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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礼驱使着马匹停下来,把时遥从马上抱下来。

可能因为刚才一阵一阵的颠簸,时遥蹲下来就吐的天昏地暗。

季宴礼眸子里闪过心疼,不知道从哪摸了瓶水递给她。

“谢谢。”时遥的声音喑哑虚弱。

季宴礼摸了摸时遥的发顶,熟悉的触感让时遥僵了僵。

好了一些,可时遥还是浑身没有力气,反正穿的也是骑马服,时遥直接坐在了地上,一脸随意。

抬起头看着季宴礼:“你怎么在这。”

眼睛被太阳慌的有些睁不开眼,面上还带着汗水,脸色有些惨白,但嘴角还是努力扬起了笑容,梨涡看上去格外的甜。

季宴礼蹲下来,声音也出奇的柔和:“来这边谈个生意,怎么自己来马场玩了?这么不小心?”

时遥愣了一下,从来没见过季宴礼这副模样,看着他右边眼角的泪痣,时遥恍惚了一下。

季宴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拿出纸巾帮她把额头滑下的汗擦了擦,时遥回了神。

“跟路潇潇他们来的,是我学艺不精,这次多谢你了,下次请你吃饭。”

季宴礼笑了笑,嘴上应着好,他的小前妻好像很喜欢请人吃饭。

“能动吗?”

时遥感受着身体,虽然有些脱力,但好像还没到动不了的地步,尝试着站起来,没动两步,腿就颤了颤,人往下滑落。

季宴礼吓了一跳,赶紧把人抱了起来,朝着草场出口的休息室走过去。

季宴礼的客户是个外国人,看到季宴礼抱着时遥过来,一脸“我懂得”的表情看着季宴礼。

“哦季,原来你是去英雄救美了。”这个老外中文还挺好,这是时遥听到老外说话的第一反应。

季宴礼笑着点点头:“还允许我先离开一步。”

外国人在这些事情上也算开放,反正正经合同也谈的差不多,也就随意季宴礼离开了。

时遥一整个下来都晕晕乎乎的,直到坐到季宴礼的车上,才反应过来,赶紧给路潇潇发了个消息,说她有事先离开了。

路潇潇也不知道在干嘛,没有回复。

坐在季宴礼的车里,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一时间不知道视线该放在哪,只能百无聊赖的看向窗外。

一路上高楼林立,人来人往,大多都是打包精致的游客。

偶然间看见了有卖豆汁的店,时遥突然想起来了,网上有句话说,京城的豆汁,一天卖一百碗,九十九碗都是卖给好奇的游客。

忍不住笑出了声。

季宴礼偏头看了看时遥:“怎么了?”

时遥摇了摇头,眼睛弯弯的:“没什么,你喝过豆汁吗?”

季宴礼沉默了:“…喝过”

时遥来了兴趣,眼睛亮亮的看着季宴礼:“什么味道的?”

“报喝,栓栓的…”

时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受过专业训练,除非忍不住,不然一般不笑。

看着时遥笑得这么开心,季宴礼也轻轻勾了勾唇。

带着时遥回了柏悦府,他们同住一栋楼,可从来都没有相遇过。

时遥也不知道后来怎么回到的自己的房间。

只知道自己回来的时候,路潇潇他们都还没有回来,但是手机里倒是收到了这个小渣女回的消息。

【知道啦宝宝~我们晚一点回去,要吃什么告诉我们,给你带~】

时遥笑了笑,这个小渣女总是这样,一个巴掌一颗糖,可偏偏多的是人吃这一套。

时遥后面虽然也会碰见季宴礼,可次数不多,总是匆匆一面打个招呼就过去了。

季宴礼好像很忙,每次看见他的时候,身边总是跟着各种各样的秘书,或者是说工作人员。

呆够了一个星期,也没什么好玩的了,时遥就回了h市。

可能是天公不作美,她们走的时候,h市还下着绵绵小雨,如今回来了,h市的绵绵小雨也变成了倾盆大雨。

时不时还伴随着雷声闪电,让人莫名有些害怕。

路潇潇开玩笑说:“这是哪个渣男又发誓了。”

时遥听到只是笑笑,这个小渣女是不是忘记了,自己上头的时候,什么誓言也都是信手拈来。

刚下飞机,接机的人就在等着了,是萧尚言叫来的,开着一辆骚包的玛莎拉蒂,停在机场前十分引人注目。

巧合的是,萧尚言叫来的朋友,车上还带着一个女伴,四个人,多余了一个。

时遥主动退出,说打车回去就好,看到时遥这样,池言澈也就跟着时遥一块在这等着了。

打着车,本以为雨会慢慢变小,可谁知,不仅没有变小的趋势,反而愈演愈烈。

时遥接到滴滴的电话,因为是定位在大门口,就那么一会等司机的时间,时遥的裤子就湿了一大半,只勉强还能维持着衣服干燥,一阵风吹过来,凉飕飕的。

本以为这样已经是最倒霉的事情了,可没想到,祸不单行,在这样风雨飘摇的时候,这个家,时遥终究是没有安全的回去。

等路潇潇再一次见到时遥的时候,时遥已经躺在了医院昏迷不醒,甚至病危通知书都下了好几趟。

季宴礼也在病房外等待,等待着那位传闻要度尽众生的地藏王菩萨给他带来好消息。

路潇潇坐在椅子上,满脸自责,脑子里都是如果当时她让时遥跟她一辆车就好了。

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路潇潇还刚到酒吧,一听到车祸,路潇潇急忙就赶了过来。

一同赶来的,还有池言澈的父母,池言澈同样在车上。

医院的病房外,司空见惯的家属哀愁,啜泣,祈求,不断上演,循环播放。

终于,手术中的灯熄灭,医生走了出来,两位。

“时遥的家属是哪位?”路潇潇和季宴礼同时迎了上去,眸子里是同样的担忧和期望。

“恭喜,手术很成功,只看后续恢复了。”

这样的话无异于是沙漠里发现的一片绿洲,给予干涸的人以救命的水。

旁边另一位一声走到了池言澈的父母面前,池言澈的父母双目含泪,向来自由潇洒的母亲,甚至站都站不稳。

想着自己那样优秀开朗,会背着自己养狗狗的儿子此刻了无生息的躺在病床上,她的心就一阵一阵的痛。

红着眼眶看着医生,医生叹了口气:“手术很成功,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病人的手伤的有些严重,恐怕以后会不太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