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午膳时,只有陈颂笑脸依旧。
不停地拉着自家贤婿喝酒。
坐在对面的崔氏脸色隐隐有些难看。
只是碍于当下场合,强陪着强颜欢笑。
陈洛杳朝她看了眼。
又转向四周。
今日一大早就随着父母去门口迎接的陈幼薇,在午膳的时辰,却不见了身影。
再看着崔氏此刻的脸色,陈洛杳隐约猜到了什么。
她偏眸去看司长晔。
后者朝她看过来,什么都没说,只拿起筷子给她夹菜。
回司家的路上,陈洛杳问起陈幼薇的事,司长晔顾及她和相府的面子,并未细说,只压着眼底冷意道:
“或许是身体不适。”
陈洛杳未再追问。
这个话题,两人默契地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无声揭过。
陈幼薇这件事,回到司家后,不管是司长晔还是陈洛杳,都没有再提。
倒是没过多久,一个很平常的天气中,蓦然听说,陈颂已经准备在给陈幼薇相看夫家了。
陈幼薇百般不愿,放狠话不愿嫁。
但陈颂这次也狠了心,硬是给她定了人家。
—
别院中,虞听晚陪着司沅说话时,偶然听到这些事,只是她还未听完,谢临珩便下了朝过来,将她带回了皇宫。
近来谢临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上朝的时间一日比一日长。
她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却说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想尽快将国力恢复回来,让东陵海清河晏。
当天晚上,虞听晚沐浴回到寝殿。
刚一进来,就见到他们日理万机的陛下难得清闲地坐在床榻上等她。
她脚步顿了下,有些意外。
他挑眉朝她伸手,“过来,让夫君抱抱。”
虞听晚走过去,环着他脖颈,坐在他腿上,懒洋洋地看他:
“陛下今日不忙了?”
他“嗯”了声,捏着她下巴吻上来,嗓音低沉,“忙完了,好好陪陪我家小公主。”
“不然,我家小公主该跑了。”
她掩唇轻笑,想说话,却被他亲得出不了音。
寝殿中气氛越发暧昧。
他边亲边脱她身上的衣裙。
待被他压在榻上时,她身上的衣物已被脱得七七八八。
谢临珩轻按着她腰身,灼热的掌心一下下抚过她腰窝,感受着她耐不住的低低颤抖。
虞听晚咬唇轻“唔”了声。
勾着他脖子,整个人埋在他怀里。
他沉沉笑着,另一只掌心扣住她后颈,咬着她耳垂磨着她问:
“小公主,再主动一次?”
她脸颊发烫,闷在他怀里装死不出声。
他却不放弃,掐着她腰身,指腹轻抬她下颌,眼底墨色攒聚,似有暗星涌动,直直看着她,薄唇半挑,再次问:
“夫人,你来还是我来?”
虞听晚眼神闪躲,这个月月事前一天晚上的几段不和谐的画面在眼前划过,她耳垂都发红,被他问得急了,颇有些恼羞成怒意味般丢下一句:
“别废话,你来!”
他将人搂进怀里,压着她吻下来,却在最后一步时,像是想起什么,倏然停住。
虞听晚狐疑看他。
他安抚地揉了揉她发,在她唇角亲了亲,哑声说:
“等夫君一会儿,我去拿个东西。”
虞听晚看着他走向妆台。
在匣子里找了找,很快拿了个什么东西过来。
待他走近,等她看清他手里那是什么东西后,眉头微微皱了皱。
“怎么还用避子香囊?”
她半坐起身,看向落下床帐过来抱她的男人,“又不想要孩子了?”
自从成亲后,这避子香囊,便很少再用了。
只是从行宫回来后,虞听晚发现,中间偶尔有几次行房事的时候他将避子香囊放在一旁,她当时就想问,只是被他折腾得太累,第二天再醒来时,浑身酸胀的就忘了这事了。
谢临珩将香囊放在一旁,重新将她抱在怀里。
一下一下抚她长发,“我们才在一起没多久,不着急要孩子。”
“等过段时间,咱们再要。”
虞听晚眼底惑色不减。
不管是他这段时间少有的繁忙,还是他突然转性不再急着要孩子,都让虞听晚觉得有些不对劲。
直到一个月后。
暑热彻底过去。
天气慢慢凉爽下来。
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天气,她才明白他这些时日不对劲的原因。
—
风轻云淡的天气中,帝后寝宫一如既往静谧温馨。
直到冷不丁的,一道女子讶异的声音传至殿门口——
“你说什么?出兵北境?”
大殿外面,正要进来服侍的若锦和岁欢听着这话,诧异的互相对视一眼。
随后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
没再进去。
矮榻上,谢临珩握着虞听晚的手,轻声解释:
“北境野心勃勃,从未打消过吞并东陵的念头,哪怕是上次惨败,他们也不曾放弃吞并东陵的野心。”
“上一次数月的长战,消耗了北境大半的兵力,两国之间的国力,如今已基本呈现持平状态。”
“就以北境的贪婪与野心,再过数年或者十几年,等他们国力一恢复,必然还会发动下一次的战事。”
“与其到时候被迫迎战,倒不如,在他们国力最弱的时候,我们主动攻伐,反吞北境,彻底除了这个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