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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听罢掩嘴轻笑,说道:“想拜我师父为师?可我师父从不收男弟子,你还是速速离去为妙,万一惹怒了她老人家,只怕你的小命就难保了。”

易逐云未显惧色,反而追问道:“请问姑娘,令师是否便是名震江湖的赤练仙子?”

“没错,你怎么会知道我师父的名号?”

少女言语间满是骄傲。

“那么小仙子你,可是赤练仙子座下亲传弟子洪凌波洪姑娘么?”

易逐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问罢,心中暗忖:是否过于冒昧?

少女一听之下惊讶不已,随后更是喜形于色:“呀,你怎么认得出我?”

易逐云并没回答,只笑道:“小仙子,在下冒昧求你一件事情,能否替在下向赤练仙子通传一声,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将感激不尽。”

洪凌波轻轻一笑,微笑着告诫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冒险为你一试,但你切记要恭恭敬敬,稍有差池,我恐也要跟着遭罪。”

易逐云心头暖流涌动,抱拳深施一礼:“承蒙小仙子仗义相助,我定当三思而行,绝不失礼于人前。”

洪凌波飘然而去,只留下一道曼妙的身影穿梭于庭院之中,举手投足间尽显武功修为。

易逐云看在眼中,不禁暗赞果然门下高徒,身手不凡。

等待的时间仿佛格外漫长……

终于,洪凌波复又现身门前,无奈道:

“我师父说了,暂不收新徒,还请你即刻离去。”

尽管消息令人沮丧,易逐云依旧从容致谢,带着遗憾转身离去。

走了几步,回眼望见大门再次关上,遮住通往武学殿堂的道路。易逐云忍不住长吁一口气,脸上难掩失落。

他想起杨过,虽经郭靖引荐得以进入全真教,却也只是拜入赵志敬门下。

根据洪凌波的年纪,现下杨过应该已经成为小龙女的徒弟了吧。

再想到大武小武二人,若非他们父辈与郭靖有着深厚交情,恐怕也难以成为郭靖徒弟。

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揭示出武林门派间的森严壁垒,传承之道愈发封闭。

各门各派武学秘籍,对自家弟子也会藏私,久而久之,造成了武学传承上的断层,一代不如一代。

易逐云心中感慨万分。

就此离去,他当然心有不甘。

徘徊片刻,决定大胆一试!

“李仙子——”

“赤练仙子——”

“李莫愁——”

……

易逐云鼓足勇气,朝里面大声呼喊,决意强行求见一面,即便无法得偿所愿拜入师门,也要一睹那位传闻中的风采。

未几,一阵微风卷起,一道绰约身影翩然降临,只见她柳眉倒竖,厉声斥责:

“何方狂徒,胆敢在此喧哗!”

易逐云愕然凝视眼前的佳人,心下疑惑陡生:难道此女便是那威震江湖的赤练仙子李莫愁?

她面容秀丽,似二十许的青春年华,体态婀娜,凹凸有致,身披一袭蓝底金纹的长裙,腰缠白绫,映衬出其腰肢之纤细,犹如弱柳扶风。

肌肤光洁胜雪,乌黑秀发直泻至腰间,用一支粉红色的丝绦扎成一束马尾。

手持拂尘,动作轻轻挥动。

姿态显得既悠闲又自信!

易逐云心中暗自纳罕:“怎会如此年轻貌美,且并未着传统的道姑服饰?”

“仙子,我欲投身门下,恳请您收我为徒。”

易逐云直接表明来意。

李莫愁听罢,一双妙目流转,细细审视面前的少年,只见他眉眼之间英气勃勃,虽然此刻狼狈,却难掩其日后的风华正茂,心中不禁微微赞赏。

易逐云也目光炯炯凝视着李莫愁,对她风采敬仰之情溢于言表。

李莫愁察觉到自身美貌打动了这少年,心中得意万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柔声问道:

“你究竟是何方人士?竟敢直呼我的名号,且还意图拜入我门下?”

她虽对易逐云的坦诚略有触动,但仍保持着警惕之心,毕竟江湖险恶,人心难测。

易逐云诚挚道:“我叫易逐云,来自山下孤霞村,昨夜村子不幸遭逢马贼洗劫,双亲皆丧于贼手,独我一人侥幸逃出生天。如今无依无靠,特来投奔仙子,求您传授武艺,助我报仇雪恨。”

李莫愁听罢,黛眉紧锁,心中暗忖:“寻常村民怎会有这般从容镇定。且身上衣物虽破旧,却不似经历过腥风血雨,莫非是哪家仇敌故意安插在我身边的棋子?”

姓易的,她可不记得有这么个仇家。

她久历江湖,深知步步为营的道理,对待每一个陌生人都持有戒备。

“仙子若能收留我,无论有何吩咐,我都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即便让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易逐云知道的很多东西,不方便说出来。因此并无足以打动李莫愁的资本,只得以一片赤诚之心和坚决的誓言来证明自己的诚意。

李莫愁心中虽有波澜,却未减心中疑虑,依旧笑靥如花。

“你小小年纪,便敢立下此等誓言?”

“可曾想过,世事难料,人心易变?”

话音刚落,她笑意更深,步步紧逼,再问一句:“倘若我此刻便令你去死,你也能安然接受吗?”

易逐云心中一阵激荡,面对这冷艳魔头,他不禁暗忖:“此女行事难以预料,莫非真想取我性命?”

生死关头,易逐云咬牙挺胸,一股热血冲顶,答道:

“为师父而死,无怨无悔!”

李莫愁见他神色决绝,心下暗赞他勇气,却又疑惑不解。

拂尘微摆,身形飘忽。

瞬间来到易逐云身边,指尖微触肩头,迅速探测体内状况,察觉易逐云经脉状况,不禁冷哼道:

“资质平庸,不堪造就。”

旋即玉掌轻挥,随意地击向胸前。

易逐云如遭重击,身躯离地而起,远远飞跌而出,落地时已距离原地三丈多远。

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直挺挺地倒在冰冷地面,生机微弱,双目圆睁,犹自回忆着过往种种,心中满是困惑。

李莫愁则已翩然离去,步入厅堂深处,口中低语自嘲:

“话说得倒是好听!”

“易逐云,寻常农家子弟怎会有这般名字?况且还知道我的名号,莫非以为我容易被蒙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