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帮了我很多。”姜弥淡淡然道。
陈麒迹很快消化了这个突如其来的重磅消息,脸上变回了原样。
实际,他不信任任何人,包括眼前略带示弱的姜弥。
于是,他不再拐弯抹角地问:“弥弥,所以你今天找我来是?”
良久,姜弥才面色为难道:“是我妈妈……她……”
陈麒迹见姜弥的神色看起来非常的痛苦不堪,一时没有打断,也没有催问。
等她平复了一下情绪,他适时递上一张纸巾,才想起来关心:“彭姨还好吗?”
“越来越严重了,精神不好,身体也欠佳。”姜弥紧蹙眉心,看着眼前那杯并未动过的红茶,好半晌才慢吞吞道:“之前是她要让我嫁给陈麒现,现在是她逼我和陈麒现离婚。”
陈麒迹:“彭姨她精神状态不稳定,结婚是大事,你不该这般草率的。”
“我一直都喜欢他,从小就喜欢。”姜弥演得逼真,看起来真情流露:“婚前,他对我千依百顺,对我妈妈比我还上心。”
“现在我才听我妈妈说,他……是陈麒现逼的她变成这样,逼着她让她把我嫁给他。因为,他手上有我妈妈的很多把柄。我每次问这些,她每次都会发病。”
“我前段时间才知道,那个把柄是什么。”姜弥脸上血色尽失,“我刚从通州回来,基本已经能证实,是陈麒现策划的一切。”
陈麒迹提出疑问:“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很可笑,听说是一份文件。”
“什么文件?”
姜弥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这份文件,在我妈妈手上。陈麒现不知哪里听来的,说这件文件是他外公和妈妈留给自己的,能帮他度过所有的难关。”
陈麒迹:“听起来有点玄乎。”
姜弥正了正神色:“但是,真的有这份文件存在,现在就在我手上。”她看上去很慌张,拿不定主意:“当初,陈麒现拿把柄威胁了我妈妈,后面,我妈妈也拿这份文件掣肘了他。我夹在中间,被迫成为他的妻子……”
“当然,我是喜欢他的,我是爱他的……才会被他们当成各自的筹码。”
陈麒迹已经听不进别的声音,但还是忍着情绪,安抚了她几句:“弥弥,你别这么想。我看得出来,陈总很在乎你。”
姜弥反问:“在乎吗?”她下巴努了努窗外的马路,陈麒迹的视线,随之望出去,只听姜弥苦涩地开口:“或许只是丧心病狂的占有更多吧,看见窗外的四辆车没有,是他的人。”
陈麒迹知道。
之前是两辆,今天变成了四辆。
他心中的疑虑没有完全消散,可听姜弥这么说,又多信了一两分。
没有女人,喜欢被监视的感觉。
退一万步而言,他想不通姜弥为何要跑到他面前来做这出戏。
他身上,没有她想获取的东西。
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姜弥见好就收,终于直抒来意:“奇迹哥,我听悦悦说,只有你那位律师朋友,才有可能和沈译团队势均力敌。能不能麻烦你出面说个情,让他为我打离婚官司。”
陈麒迹:“你要离婚,但陈总不肯?”
“嗯。”
陈麒迹:“陈总不肯,也是情理之中。离婚于他而言,是大事,他的财产得分给你一半。”
姜弥澄清:“没有分,我们领证前签了婚前财产协议的。”
“好,既然是你开口,我帮你去说情。”
“谢谢麒迹哥。”
陈麒迹宽慰她:“我去说,问题不大。你别太难过了,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彭姨。有些事,急不来。”
姜弥点了点头:“我今晚有年会,得先走了。如果你有什么消息……”
“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谢谢。”姜弥支支吾吾,跟他坦白:“我手上只有八百多万,应该够了吧?”
陈麒迹忍不住被她的模样逗笑:“不够我借你。”
“嗯。今天麻烦你了,有机会再见。”
分开后,陈麒迹让人联系了秦立波。
跟姜弥说的如出一辙,秦立波也按照指示行事。
一切,尽在他掌控。
以他对姜弥的了解,她这人就没几个心眼子。
他心情大好地回了集团。
回想今天上午,和陈麒现的交易也即将达成。
心想着,果然是一对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夫妻。
只消动一动手指,就将他俩离间得这么快,快得他都有点措手不及。
而且,他今天在姜弥那儿,得到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那就是陈麒现还没有得到那块免死金牌,怪不得在他面前这么憋屈。
何曾有过啊!
另一边年会现场,蒋蔚急死个人。
音响和灯光调试一切正常,接近完美。
同事们盛装出席,陆续签到入座。
就连一向压轴登场的老板,这会儿也到了酒店的休息室。
第一个出场炸场子的女团舞成员,也都装容齐全,整装待发。
只有刚联系上又失联的姜弥,连个人影还没出现!
蒋蔚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又不得不顾及着她老板娘的身份,不敢连环催命。
好在,她在门口急得团团转时,认出了姜弥那辆车!
我的老板娘,总算露面了!
那么问题来了,大老板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
因为她刚要把姜弥第一时间捋进更衣室,就被陈麒现半路截胡。
他脸黑沉得可怕,几乎是半拖半抱着姜弥,把人一路弄进了休息室。
蒋蔚目送着门被狠狠摔上,无能为力!
这是什么名场面啊,她一个小喽喽,不敢说不敢问,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控场的人来向她施压:“还有十分钟就到点了,最后一个女团成员来了没有?!”
蒋蔚伸手指了指门扉紧闭的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