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川心中一暖,拱手向村长行了一礼,真诚地说道:“多谢村长和乡亲们的照顾与支持,赵某定当铭记在心。”
晌午时分,炽热的日光高悬当空,众人便纷纷告辞,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到了下午的时候,不少人都过来帮忙,帮忙借桌子借椅子,借锅碗瓢盆等等,还有的是帮忙在院坝里面搭灶台。
对于这些大家都都是熟手,做起来非常有经验。
“明日这酒席,你们是打算请个厨子来掌勺,还是自家人动手操办呢?”村长问
“请人哩!请的是朱婶子娘家的兄弟。”赵云川回答。
以前家里办事儿时,也总是请他。
“哟,那可真是不错!他做的饭菜,味道巴适得很,这回可有口福咯!”众人纷纷附和,欢声笑语在院坝上空回荡。
果不其然,次日的酒席进行得格外顺利。
村里的男女老少齐聚一堂,欢声笑语不断,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神情。
不得不说,方家此次置办的席面,那叫一个实在、丰盛。桌上摆满了大碗的大肘子、肥美的炖猪蹄,还有各类新鲜的鱼肉、时令的蔬菜,菜品应有尽有,而且分量十足,管够众人尽情享用。
这般丰盛的席面,甚至让乡亲们都不禁感叹,便是过年时自家的饭菜,也难以与之相比。
除了村里的乡亲们,赵云川的那些朋友们也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王掌柜带着一脸憨厚的笑容,韩夫子则文质彬彬地拱手向众人致意,精神抖擞,脸上都挂着喜气洋洋的笑容,为这场酒席增添了不少热闹的氛围。
然而,就在这一片祥和喜庆之中,却出现了几位不速之客。
赵云川看着那些人送来的金银财宝,心中虽有些诧异,但也还能理解,毕竟在这样的场合,送礼道贺也是常有的事。
可当他看到那些人居然还送来了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时,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这等行为,实在是太过荒唐、过分。
太高估了他在家中的位置!
赵云川站在那里,深吸一口气,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他甚至不敢去看身旁槐哥儿那已经黑如锅底的脸色,心里明白,这些人的所作所为,纯粹是在给他们找麻烦、添乱子。
“举人老爷,这些不过是些庸脂俗粉,您看不上眼也是人之常情。”为首的一人满脸堆笑,丝毫没有察觉到赵云川的愤怒,还在自顾自地说着,“不过您放心,我手头还有其他的,都是您喜欢的类型,要不您现在就瞧瞧?”
赵云川听着这荒谬至极的话语,气得咬牙切齿,怒目圆睁地吼道:“我看你大爷!”
那杨员外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明显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茫然与困惑。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竟一本正经地说道:“举人老爷,我爹在家族中排行老大,勉强也算是我大爷。只是他老人家如今已是年事已高,身子骨不太硬朗,您看是不是高抬贵手,放过他老人家呢?”
赵云川听着这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气得一时语塞,心中满是无奈与愤怒。
他恶狠狠地瞪着杨员外,如若他不是君子,他都想直接动手了。
旁边的周员外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摇了摇头,对着杨员外说道:“我说你这人是不是脑子糊涂了?连举人老爷的话都听不懂。人家压根就不是那个意思,你这都在胡说八道些啥呢?”
赵云川向周员外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
确实,他之前的那句气话被杨员外曲解到如此离谱的地步,实在让他哭笑不得,而周员外的及时发声,让他感到一丝欣慰。
“那举人老爷的意思?”杨员外仍不依不饶地追问,那副懵懂无知的模样,让人既好气又好笑。
然而,他的话刚一出口,身材壮硕的周员外便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将他挤到一旁,那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练过多次。
赵云川目睹这一幕,不禁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心中暗自思忖,没想到这胖得有些夸张的身材,在这种时候竟能发挥如此独特的作用,今日可真是长见识了。
原本因杨员外而有些郁闷的心情,也在这一瞬间被周员外这出人意料的举动驱散了不少,嘴角甚至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周员外眼珠子一转,赶忙凑到赵云川跟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开始滔滔不绝地拍马屁:“举人老爷,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您和夫郎那可是琴瑟和鸣、情比金坚呐!您二位的恩爱模样,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家伙,居然送女人来,这不是瞎闹嘛,哪能合适呢?”
说罢,还不忘朝着杨员外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
杨员外站在一旁,听了周员外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但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委屈。
他微微向前跨了一步,冲着赵云川拱了拱手,急切地说道:“举人老爷,您有所不知啊!我正是深知您和夫郎之间感情深厚,所以才费了好大的劲儿,特意寻了一批与举人夫郎眉眼相似的小哥儿。
我寻思着,即便不能与举人夫郎相比,但多少也能入得了您的眼呐。
举人老爷,要不您就瞧一瞧吧,我敢打包票,您定会喜欢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极力想要说服赵云川,那模样仿佛对自己此番举动颇为得意,自认为这件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还难得地动用了一番脑筋,正满心期待着能得到赵云川的认可。
赵云川不动声色地微微侧过身子,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槐哥儿。
只见槐哥儿紧抿着嘴唇,脸色微微泛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与愤怒。
赵云川见状,心中猛地一揪,连忙清了清嗓子,向前跨出一步,神色变得异常严肃,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我赵云川此生此世,只钟情于我家槐哥儿一人,他在我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也无人可以替代。”
说罢,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紧紧地握住了拳头,继续说道:“今日之事,我便既往不咎。但你们若是今后都本本分分,不再搞这些莫名其妙的幺蛾子,那我自然欢迎你们来做客。
可要是你们不知好歹,妄图影响我和槐哥儿之间的感情,那可就别怪我赵某人心狠手辣,从此与你们结下仇怨!”
他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掷地有声,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云川深知,今日必须要在众人面前旗帜鲜明地表明自己的态度,绝不能有丝毫的含糊,否则日后难免会再生事端。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不请自来的人,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警告的意味。
杨员外被赵云川这突如其来的一番严厉言辞吓得一哆嗦,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他眼珠子快速地转动了几下,随即立刻改口道:“举人老爷,您误会了,我……我刚刚只是跟您开个玩笑而已,并无恶意,您大人大量,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