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先生。我已派人将她关押在旧宅的地牢中,严加看管。”阿记答道。
daniel拍了拍阿记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阿记,从小到大,你让我最省心。”
“少爷,是您一家给了我重生的机会。”阿记微笑着回答,眼神中充满了对daniel的尊重与敬佩。
daniel转过身,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少爷,还有一事。”阿记说道。
“请讲。”
“沈小姐的儿子被绑架了,绑匪要求贺先生亲自带着沈小姐去交换。”阿记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消失。
daniel的眼窝深陷,不可置信地看着阿记。他没记错的话,沈未饶的孩子一直由乳州的太子爷黎莫寒抚养。
黎莫寒的身份与手段,绝不逊色于贺尽灼。究竟是谁,能在他们两人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带走一个孩子?
daniel闭上眼睛,几张人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最终定格在一张熟悉的面孔上。但他需要确认。
他猛地睁开眼睛,问道:“查到是谁做的了吗?”
阿记点头,他从来不需要daniel主动询问。“daniel先生,是季家大少,季岩。”
果然是他。
daniel心中默念,眉宇间多了几分狠戾。他立刻吩咐道:“阿记,找到绑匪的位置,派十二小队包围他们,确保小姐的安全。”
“那小少爷呢?”阿记小心翼翼地问道。
daniel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只关心小饶的安危。”
阿记应了一声,立刻下去准备人手。
……
在江北,贺尽灼回北桐安港的路上,收到了绑匪发来的短信。短信上写着:“贺先生,时间到了。我会在境戌池,静候江北四少。”
下面还附了一张图片,显示着境戌池的位置,一个偏远的山区。
绑匪要求他独自前往。
贺尽灼对符昼说:“你先回北桐安港,然后去公司。我有点私事要处理,公司就拜托你了,还有大小姐的安全。
如果贺氏有什么变故,记得从我办公桌里拿出公司股权转让书,一份由你签字画押,另一份……”
贺尽灼说到这里,声音竟有些哽咽。
“交给沈未饶,这是我欠她的。”
也是我物归原主。
这话中的意味,如同生命中最后的遗言,与贺尽灼平时的作风截然不同。
符昼满心疑惑与担忧:“四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告诉我,我去帮您解决。”
“你不必多问,只需按我说的去做。”贺尽灼的面容威严,声音严厉,“符昼,如果你做不到,就找个时间去做你该做的事。”
这是他第一次用除了命令之外的语气和符昼说话。
“四爷,属下斗胆,这次恐怕不能唯命是从。”
“符昼,这是命令!”贺尽灼厉声喝道,“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符昼连忙低头,即便心中有万般不愿,也只能低声答道:“属下不敢。”
……
贺尽灼驱车如箭,一路疾驰,直奔那遥远而神秘的境戌池。
车窗外的风景如流水般掠过,他的心思却早已飞到了目的地,每一秒的耽搁都让他心急如焚。
然而,当他终于抵达那传说中的路口,却发现前方车辆已无法通行,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与目标隔绝。
他缓缓下车,眉头紧锁,拿出手机中的图片,仔细比对着周围的景象。
片刻之后,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要到达指定位置,竟需徒步翻越这崇山峻岭。
山势巍峨,云雾缭绕,前路未知且危机四伏,但他的心中却有一股不灭的信念在燃烧。
他抬头望向远方,心中暗自祈愿,希望这次与黎寞寒的首次合作,能够如他心中所愿,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贺尽灼深知,在这至关重要的时刻,他所能信赖的,竟然是一直以来与他针锋相对的对家——黎寞寒。
两人虽为对家,但在这一刻,却成了彼此最坚实的后盾。
他环顾四周,只见杂草丛生,荆棘密布,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困境。夜色渐浓,四周更是显得阴森恐怖,他总感觉,在这黑暗之中,还有一双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他,是敌是友,难以分辨。
那详细的位置,就夹在两山之间,山坡陡峭,下面除了一块小小的落脚地,便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天黑路滑,稍有不慎,便会坠入那无尽的黑暗之中,永无翻身之日。
贺尽灼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沿着山顶往下走。
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万劫不复。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与他开玩笑,就在他即将到达那落脚地之时,忽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向后仰去,一路向下滑去。
尖锐的小石子在他身下划过,深灰色的运动装瞬间被磨出一道道裂痕,暴露出的肌肤也被划得鲜血淋漓。
但贺尽灼却顾不上这些,他强忍着疼痛,四处寻找可以借力的东西。
终于,在他滑落了几十米后,一根细细的木棍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眼疾手快地抓住它,用尽全身力气站了起来。
他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以最快的速度向下走去。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沈默安已经不在了,倘若沈印礼再有个三长两短,那他和沈未饶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了。
这个念头如同一把利剑,时刻鞭策着他前行。
终于,他走到了绑匪所说的地址。
只见下面站着几个穿着一身黑、看不见脸的绑匪,正冷冷地洞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贺尽灼心中一紧,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老大,贺先生是自己一个人前来的。”一名绑匪匆匆跑去汇报情况。
暗处,一个墨黑色头发的男人缓缓抬起眼皮,声音低沉而有力:“确定?”
绑匪点头如捣蒜:“千真万确。”
男人闻言,眉头紧锁,从木椅上起身。
木椅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他一步一步走向西南角,皮鞋踏在黄色的土地上,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而有力。
他的身影与整个屋子诡异的气氛相融,不亚于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魔。
他走去的方向,传来小男孩呜呜咽咽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