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姐能陪我在院子中走一会儿吗?至于皇姐夫…你就算了。”自从接受赵康彦是个什么样的人开始,萧弃对他的态度的确比之前好了些,都会开他玩笑了。
萧明月唇角上扬,点头答应的同时还睨了赵康彦一眼,好像在说:你一个待着吧这等无情论述。
“夫人,让为夫陪你好不好,为夫实在不放心你一人啊。”不放心她陪着很正常,但榜眼您非要这么形容现下的情形吗?什么叫一个人,她翻了个白眼无语凝噎(字面含义),自己这么大个人杵在这里还算不上是人的话,那什么才叫人?
赵康彦一劫刚渡,另一劫又来,冷不丁的被萧弃的眼刀扎中了好几下,周身泛着一股寒意。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这话说的有失偏颇了些,不出意外,他又得罪了自己这位力大无穷的小姨子了……
“二皇姐,那日我来时你这府中上下怎么奇奇怪怪的,仆役堵着门不让进就算了,满府上下还只剩了个琴枝是我认识的,放眼看去都是陌生面孔,再加上你久不出来见客,我真的以为你被人抓住了,尚无自由之身。”
赵康彦听着小姨子对自己的批评,心虚的不敢抬头看萧明月,他哪知道对方回京后第二天就上门探望自己的夫人啊,要是知道,他肯定敞着大门将人请进来啊。
“这事千万别怪你皇姐夫,是我的问题,我有孕在身,不便活动,他也是因为担心我才这么紧张的,还有啊,你认识的那些仆役全安排在了明月楼负责我的日常起居,你见不到很正常的。”
萧弃傻眼了,怀孕了?
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萧明月的肚子看,嘶,怀孕了?
这才成婚多久啊就有了孩子,没想到赵康彦这厮的战斗力比想象中惊人。
“二皇姐你先回去歇着吧,都怪我不懂事,还将你喊出来陪我。”
孕妇是非常脆弱的,萧弃明白,更是亲眼见过。
“皇姐夫愣着做什么?哎呀……”她是真不晓得孕妇的哪里能扶哪里不能扶,着急的直打圈圈,生怕冬日的寒风刮着萧明月让她不舒坦了。余光一瞥,却瞅见呆呆傻傻站在不远处突然害羞的赵康彦,着实是被气笑了。
大男人家家的,怎么还害羞呢,他害哪门子的羞?
萧明月按住了萧弃蠢蠢欲动的手,安抚般的笑了笑:“哪有那么娇弱,要真的一点风都见不得早憋死了。”
萧弃:好吧,要论这方面的知识,的确不如正在怀孕的二皇姐懂得多。
“我还有一件事想问,第一次来这里时二皇姐府上可还有别的客人?”问题解答的差不多了,只剩最后一个她非常在意的问题,她是真好奇游廊上衣角的主人是谁。
萧明月思索了下,她也不知道那家伙算不算的上是位客人,谁家客人拖家带口的跑主人家一住就是小半年啊,吃喝用度是一点银子都没掏过,穷得叮当响。
“府上来过的人不少,你问哪位?”赵康彦像是才睡醒一样,自然而然的接过话头,根本没留意自家夫人那疯狂眨巴的眼睛。
“原本以为我被拒是因为所有人都没能进的去,合着是单单只有我,没进去门啊?”萧弃语气危险,隐约透露着杀气。
糟了,坏事了。
赵康彦咽了口唾沫,早知道不说话了,还不如接着愣神呢。
他小姨子脾气是真不好,生起气来会不会把自己就地正法都是个问题啊。
这回萧明月的嘴连同救人的心一并消失了,真的,救不了一点。
熟识那会儿她就知道赵康彦这货脑子没有看起来的大,次次出事都需自己出手救他于水火,如今可好,一而再再而三的犯自己妹妹手上,这怎么救?他把后路全拆掉了,干干净净,等着和萧弃单挑呢……
“那个,皇妹啊,这样吧,我把谁来过这里都说给你听,就饶了我这次吧。”赵康彦苦哈哈的道,同时心中怒抽自己嘴巴子。
赵康彦:多嘴什么?夫人足智多谋,什么问题是她回答不了的!
萧弃点头,说呗,本身也没想拿你怎么样。
“辅国公夫人,丞相夫人,定国侯夫人还有道安王夫妇以及小世子都来过府中。”
萧弃还在想前头这些人长什么模样来着冷不丁听到了个熟悉的名字,准确来说,是熟悉的封号。
谁?道安王?
不是,他怎么活了啊?萧宇恒什么时候活了的啊,怎么没人告诉她一声?
道安是萧凉登基后为萧宇恒封的谥号,是为了悼念萧宇恒为赈灾而付出性命的壮举特意选的,还上了宗祠。
现在有人告诉她,萧宇恒不仅没死,还结亲生子了,甚至住到了二皇姐家里。
头有点疼,她要好好捋捋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袂衣角的主人……她想,能在二皇姐的府上大摇大摆行走的人,除了大皇兄外应该也没旁人了。
现在的问题是,既然大皇兄没死,那为何不风风光光的回京,而是像现在这样悄无声息,宛如做贼似的借住在姊妹家中。
她能保证萧凉不知道此事,以她们二人向来互通有无的行事风格看,他俩保准是被瞒严实的那个。
再看大皇姐,她知不知道萧弃并不清楚,可就已知的知情人,面前这二位绝对位列其中。
“康彦,你嘴上要再不把门,大皇兄下次就不寻我俩帮忙了。”萧明月摇头无奈叹气,前脚大皇兄才走,后脚小妹就上了门,紧接着大皇兄便被自家相公卖了个彻底,外头唱戏的都没家中上演的这出好看。
“都到这会儿了,还惦记帮不帮忙这事儿呢?”萧弃抱臂,假模假样的笑了笑,表情是显而易见的皮笑肉不笑。
萧明月纠结,说了,大皇兄那边指定不乐意,不说吧,萧弃这边已经知道消息了,她知道了萧凉就知道,萧凉知道了等同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大皇兄就是不想再掺和咱们东齐的朝政罢了,只想带着媳妇儿子过自己的日子,我反正说了,信不信由你。”萧明月拉了拉萧弃的手,做了个不知同谁学的噤声的手势,挺像那么回事的。
明明二皇姐最不爱做的就是这种手势了,哦,知道了,和大皇姐学的,对吧?
“这事莫要向小弟提起,大皇兄此番回京就是为了看看我们,之后就要回雨郭了,他和我说不想因为他未死的消息害得小弟屁股下的皇位坐得不踏实,能少些动乱也好。”
“提及此事,我想,萧凉可能已经知道赵府有秘密了。”
萧凉不傻,密信交给他时他就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大概同她相差不多,都有了些不切实际的猜想,说真的,他会不会派人查清这事,她不能保证。
“能瞒一阵是一阵吧……”萧弃萧明月同时出声,一个语气无奈一个语气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