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火焰我身上蔓延,那位白发黑瞳的灰西装女,正呆呆的看着我,在我刚反应过来时,我刚准备掏枪,眼前的一切开始变的明亮起来。
天花板,舒适的大床,还有在房间中心的火炉,我躺在大床上,打着点滴,火焰灼烧感几乎没有,此时我才看见门口旁边挂着的家族披袄,上面的兽毛都被烧焦,但是披袄几乎没有太大的损伤,这让我清楚的意识到,那场大火不是一场离奇的梦。
我感觉到床边趴着一个人,顺眼看去,是莉莉安·薇倪,对方正趴在我那张白色被褥上睡觉,我能清晰的看到,不知道是什么液体的染湿了对所在的方被褥。
但只要对方不是学习碇真嗣的安慰精神,我就还可以接受。
看了一眼对方那张熟睡的脸,我实在想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要背叛斯卡森,或者应该说是背叛我呢?也许也谈不上背叛,我跟她也就认识几天,估计在她的眼里我只是个强制她加班的喜欢金发美妞的无良少爷。
但是她……
是无辜吗?
我没办法确认自己可以对一个孩子下手。
还是一个对这个世界相当无知的少女。
但是她已经联合外人要杀我了。
就算我不说,这件事情,斯卡森一定不会放弃调查。
这件事情事关斯卡森家族颜面,要是传出去,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差点被“篝火”杀死了,结果斯卡森屁都不敢放一个,那不得被其他三个大家族笑话,还会降低斯卡森对其他小贵族的地位。
到时候再处理“篝火”也只会留下一个斯卡森急了的污名。
这件事情已经不是我想插手就能插手的事情,我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斯卡森三少爷,既没有姐姐英学识上的天赋,也没有哥哥司洛达在人际关系上的润滑,只是那个人渣三少爷,整天靠斯卡森家族张牙舞爪的废物少爷。
我看着少女熟睡的少女,我打算与她交谈清楚。
我拍醒了对方。
“咦,耶!少爷你醒了,抱歉我失态了”少女刚起来还是有点懵的状态。
“你是否背叛了斯卡森。”我的语气很冷,并不是身体在大火中受了伤,而是我的内心真的很痛,我也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薇倪低着头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的沉默让我觉得受到了无比的打击,如果你是被威胁的你就说,如果有原因你也可以告诉我,我可能保不住你,但起码可以给你一份平民的身份让你自生自灭。
“说话!”我愤怒,我向来不是一个爱发脾气的人,只是我真的不敢相信,一个15,6岁的少女,能干出这种害命的事情,就算你说不知道起码我的内心还要稍微好受一点。
对方依旧沉默,这时候我才知道什么“你的沉默震耳欲聋”这份无声的喧嚣让我的颜面扫地。
“是我做的,我将居住地告诉了“篝火”可是他们说是跟您……”
这个时候薇倪的哭腔就已经出来了,眼泪像大豆一般,流过暗黄色的皮肤,薇倪因为工作的原因,一直有很重的黑眼圈,此时的她显得相当憔悴。
“你说…”我的语气相当温柔,我愤怒只是因为我不能去相信一个孩子可以做到谋财害命的事情,这会让我觉得这是架空的世界过于残酷,连一个孩子都要在生活的夹缝中靠“吃人”为生,我实在想不明白,只要她有一个理由,最起码能让我不这么快被打破对这个世界的滤镜。
这大概就是我讨厌过于现实的东西的原因。
这些过度现实的东西总是这样让人的心都归于沉寂。
薇倪抽泣着,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们就被人打开了,我的目光顺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去,是怀表照片里的人,我的哥哥斯卡森·司洛达,今年25岁,身高大概190左右,长的温文儒雅,身穿斯卡森家族的正装,胸口上是斯卡森家族的徽章,整个人将正装撑的相当挺拔,可以说跟我穿的机会可以说是两件衣服,或者说是买家秀和卖家秀。
他是卖家,我是买家。
“醒了吗?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司洛达带着询问的语气问着我,一边顺手拿过椅子,眼神漂浮的看了一眼薇倪,手上的动作的不自然和表情的严肃。
让我明显的能感觉到他似乎已经在门口听到了我们刚刚到谈话。
司洛达坐在床边,一手去摸薇倪的头,手上的动作温柔又对我进行了教育。
“一位合格的绅士,是不会惹女孩子哭的,门卡利达。”一边说一边安抚着薇倪。
“嗯,抱歉,刚刚经历了快要死亡,我的情绪有点激动,希望你能谅解,莉莉安·薇倪女士。”我向薇倪道歉。
我是贵族,不能缺少了礼仪,无论对方是谁,只要尊重对方就要向对方行礼。
这也是每一位贵族都要经历的礼仪教育。
薇倪的抽泣声几乎已经听不见了,只剩下眼角的眼泪,和脸颊上的泪痕。
我看着司洛达抚摸着对方头的手,温柔而又试探。
“面带眼泪见人,是相当不礼貌的行为,走吧,出来处理一下。”
司洛达的语气依旧温柔,黑色短发下狭长的双眸,带着温柔。
但是如果此时你对上他的目光就能看见,他对真相的执着,他就像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舌,温柔和偏执就是这条毒蛇的本色。
人的眼睛不会欺骗。
在薇倪的轻嗯中,司洛达带着薇倪离开了房间,临走前还嘱咐我多休息。
我并不清楚这一次薇倪是否能活着。
能决定一件事情的从来不是我与你两个人,而是我与你身后的人。
我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薇倪离看前最后一次回头看向我,我想这也许是我与她的最后一次对视。
接下来的日子我就等着薇倪的审问报告信件发到我的手上。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身上没有烧伤的痕迹,而那枚怀表此时正在刚刚薇倪躺在的地方。
我将它拿过来,用里面的镜子看看了自自己的模样,脸上有些许烧伤,整张脸上缠满了绷带,只留下两只眼睛,我并没有太过伤心,我对自己的这张脸并没有太过重视,只是脸特别痒,让我的手有点饥渴难耐的想去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