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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粥好了!”阿贵和下人端着热腾腾的粥菜走了走了进来,见江信看向自己,忍不住高兴地道:“公子,您醒了就好,睡了两天两夜,快起来吃些东西吧。”

“嗯。”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江信自然不好意思再躺在他殿下的身上,挣扎着起了身,这才看到阿贵还有其他人脸上的青青肿肿,愣了一下才关心地道:

“你们,怎么,受伤了?”

若是只阿贵一个人,江信就要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阿贵被殿下责罚了。

不过眼下这些人各个带着伤,他就担心王府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想到这里,江信立时不淡定了,有些焦急地看向谢泽:“殿下,可有,受伤?”

王府众人:“……”

“……”谢泽绷着脸皮,面无表情地道:“我没事。”

“那他们……”

“咳。”阿贵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道:“公子不用担心,厨房地滑,我们就是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没多大的事。”

江信:“……”地滑到所有人都摔了吗?

众人眼观鼻子鼻观心,非常默契地假装没有看到江公子的质疑。

“不必管他们,喝粥吧。”谢泽嫌弃地看了阿贵一眼,便起身接过粥喂自家爱人,顺便赶紧掩埋自己的罪行,“你们都下去,不必在这儿杵着了。”

“……是。”其他人能怎么办呢,当然是识趣地离开了。

“怎么样,好喝吗?”谢泽不想让江信的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一边喂他一边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嗯。”江信点点头。

他睡了两天才醒,府上的厨娘不敢放太多油水,便没有做肉粥,就切了些青菜和菌菇放进粥里,只加了点盐。

其实味道很淡,不过厨娘的火候掌握得不错,粥熬得刚刚好,再加上江信这会儿饿得很,吃起来特别香。

“殿下,也吃。”江信吃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一直被自家殿下喂着,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拿手推了推。

他的意思是他可以自己吃,让谢泽也一块儿吃。

谁知谢泽就这样顺着他的力道,就着他用过的勺子,直接把他吃剩下的粥给扒拉着吃完了。

江信:“……”

“怎么了?”谢泽一脸自然地看向江信,好像习以为常一般。

“……没。”江信想说你用的是我的筷子,可不知道是不是他殿下的态度太过自然了,他要是特地提出来,就好像是他嫌弃殿下一般。

他不是这个意思,可又觉得这样不对,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要不要再喝一点?”谢泽快速喝完了粥,又盛了一碗,像是怕自家伴读饿着似的,又回过头问江信。

“不,不用了。”江信红了红脸,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殿下不拘小节,可他对殿下的心思不纯,若是答应下来,就是僭越了。

想到这里,江信羞愧地低下了头,磕磕巴巴地道:“我,我去如厕。”

说着,江信便坐起身,刚想从床上下来,下一秒就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都落到了谢泽的怀里。

“你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走路会拉扯到,我抱你去。”谢泽理直气壮地道。

“不,不用!”江信的脸红透了,连忙挣扎着想要下来,却被谢泽用力圈着。

下一秒,谢泽的脸色有些发白,像是站不稳一般晃了晃身子,靠在床边,微微喘着气道:“阿信,乖一点儿,不要动。”

江信听到谢泽的声音不对劲,连忙抬头,这才发现自家殿下的脸色有多差,立时慌了:“殿下!”

“只是这两日没有睡好,阿信不要怕。”谢泽朝江信安慰地笑了笑,又掂了掂给怀里的人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一边朝外面走去,一边温柔地道:“我抱你去茅厕,回来就好好儿休息,好不好?”

江信:“……”总感觉自己要是说不好的话,他殿下下一秒就要晕过去的感觉了。

果然,在江信抿着唇点了点头后,谢泽的面色顿时好了不少,走路的步子也不虚浮了,一路稳当当地抱着人,和刚刚那个身体不舒服得快要晕倒的家伙判若两人。

江信:“……”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被忽悠的感觉。

不管心里怎么憋闷,江信最终还是被他殿下抱着走到了茅厕,又抱着回到了房间,还在无效的抗议中被他殿下简单地擦洗了一下身体。

等到擦洗完,换上干净的衣物后,江信整个人都成了一只熟透的苹果,比高烧的时候还要红。

他觉得殿下对自己的态度有点儿不太对劲,可又不好意思问,只闷着头不做声。

好在如今江信还在病中,谢泽也确实没什么心情胡思乱想,只想把心尖上的人好好儿照顾好,别的任何人来伺候他都不会放心。

折腾了一会儿,总算把人安安稳稳地塞进了被子里。

江信看着忙前忙后的殿下,忍不住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眼巴巴地看着他:“殿下也,休息。”

“嗯。”理智回归的谢泽变得特别好说话,熟练地钻进江信的被窝里,把自家伴读整个儿地揽进怀里,恰好是最完美契合的姿势。

江信:“……”

“这样抱着,我就能感觉到你的体温,若是再着凉了,我也能第一时间发现。”赶在江信质疑之前,谢泽给出了最完美的答案,随后便微微低下头,埋在江信的颈间,似是叹气又似是后怕地道:

“阿信,别再吓我了。”

江信鼻子一酸,有些无措地抓紧谢泽的衣服,想要道歉,却被谢泽轻拍着背打断了:“好了,睡吧,我在这儿陪着你。”

江信微微抬着头,看着谢泽,突然意识到,殿下和曾经的父亲是不一样的。

他的殿下,从来都不需要自己的道歉,他所希望的,从来都是健健康康的自己。

想通了这点,江信咽下了想要说出口的话,弯了弯眉眼,又忍不住蹭了蹭谢泽的胸口,小声地道:“殿下,一起……”

谢泽莞尔:“……”

虽然昏睡了两天两夜,可是江信却一点儿都不觉得精神,反而疲惫至极。

他还清晰地记得梦里发生的一切,甚至还能够回忆起在冰冷的雨中刺骨的疼痛,真实得就好像他曾经真的经历过一样。

是场漫长又绝望的噩梦……

江信怀着这样的想法,再一次沉沉睡去。

只是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有殿下抱着,有殿下说会陪在他身边的缘故,梦里的世界,总算是没那么痛苦了。

他没有在江家,也没有无家可归,而是和现实中一样,在殿下的王府里。

他还梦到了殿下!就和现实里一样,就在他身边!

江信有点儿开心,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感觉自己的右腿传来钻心的疼痛。

“唔——!”

“腿又疼了?”谢泽似乎察觉到了他的难受,皱了皱眉有些无奈地道:“大夫说你这病是陈年旧疾,只能缓解,不能根治,我让阿福去准备药浴,若是还不舒服,便去叫许大夫过来给你针灸。”

江信摇了摇头,想说不用那么麻烦了,可不知是不是在梦里的缘故,他发现自己又成了哑巴,说不了话了。

江信皱了皱眉,正待疑惑之际,就发现自己已经熟练地躺到了谢泽的大腿上,还抱住了谢泽的腰,撒娇地蹭了蹭,用这样的实际行动告诉他,自己没事。

江信:“……”

就在他对自己下意识的行为懊恼又生气 之时,下一刻便发生了更让他懵逼的事。

只见被自己抱住的殿下并没有生气,还轻笑了一声,随即便就着这样的姿势,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