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明摆着的事儿还用问吗?”刘大壮回道:“我远远就听到你们的吵吵声了,你们不是欺负人,为啥要让于丽给你们家干活?”
“啥叫明摆着的?”杨瑞华问道:“你啥也不知道,就别搁这儿胡说了,你以为谁乐意跟她吵吵啊?
我们家老闫只是叫她帮个忙,又没说别的,她不帮就算了,说那么多难听的闲话干啥?”
“帮啥忙?”刘大壮看向闫埠贵问道:“她又没吃你家的饭,愿意帮是情分不愿意帮是本分,就因为这个就要骂人啊?
再说了,你们闫家是没人了还是咋地?让人家一个女人去帮忙。
你好歹也是个男人吧,腆着一张老脸找人家一个女人帮忙,你就不觉得臊得慌吗?”
还不等闫埠贵反驳他接着说道:“前些日子我可是听到了,你堵着人家于丽让人家给你腾房子。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那房子是你自个让出来了吧?这事儿院里人可都是知道的,
这会儿房管所里登记的是于丽的名字吧?那你跟大伙儿都说说,人家凭啥给你腾房子的?”
“咋地?”他指了指张雪梅跟于丽继续说道:“院儿里就这两个没靠山的女人,你都不想放过是吧?
前几天想要人家张雪梅的东西,今儿你又想要于丽的啥?
人家凭自个本事过日子,碍着你们闫家啥事儿了?你咋就不能让人家好好的过几天安生日子呢?”
刘大壮这些话一说完,围观的人看向闫埠贵的眼神越发的厌恶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作为一个文化人的闫埠贵,除了小心眼、斤斤计较、抠门外、背后还干出这种龌龊的事儿来。
五十多岁的张大虎,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指着闫埠贵喝骂道:“阎老抠,你他娘的真不是个东西,欺负一个小丫头算啥本事儿?
你儿子要跟人家离婚让出来的房子,这事儿才过了多久?你哪儿来的脸要房子的?”
“呸。”罗一锤冲着闫埠贵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也跟着喝骂道:“你这个披着一张人皮不干人事儿的畜生。
肚儿里装的心肝肺都是黑的吧?早些年俺听别人说啥斯文败类,今儿俺算是明白这话是个啥意思了。
这话说的不就是你这样的人吗?你几十岁的人了,咋就不能干点儿人事儿呢?”
这两个老头都指望于丽给他们做饭吃呢,闫埠贵想要房子就得把于丽赶走,这不就是变相的想要饿死他们吗?
试想一下,这种事放在谁的身上能不生气?所以这两人骂起闫埠贵来,一点情面都没留。
“吆。”何雨柱也凑热闹的骂道:“还真没看出来啊,你这老东西还有这一手呢,我以为你就是欺负一下张姐。
没想到于丽这儿你也没打算放过呀?咋地,要不要我把房子也腾出来给你?”
这三个人一开骂,所有人都跟着骂了起来,这么好得机会是没人会错过的,顿时,整个前院陷入了一面倒的喝骂声中。
“大家听我说。”闫埠贵声嘶力竭的喊道:“事儿不是这样的。”
看到这种场面他也害怕了,今天这事要是解释不清楚,他们闫家就算是完了,从此他们出门都不敢抬着头了。
杨瑞华也清楚情况的严重性,她也帮着闫埠贵一起喊了起来,试图给大家一个解释。
闫家的几个孩子都跑进了屋里,心惊胆战的不敢露头。
闫埠贵两口子嗓子都喊哑了,也没人在意他们说了什么,他们地喊声在众人的喝骂声中,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很多人其实不是在骂谁,大部份都是在宣泄着自己的情绪,有对生活中的苦闷,也有对工作中的不如意。
这些情绪往常都只能藏在自己心里,今天闫埠贵给了大家一个借口,不管是真的厌恶闫埠贵,还是什么原因。
所有人都在忘乎所以的骂着闫家人,墙倒的时候大家都会去推一把,很少有人想着去扶,此时的闫家就是这种情况。
口干舌燥的闫埠贵,拉起杨瑞华就往屋里跑,只听“砰”的一声,西厢房的门被关了起来。
两口子用后背顶着门不停的喘着粗气,此时的情况要是再不跑,万一有谁忍不住动一下手,肯定会引来更多的人动手。
那他们的下场是可以想象得到的,就是真的打死了他们,公安也无法判断这起事件的性质。
闫家的人都进了屋,按说看热闹的也该散了,但不知道他们抱得是什么样的心态。
居然没有一个人选择离开,虽然骂声已经小了很多,但不时的还会有人骂上几句。
“吆!还挺热闹的啊?”就在这时,垂花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说话声。
听到声音的人都看了过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位三十多岁长相普通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蓝色的列宁装,腰间系着武装皮带,皮带上还套着一个皮制的枪套,枪套里装着一把勃朗宁手枪。
她留着一头齐肩短发,前刘海的头发被几根发卡固定在了脸庞两侧,整个人显得英姿飒爽的。
看到来人的刘海中,脸上堆起笑容迎了过去问道:“陶干事,您咋来了?”
“过来看看。”陶干事回道:“我可是咱们这个院儿的专派员,要是连个面儿都不露,那我可就是失职了。”
她走到院子中间,看了一圈人群问道:“人还挺全乎的,看来事情不小啊?那么谁来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呢?”
跟在她旁边的刘海中连忙说道:“陶干事,我来给您汇报一下。”
“行。”陶干事应道:“那你就讲讲吧。”
“唉,好。”刘海中连忙回道:“事情是这么回事儿。”
“我来说。”听到声音的闫埠贵,拉开门沙哑着嗓子喊道:“还是我来说吧,他不知道事情地经过肯定讲不明白的。”
听到闫埠贵这么说他刘海中不愿意了,啥叫我讲不明白,我有那么差劲儿吗?你个阎老西是想抢风头吧。
“陶干事。”刘海中连忙叫道:“今儿这事儿就是他引起的,要是让他来讲肯定会有隐瞒的。
他这人在咱们院儿里可不怎么招人待见,不信您问问大伙儿,看他在院儿是个啥样儿的人。”
“刘海中。”闫埠贵干哑着嗓子用力喊道:“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咱俩在院儿里当了这么多年的管事人,
我干啥了你还能不知道?你咋还胡说呢?”
闫埠贵用尽全力的喊话,因为嗓子干哑的原因,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让听到的人感觉不舒服。
“我可没胡说。”刘海中义正言辞的说道:“这些年你们两口子在院儿里见人就哭穷,谁家要是买点儿东西回来,
你们俩都会拉着人家说个没完,不就是想跟人家要点儿东西吗?院儿里有谁见了你们不烦的?
这些都是小事儿咱就不提了,咱就讲讲前几天发生的事儿吧。”
“你够了啊。”闫埠贵喊道:“你说的这些都是陈年旧事儿还提它干啥?
前些年闹饥荒我们家的人又多,我们也是没办法才这么干的,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你把它翻出来是个啥意思?”
“行了。”陶干事摆摆手喊道:“你们两个都不要说话了,我只想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两个说来说去的没一句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