉如水,到后来的愤怒喘息,再到最后的古井无波。
这一切只在短短几分钟内展现,活脱脱川剧变脸大师。
人们常说哀莫大于心死,崂山掌门这时候才深切体会到这种感觉,真·生不如死。
“掌门,事情就是这样,那白天玄不当人子!”
马丁灵说完又一次拱手,希望能得到掌门认同。
崂山掌门转身,脸色平静眼神宁静姿态祥和,悠悠一叹。
“小马啊,你来崂山也有小二十年了吧?”
嗯?
马丁灵有点懵,掌门问这个干嘛?
他老实点头,咬文嚼字道:“再过一月便是十九个春秋了,人生真是……”
崂山掌门抬手打断,表情坚决语气坚定,“不必感伤!”
马丁灵再次点头,觉得掌门说的对,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然而,掌门接下来的话让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小马啊,我看你是修道奇才,决定将你推荐给茅山,不用感激我,明天就下山去吧!”
“啊!”马丁灵惊讶的啊了一声。
下一刻,一道劲风袭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掌门的骂骂咧咧。
“啊你大爷,看老夫不捶死你,让你去任家镇是去装孙子的,你把自己当爷爷了。”
“靠………………”
这一夜,崂山当代大师兄差点当场去世,次日被人灰溜溜抬下山门。
这也成了崂山一桩诡异秘闻,谁也不知道他为何被逐出师门。
有人猜测掌门跟风,毕竟神州年轻大高手白天玄不就被茅山逐出师门了吗?
掌门这样做,必有深意!
多年以后有弟子回忆起今天的事,只能感叹一句,不是谁都是白天师!
……
经过一夜的操劳,次日一早白天玄精神十足的上路了。
九叔要留在龙家镇守着米其琳生产,任谁听了都称赞一句有情有义。
几天相处下来,茅山第一女舔狗蔗姑完成了华丽转变,她也成了九叔留下来的主要因素!
两人如今郎情妾意,对待米其林更像是自家妹妹。
秋生、小玉两口子也开始返程,他们出来的时间不短准备回任家镇了!
这次前往棺材山白天玄没选择飞行,他想用脚步丈量神州的大好河山。
没有了系统限制,他彻底放飞自我!
只是他的丈量与普通人不同,普通人一步一个脚印,他一步数十米,犹如飞机载火箭,猴子带闪现。
“还好娅儿这丫头没跟来,否则严重影响我的赶路速度!”
把空间之力当做闪现来用的白天玄嘴里轻声喃喃,脚步却不慢。
他有种前世第一次玩滑板的新鲜感!
艳阳当空,细碎的光点透过林间缝隙打在白天玄忽闪的侧脸上,显得格外神秘。
目光遥望向前方炊烟袅袅的小镇,他忍不住摸了摸肚子,该去填饱五脏庙了!
修士到了金丹期就能辟谷,但白天玄觉得人生的追求不能只有诗和远方,还有蒸羊羔、蒸鹿茸、烧花鸭……
以他的脚力抵达小镇只在转瞬之间,为了不引起恐慌,他选择在镇口步行。
没走几步,一道沉闷的男子声音忽然叫住了他。
“老板,坐车吗?”
白天玄转头看去,如星辰般深邃的眸子不由得一亮。
来人个头不高,身材壮硕,脸上带着憨憨的笑容,看起来就是老实人标配。
他身后拉着黄包车,表情略显局促。
这……金宝哥,是你吗金宝哥?
来人的长相和前世某位明星一般无二,白天玄有种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
“兄弟,给我找最好的酒楼!”
白天玄上前拍了拍来人肩膀,自来熟的样子和豪爽的语气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得嘞,您就请好吧!”
哟,还会帝都口音,这小子……有前途!
白天玄暗赞了一句,拾阶跨上黄包车。
“我们镇子紧挨着县城,所以才有黄包车,一般镇子没这玩意。”
一路上,车夫不停絮叨,给白天玄介绍附近的风土人情。
“兄弟高姓大名?”白天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嘿嘿,我叫张大胆,老板叫我大胆就行!”膘肥体壮的张大胆憨笑一声。
“哦~”白天玄深邃的瞳孔散发微光,尾音拉得很长。
张大胆这个名字他可不陌生!
马家祠堂张大胆,不知道老婆有没有跟谭老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