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麒现回到家,超过了十点。
蔡阿姨居然没睡,还在客厅。
等听到门边的响动,她直接快步走到玄关处,轻悄悄对陈麒现转告:“先生,太太今天一回家,就把自己锁在房间。”
陈麒现每次从陈宅回来,心情不会好到哪里去。
蔡阿姨见两个人神色默契地都挺难看,心下有了猜测,又不好表现得过于明显,那会显得自己多管闲事。
陈麒现对着蔡阿姨,又是和和气气的,问道:“她几点到家的。”
“回来有一个多小时了,反正一直把自己反锁在屋里。”蔡阿姨指了指,没有在卧室,而是在另一间不常使用的休息室。
陈麒现:“我知道了,我去看看。”
然后让蔡阿姨早点回房休息。
陈麒现脱下外套,换了鞋,又去洗了个手,才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他试了试门把手,的确从里头反锁了。
又出什么事了?
难怪临时发他消息,说不饿,就不去外面吃饭了。
每间屋子做了非常好的隔音,陈麒现从外听不见里头的动静,于是敲了敲门。
他等了好一会儿,姜弥才来开门。
她浑身水淋淋的,脸颊粉粉嫩嫩。
穿得很是单薄,短袖和长裤。
原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勤学苦练。
陈麒现失笑:“这么辛苦,加练呢?”
姜弥苦恼,她真的没多少舞蹈天赋,从小到大一点基本功也没有,所以练起来特别苦特别累。
身体也没那么协调,扭胯都成问题。
整个人笨手笨脚的,前期当然只敢关上门,在房里默默的加练。
姜弥微微嘟着嘴,煞是可爱。
陈麒现伸手拨开她额头被汗水沾湿的卷发,实话实说:“你这颜值,往台上一站,比跳任何舞都强。”
这话也就陈麒现说得出口。
是真把她捧成天仙了。
姜弥当不起这样的夸奖,拍了拍陈麒现胸膛:“你别老是说这种话。”
陈麒现任她打情骂俏,乐见其成。
伸手揽着姜弥的腰,一并往屋里带:“练得怎么样了,跳给我看看。”
姜弥惊慌失措道:“不行,我才刚学会几个动作。”
陈麒现眼神一沉,看着她汗流浃背的模样,身上的短袖,他都怀疑是自己敲了门姜弥才匆忙套上的。
真想一把脱了。
陈麒现执拗道:“那就只跳几个动作。”
姜弥脸红心跳,眼神闪躲。
想着自己根本是没才没艺,让她跳,简直是出丑。
她把头摇成了波浪鼓:“不跳,你先出去。”
陈麒现忍她很久了,见她赶人上瘾,立马不服气:“在公司让我走,回了家还让我走。怎么,就看我这么不顺眼?”
“没有没有,我就是……”
陈麒现打断:“你是不是没把我当自己人?”
怎么可能!
姜弥绝对没拿他当外人。
不然,没有谁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全用不着缓冲期,就信誓旦旦接受和一个男人走入婚姻。
陈麒现在教堂的求婚,就连这会儿回忆起来,都像是个斑斓的梦。
她甚至不敢眨眼,生怕梦惊醒后破碎。
姜弥见他无理取闹,文不对题,没有恼怒,有的只是好言哄劝:“你别胡思乱想,这根本就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姜弥把他的手从腰间撤回,握在手里,温软着声道:“我真的跳得不好,只能笨鸟先飞。你先出去好不好,我想再练会儿。”
陈麒现退而求其次,循循善诱道:“那我在这儿看着,不出声,也不打扰你。”
姜弥不想答应。
可看着他热烈的眼神,自己又心软得一塌糊涂。
也许是脑子进水了,姜弥试图贿赂陈麒现,踮起脚尖,低声在他耳边呢喃低语着谈条件:“不行。我再练半小时,练完我就陪你,好不好。”
陈麒现勾起唇角,小东西果真变坏了,愈发知道如何拿捏他的软肋。
陈麒现问她:“怎么陪?”
话音刚落,眸子忽明忽灭,热忱的气息遮不住。
他又在孔雀开屏了。
姜弥闭了闭眼,视死如归:“你想怎么陪,就怎么陪。”
陈麒现总认为她是在说大话,干脆吓唬她:“你确定你能承受?你不是不清楚我的手段。”
姜弥闻言,似歪头权衡了一下。
两条中式细眉拧了拧,一脸的后怕,却跃跃欲试的表情。
还挺倔犟。
陈麒现给她思考的时间,不再出声打断。
这样的他冷静自持,偏偏眼里藏着呼之欲出的情愫。
明晃晃的算计。
算计怎么爱一个人,可以更深。
他爱惨了眼前这个女人,永远的和风细雨,永远的良善可人。
姜弥心一横,大胆答应下来。
她迟疑地点点头,换来陈麒现的会心一笑:“你还挺敢。”
说完,他不给姜弥反应的时间,直接将人扑倒在地。
姜弥慌得去捉他衣领,小脸顿时吓得惨白:“陈麒现!又没说是现在!”
陈麒现理直气壮:“我现在就要,不然交易终止。”
姜弥委曲巴巴:“终止就终止!”
她也后悔了。
“晚了。”陈麒现开始急切地剥她上衣。
他猜得没错,短袖还是干净的,倒是里面一件运动文胸,前后湿了个透。
陈麒现连连皱眉,把文胸推高,伸手将她未风干的汗水随意擦了擦。
姜弥不喜欢这样黏糊糊的自己。
感觉脏。
陈麒现倒是一点不嫌弃,重点压根不在她脏不脏臭不臭上面,而是紧绷着下颌线,气得咬她耳朵问:“你别告诉我,表演就穿成这样?”
姜弥急急否认:“不是,我因为热所以才只穿这点。”
陈麒现警告她:“咪咪,以前的习惯还作数的。你露哪里,我咬哪里。”
姜弥欲哭无泪,小声低诉:“不公平。”
“很公平。”
姜弥躲了躲他的猛烈进攻,刚开始就有点遭不住,可还行?
他最近温柔惯了,姜弥真有点承受不住,差点忘了他的本性。
前戏漫长,两个人赤裸相对时,姜弥推了推他肩膀:“还没戴。”
“你真是一点不通融。”
姜弥眼泪朦胧,情绪有点收不住:“可你又没说计划要孩子。”
陈麒现见她有些激动,忽然停下动作,看了看她受伤的表情。
胸口一颤,仿佛后知后觉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