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子不解,瞠目结舌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事情呢,我也听懂了!咱们啊就事论事,维白他现在是去救一条人命,虽然说,礼节上的确是有一些不周到,但是日后,等事情解决了,我一定让他来你赔罪!”
罗老爷子自始至终都没有看陈家的那两个小辈一眼,只是一心和陈老爷子周旋。
“他李维白是怎么对我妹妹的,您也看到了,难道我妹妹就不配得个合理的说法吗?”
陈情见哥哥一心站在自己的这边,不由得心中一暖,红了眼眶。
“老伙计啊,咱们今天索性就把话给说清楚了吧,我家这孙女儿啊,从小也是咱们当做心头肉似得娇养着,当初是你家,先表示出的结亲意愿吧! ”
罗老爷子微笑不语。
“既然你想说道说道,那咱们就来论一论。先来招惹的是你们家,说要结束的也是你们家!这世界上没有这么个道理吧!”
“原本,这件事情,的确是咱们家维白理亏。”
陈老爷子见对方的语气,逐渐软了下来,刚准备拿起一旁茶杯,刚递到了嘴边,只听对方话音一转,朝着自己的孙女儿开了口。
“可是,陈情啊!既然,你这个当事人在这里,你也来说道说道,有些事情,真的全部都是维白的错吗?”
罗老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情。
陈情的心里瞬间像爬满了一万只蚂蚁一样,坐立难安!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她的心里一直难以平静。
哪怕醒来之后的罗老爷子对当日发生的事情,似乎是彻底忘掉了一般,从未再提。
可是,陈情每当面对罗老爷子的时候,心里总是难以避免的心虚。
眼见妹妹被为难至手足无措,身为哥哥,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他当即将妹妹拉到身后,一人面对罗老爷子,不满地开口道:“罗爷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妹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听从长辈们的意愿议婚,何错之有!难道,就因为李维白他一句轻飘飘的不愿意,我妹妹就应该被你们挑错吗?”
“他李维白没眼光,可不代表我妹妹有错!”
“。。。”
罗老爷子丝毫没有要理会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陈情。
陈情被他洞悉一切的眼神看得心里阵阵发慌。
“孩子!我压根儿从来就没有失忆!”
罗老爷子久久得不到回应,只好自己低头叹息出声。
咯噔!
陈情的心在这一刻,仿佛瞬间沉到了谷底。
陈老爷子见状,也心知肚明地在一旁默不作声。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闭嘴!”
陈老爷子声如洪钟的声音响起,他看着孙子,神色凝重地开口制止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
陈情见状,原本就煞白了一张小脸,更加难看了!
爷爷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老伙计,这事儿就翻篇了吧!孩子们没这个缘分,就由他们去吧!可咱们的情分,那是万万不能断的!你看呢?”
罗老爷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多年的老友,脸上尽是了然于胸的微笑。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有些事情不必开口,便已经心照不宣。
“那是自然!”
罗老爷子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便起身告辞。
只留下脸色煞白如纸的陈情、痛心疾首的陈老爷子。
陈情的哥哥满脸疑惑地看着两人!
一股微妙的气氛,在不停地弥漫开来,一屋的血缘至亲,此刻,却各怀心事!
。。。
夜色更深了!
而另一边,许慕之早已经独自一人赶到了码头。
这里是A市仅有的一个码头,所有大大小小的船只,都在这里停靠着。
码头上虽然没有白天里那样繁华,却也灯火通明。
有着不少穿工作服的壮汉,在来往巡逻,他们相互之间肆意调笑着,脸上尽是洗去一天疲惫之后的笑意。
这样一幅平常许慕之或许都不会多瞧一眼的普通景象,在此刻,却让他的眼眶有些泛红。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紧了又紧。
最终,他还是一言不发地照着李道正的意思,转身向另一头缓缓走去。
那一头,是与这边截然不同的环境。
破败不堪的废弃船只,交替横行地陷在干枯的淤泥里。
或许是船只太过于破旧,亦或许是这里布满了腥臭的淤泥。
这里平常人迹罕至,连只猫和狗都难得一见,更不会有其他的不速之客前来光顾。
可恰恰是这种地方,在今天的许慕之心里,却是一往无前,甘之如饴。
。。。
李维白正再三地吩咐手下的人,一定要见机行事,在没有把握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因为,从一处隐蔽的摄像头上查到的监控视频来看,这件事情远远没有看上去那样简单。
李道正,是李道正!
他的狠辣,李维白也是曾经见识过的!
就连相识于微时,共患难、同富贵的好友,他都能够毫不犹豫地下死手,更何况是这一次呢!
“确定人在码头吗?”
“确定!虽然他很小心,但却仍然百密一疏地没有逃过大街小巷遍布的摄像头!我们细细地查看了那辆车所有的行驶路线,确定除了码头,那里再没有第二条路!”
李维白片刻都不敢耽误,在安排好了一切之后,立即往手下查出来的那个码头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