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海中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打死眼前这个白眼狼。
他瞪大的眼睛里已经布满了血丝,扭曲的五官代表着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如果不是还有一只胳膊,在刘大壮的控制中,他面前刚坐到凳子上的刘光福,肯定又一次会承受他无情的打击。
“大壮。”刘海中用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刘大壮说道:“你松开我,这个儿子我不要了,今儿要是不打死他,我这心里难受啊!”
他说这几句话的语气里,还带上了一丝丝的哀求,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居然还有点点雾气在弥漫。
可想而知,此时他的心里是有多么得愤怒。
“你行了啊!”刘大壮心里对他的厌恶,也在不断的增加着,他指着刘光福问道:“你看看,你都把人打成啥样了,你还想干啥?”
他把刘海中往闫埠贵的跟前推了推,顺手放开了他的胳膊,对他警告道:“你给我老实待会,要是再敢动手,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刘海中从外面回来就没有洗漱,也没有换衣服,身上全是汗臭味,熏得刘大壮实在是受不了了。
再加上抓的时间太长,手心里全都是汗,要是只有自己的也就算了,关键还有刘海中的,这让他心里非常的膈应。
闫埠贵也是个很好的接盘侠,他看着被推过来的刘海中,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胳膊。
刚被刘大壮松开胳膊的刘海中,正准备出他胸中的那口恶气,又被刘大壮的一句警告给吓住了。
他可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被刘大壮像拎小鸡子一样,把他拎着扔了出去,这是他用亲身体验换来的经历。
他很老实的站到了闫埠贵跟前,胸口的那股怒气,只能靠自己慢慢的平复,他也看清了现实,今天是别想再打刘光福了。
他有点无奈的撇过头去,不再去看刘光福,摆出了一副我还是很大度的样子。
抓着他的闫埠贵也劝道:“老刘,你就消消气吧!都是一家人,有啥事咱坐下来慢慢商量,可不能再打了。”
听着闫埠贵劝他的话,刘海中反驳道:“老闫,你说这话可就不对了,就因为是一家人,有些事它就不能商量。
作为一家之主,我说咋办就咋办,跟他们有啥好商量的?”
他指着刘光福骂道:“这种白眼狼,你要是三天不打他,他就敢蹬着鼻子上脸,都爬你脸上拉屎撒尿了,你还跟他商量个啥?”
正准备继续跟闫埠贵掰扯,怎么管教家里人的刘海中,被张雪梅的问话给打断了。
“二大爷。”张雪梅语气中满是气愤,她指着被打的伤痕累累的刘光福娘俩问道:“他们干啥了?能让您下这么狠的手?
就算他们有啥过错,您要教训他们也没啥不对的,但您也不能把人打成这样吧?
您这哪里是教训家里人啊?您这明摆着没把他们当人看,谁会把自家人往死里打的?”
本来就愤愤不平的刘海中,要不是有刘大壮在,他早就开始了新一轮的打人出气,哪有闲心跟闫埠贵掰扯这些事。
被张雪梅连珠炮的问话,把他刚压下去的火气,又给挑了起来。
他心里气恼的想道:“刘大壮我惹不起,你一个啥也不是的寡妇,也敢随便指责我了?真当我刘海中是泥捏的?”
“这儿有你啥事?”刘海中瞪着眼问道:“我想咋管教家里人,还需要你来教我?你是街道办的还是派出所的啊?
你才刚吃了几天窝窝头,就敢在我跟前指手画脚了?我在地里打粮那会还没你呢,你有啥能耐在我这说三道四的?”
一顿唾沫横飞的话说完,刘海中的心里舒服多了,他指着外面说道:“该干啥干啥去,别搁这碍眼,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被刘海中说的无话可回的张雪梅,抿着嘴走出了屋子。
她刚才也是一时气愤,忘了她是在别人家里,等她说完那些话就后悔了。
她是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寡妇,只要没人找她的麻烦,就应该谢天谢地了,哪还有闲心到处管闲事的?
看着往外走的张雪梅,田马氏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这种家事谁也管不了。
作为邻居的她,能帮着扶一把就已经很不错了,后面该咋处理那是男人的事。
她一个混吃等死的老太太,一点都不想沾染这些是非。
鸡贼一样的闫家兄弟,看着情况不妙,先她们一步跑着出了门。
刘大壮站在旁边,慢慢的在衣服上蹭着手心里的汗,一直等着张雪梅跟田马氏出去后。
他才看向闫埠贵问道:“三大爷,您是院里的管事人,您看这事该咋办?”
本来他也不想管后续的事,这种事不好做定论,刘海中打得是自家的老婆孩子。
没人报案的情况下,就连派出所跟街道办的人,都不愿意管,何况是作为外人的他。
就算有人去报了案,公安来了也只是走个过场,无非就是口头教育几句,总不能把人带走吧?
这种家庭矛盾多了去了,给谁也管不过来呀?
准备撤退的刘大壮,是被刘海中的话给拦住的,你说你没事干,教训张雪梅干啥?
他用隐晦的目光,一直盯着刘海中把话说完,心里想道:“你还真是属狗的啊?见谁都想咬一口。
这女人我自个都没舍得骂,你刘海中倒是拔了个头筹,既然是这样,你也就别怪我给你使绊子了。”
听了刘大壮的问话,可把闫埠贵给难住了,作为利己主义者,没好处的事他一点也不想参与。
“老刘。”闫埠贵拉着刘海中问道:“要不就算了吧?你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该出的气也出完了,你也该歇着了。”
“哼!”刘海中也清楚,今天也只能这样了,外面围着这么多看热闹的,总不能一直这么耗着吧?
所以他冷哼一声回道:“行,今儿就给你跟大壮一个面子,这事就这么算了。”
回完闫埠贵的话,他转身准备到隔壁屋里,今天忙了一天他还没好好休息过。
准备洗洗脸换个衣服,一会再喝上几杯酒,美美的睡上一觉,明天他还是那个活力满满的刘海中。
“等会儿。”就在刘海中要出门的时候,刘光福却喊道:“今儿这事得说清楚,我要跟你断绝关系,从今往后咱们各过各的。”
又一次听到这话的刘海中,眼睛立马又红了起来,他转过身喝问道:“你还没完了是吧?行,这是你自个说的。”
他指着外面喝骂道:“给我滚出这个家,从今儿往后,你不再是我刘海中的儿子,像你这种白眼狼,我刘海中不稀得要。”
他又指着屋里的东西说道:“这些东西都是老子挣回来的,没有一样是你的,我就不信这个邪,你离开老子看你咋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