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曾本不想打扰两人,但为了案子进展,还是敲门打扰了两人的二人世界。
时谨言抬头,跟沐柔道:“你先吃,吃了可以休息一会儿,附近不远处有个商场,无聊的话可以去逛逛,也可以先回家。”
沐柔听了,心里竟有丝放松,她点了点头,道:“好。”
时谨言离开,来到审讯室。
此时的许家林正坐在椅子上疯狂挣扎:“秦贤淑在哪儿?我要见她!让她出来!让她出来!孔俊先那狗东西是我杀的,老子不需要她来顶罪!”
此时的许家林和平日里完全不一样,小曾和另外两名同事见制止不住他,正头疼之时,时谨言和蒋正谨赶到了。
“队长,正哥......”小曾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可怜兮兮地叫着。
蒋正谨示意他们松开,来到许家林面前,神色一凝:“你是想当疯狗呢?还是好好说?”
许家林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喘着粗气,问:“秦贤淑在哪儿?”
“你现在还见不到她。”蒋正谨道。
许家林主动开口:“孔俊先是我杀的,我不需要她来顶罪......”
“你要相信我们,不会平白无故冤枉一个人的。”蒋正谨狡黠一笑。
许家林听了,瞬间听懂了蒋正谨的言外之意。原来,这一切都是警方的圈套啊......
蒋正谨见他是聪明人,无需多言,于是跟小曾说:“去接杯水来。”
“你们果然卑鄙。”许家林认命地坐到椅子上,低声说道。
蒋正谨低头,问:“哦?此话怎讲啊?”
这时,小曾端来一次性纸杯,放到许家林的面前。
蒋正谨回到时谨言的旁边,等许家林喝掉水后,时谨言开始审问:“说说吧,你是怎么杀掉的孔俊先。”
许家林想了想,沉声道:“那天是他的生日,我原本想借着工作的名义去他家看看,看能不能见到孔林和汤敏,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病恹恹的孔俊先,他强撑着身体招呼了一下我,便客套地暗示我离开。这么多年,我心里很怨恨,加上听不得别人的驱赶之词,我当时就没有忍住,爆发了......”
许家林将孔俊先按在地上揍了一顿,嘴里还说着孔俊先根本就听不懂的话,本就身受重伤的他压根就没有还手的力气。任许家林发泄完毕之后,许家林又挑衅地跟他说:
“其实,我也是你爸妈的孩子,你孔俊先这个名字,还是盗用的我的呢,要不是当年我离开了家里,会有你如今美好的生活吗?”
孔俊先一脸不相信,他虽然纨绔,但知道父母是很爱他的,所以不会用一个别人用过的名字来敷衍他。
“你骗我......”孔俊先低吼。
许家林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噙着得逞的笑意,他揪住孔俊先的头发,道:“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残酷的,弟弟,说实话,这么多年,哥哥也是十分地想你。”
孔俊先的身体忍不住往后缩:“呵!我才不信,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这么多年,爸妈为什么没找你?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在意你,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流落在外......呵呵......你根本就不是他们亲生的吧!”
听了这番话的许家林,彻底怒了,他掐住孔俊先的脖子,恶狠狠地道:“你放屁!要不是因为你,我会回不了家?要不是因为你,爸妈会不喜欢我?一切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要出来?为什么要出生?为什么要抢走属于我的幸福生活?为什么......”
孔俊先虚弱地咳嗽着,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因为......你不配......”
“去死!”许家林扇了他一巴掌。
孔俊先应声倒地,吐出一口鲜血。
此时的许家林彻底爆发了,一点理性都没有了。
他大笑着,威胁着孔俊先:“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如果没有你,我不就是爸妈唯一的孩子了吗?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为什么要等这么多年才明白过来呢?”
孔俊先听出他的话外之意,满眼惊恐:“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啊......”许家林变态地笑着,准备去厨房拿菜刀。
转念一想,他对着孔俊先道:“不行,我不能记住你的脸,你的脸让我想到了不开心的事情......”
于是,他将孔俊先捆绑好,然后乔装出门,前去购买作案工具。
如果在此期间,孔林和汤敏来了,那他就当着他们的面,然孔俊先消失,如果他们没来,那不正合他的意?
喜滋滋地来到店面,以最快的速度买了一个斧头,然后藏在自己的衣服里,潜伏进花园小区。
“所以,你是用这个斧头杀的孔俊先?”时谨言问。
许家林耸了耸肩:“快准狠嘛,省事儿。”
审讯室外观看的其他警员忍不住打了一哆嗦,这人可真的变态啊。
“斧头藏在什么地方的?”时谨言问。
之前他们走访过该家五金店,可那附近的伐木工人很多,所以根本确定不了许家林有没有去购买过东西。如今许家林亲口承认了,那作案工具很容易就会找到。
“孔家。”
时谨言当即就示意蒋正谨派人去孔家找。
“说说丁媛,你为什么杀她?”时谨言问。
许家林听了,颇觉得好笑:“警官,自己的秘密被人撞见了,还是不好的秘密,你觉得,要不要灭口呢?”
时谨言道:“所以,那晚我们来你家的时候,装有孔俊先头颅的盒子藏在丁媛的被子底下,对吧?”
许家林听了,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不错,也不是说的那样笨。”
时谨言:“......什么意思?”
许家林道:“时警官,听说你以前破案速度一流啊,怎么在我身上,没体现出来呢?还得我自己露马脚,你们才抓得到。”
语气里,满是对时谨言的讽刺,好像时谨言是在经受他什么考验似的。
“这个号码,你认不认识?”时谨言拿出当初给他发陌生短信的号码,问。
许家林看了,神色微顿:“不认识。”
时谨言捕捉到他的表情,道:“可以说不认识,再查查你的通话记录,就知道认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