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想到,在吃了四颗枪子之后,还有那么多的人在挂念着我,有那么多的人在帮助我。
可惜了这一切都是徒劳,毕竟从一开始的亡命之徒就不是我,而是那位看似风光无限的黎兰多家族的新家主,黎兰多·美卡莉不是吗?
毕竟一开始要对黎兰多家族动手的人,就不是斯卡森,更不是篝火,而是那位在幕后高高在上的开拓帝二世,奇卡利多·马卡龙。
……
“斯卡森·门卡利达,已经抵达科洛西斯,在皇家医院里接受治疗。”
“斯卡森家族那边交涉怎么样了?”开拓帝二世说。
“斯卡森家族,并无异议。”
“那就好,接下来我会亲手把复仇的怒火之剑交给他。”开拓帝二世的眼神开始变的玩味。
“还有,黎兰多家族的家主已经变成了黎兰多·美卡莉,而黎兰多·宁娜琪已经被逐出了黎兰多家族。”
“无所谓了,我要的只是一个死掉的黎兰多罢了。”
“那为什么要把那把剑交到斯卡森·门卡利达的手上呢?”
“斯卡森家族手底下的人,这不就是最好的理由了吗?”
“……”
“接下来静待佳音吧!”那个高贵的男人,提高了音量,他的眸子火焰在燃烧。
……
把视角转到黎兰多·美卡莉的身上。
“你在做什么?”家父问她。
“黎兰多已经没有几天活头了,父亲我给您也准备了去往英格拉姆的船,走吧。”黎兰多·美卡莉笑着看着自己的父亲。
一个没有担当的父亲,他甚至要把一切都罪恶担负在她的妹妹身上,她绝对没办法去接受。
“你没必要做到这份上来的,美卡莉,也许我没有资格跟你说这句话,但开拓帝二世不会……”
中年男人似乎还在迟疑着。
“父亲,我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黎兰多处境,开拓帝二世他早就立于不败之地了,现在我能做的就只剩下等死了,但在此之前,我希望可以……让你和妹妹都能活下去。”黎兰多·美卡莉漠然。
“那你为什么要对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动手呢?根本就没有必要不是吗?”中年男人说。
“父亲,妹妹愿意用生命去救他,而那位斯卡森·门卡利达,绝不是那个传言之中活着的他,他是一把无比锋利的巨剑,他绝不会看着宁娜琪死,就算对手是开拓帝二世,他也会杀给你看。”黎兰多·美卡莉笑了笑,一头金色的头发在这一时间更加的耀眼。
“你要把宁娜琪托付给他?”中年男人不解。
“父亲,不是我要把宁娜琪托付给他,而是整个开拓帝国只有他。”黎兰多·美卡莉看着远处的天空,那已经黑下的天空,感受着脚下的泥泞,似乎篝火已经在燃烧起来了,而她也等到了第二天的黎明。
“……”
“还有多久呢?”
“在皇家开始催税那一刻,那些黎兰多家族底下的小贵族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必然去压迫农民,在皇家这么极端的税务下,农民必然暴起,我们没办法干预,小贵族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联合起来对付黎兰多家族,当农民,小贵族,黎兰多,三方势力发生暴力的那一刻起,开拓帝二世的军队就会如神兵天降,剿灭整个黎兰多家族,连带着那群小贵族们一起,最后等到断乌通道那边的新兴城市修建完成,农业税就会在第一时间被免除,取而代之的是斯卡森家族去承担高昂的工业税。”
黎兰多·美卡莉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天空阴沉埋着一层阴霾,没有那轮弯月高挂,她的面前燃烧起一小团的篝火,她淡然一笑。
她笑什么?
她笑开拓帝二世自以为是,总高高在上。
她笑其他大贵族们,空有眼界没有胆魄,没有一个敢带头,拿起尖刀。
她笑那群小贵族们鼠目寸光,就算把既定毁灭的事实摆在他们的眼前,也不会有一个人愿意放弃那一丁点的利益。
她笑,自己居然蠢到把黎兰多覆灭的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笑,笑自己放弃了自己救了宁娜琪,她笑,笑这个世界的荒诞无能。
“你说说看,谁是棋手谁是棋子呢?”
燃烧起的干柴发出烈火燃烧的脆响声,崩断的黑色碳木,在一阵微风拂过那木炭再次烧的火红。
“斯卡森·门卡利达,如果你有机会站到我的面前的话,我会把一切都真相告诉你。”
黑色的夜愈加的深,在这夜色下一个白发女人走在泥泞的小路上,来到她这个金发女人的面前。
“终于不穿你那身蹩脚的灰色西装了?也没有压低自己的那高傲的头颅了吗?”黎兰多·美卡莉笑着跟白发女人说。
“你父亲已经走了,卡维娜家族的船只把他送往了英格拉姆,在那里老财团会照顾他一生的荣华富贵。”白发女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金发女人。
“哼哼,你做事情我放心。”
“宁娜琪还在科洛西斯,卡维娜的人跟她交涉过来,斯卡森家族的一直在阻挠,还有一件事,卡维娜家族的人在医院里查到宁娜琪患有流淌病,我想问问你,你知道吗?”西伯利亚看着她,她一向冷漠。
“我……算是知道吧?”黎兰多·美卡莉一瞬间脑袋都炸开了。
“我的人跟她交涉过,也从英格拉姆那里带回来了特效药,她拒绝服用。”
“怎么会……?”
“她现在发病的时间是22岁,在这个时间段发病已经属于必死了,在此之前宁娜琪没有任何的预防流淌病措施,只能看着她慢慢死去,毫无办法。”
“没有前科吗?或者其他的活下来的例子?”黎兰多·美卡莉失去了她的风度。
在宁娜琪的面前她总会像是一个蠢蛋。
但是没办法,毕竟她有一个妹妹。
“我查过了,古今中外,我唯一发现的,就是一例在开拓帝国,一位孤儿,曾活到了27岁后发病,并在31岁死去。而我唯一能找到的线索就只剩下了梅勒息得夫妇……也是我们这次的合作伙伴,老财团的人。”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距离,秋收还剩下半个月,西伯利亚的寒流会加快进度,全凭天意的到来了,如果我们失去最后的机会,全凭我不可能接触到梅勒息得夫妇留下的东西。”西伯利亚站在那里。
“这是突发的情况了,我该怎么做安加里娅?”黎兰多·美卡莉抬眼看向白发女人,安加里娅,那双碧色的眼睛已经代替了今晚上的月色,不是吗?
“我全都听你的,安加里娅。”黎兰多·美卡莉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