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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侯府。

周子越已经两天没吃饭了。今天勉强被杜氏叫了出来,但坐在饭桌前也是神色低沉。

他气啊。

想起唐宛如那日跟他说的话他就生气!

气的心肝肺全在疼。

他是永宁侯府唯一的世子,父亲当年和皇上一同打仗,受过多大的荣耀。如今竟三番五次的被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员的女儿拒亲,他这脸往哪儿放?

想起唐宛如说看到他就恶心的话。

他更恨的牙痒痒。

杜氏见周子越从那唐家回来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儿,她也吃不下饭了,让喂饭的丫鬟把筷子放下说:“子越,那天在唐家的事,娘也不是因为偷盗的事就不求娶那唐宛如了。”

“实在是那唐家嫡女压根就没有要嫁到咱们侯府的意思。”杜氏说,“娘要是不借着他家那个偷盗的女儿下台,咱们两个,咱们永宁侯府都要被那个唐家大小姐给架在上面了。咱们可是永宁侯府啊,要是传出去,那面子可往哪里搁?”

“我知道。”周子越当然知道,唐宛如跟他说的那些话已经非常明确了。

她不会嫁的。

再强迫只能他们自己没脸。

杜氏叹了口气说:“子越,你和这个唐家的大小姐没缘分,不要再想她了。”

呵!

没缘分?

周子越一阵冷笑。这个女人让他魂不守舍了这么多日,让他把永宁侯府的脸都丢尽了,现在全京城都知道唐家大小姐二拒他周子越!

如今说句没缘分就没事了吗?

周子越冷冷的想着,他原来还不必须要她,但是现在,他就是要她!

一个小小的嫡女,她以为她是谁,永宁侯府她都看不上,她以为她能嫁到什么样的人家!

他就是要娶她!

要让她跟着自己受苦,他要让她知道她的命就是如此!

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要把这朵高贵自傲的百合狠狠的踩在脚下碾压蹂躏!

要让她为自己无知的拒绝付出代价!

“子越?”杜氏见周子越不说话,试探的问。

周子越一言不发,忽的拿起筷子来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饭。

*

安庆酒楼。

唐宛如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楼下正对着水云间的铺面。王华从铺子里晃荡着走出来。

他三十岁出头,长得瘦瘦高高的,他晃悠着和来送货的小厮寒暄了几句,接着让下人把货品给搬了进去。之后他又转着和门口娇俏的卖货小媳妇打趣了几句。

俨然是一个八面玲珑的。

唐宛如远远的看着他,感觉他面相有些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如此看来,这个人便是柳氏安插进蔺氏铺子里的人。

也是他循序渐进的把所有的铺子全部收归柳氏旗下?

不对。

唐宛如觉得并没那么简单。眼前的这个男人充其量也算是个小喽喽,柳氏自己的脑袋也不那么灵光。

他的背后应该还有别人。

那是谁?

唐宛如上一世回来后病来的太急,关于母亲这里的猫腻知知太少,如今便得一件件的了解。

不过不急,她在这里,那便谁也别想在她手里翻出水花来。

唐宛如漫不经心的想着,把茶水放在樱红的唇边品了一口。

忽然,她看到一辆马车行驶到云水间的铺子前,那王华身子一跃就跳上马车,钻了出去。

唐宛如的眸子一亮。

那是唐悦儿的马车。

*

天香酒楼。

唐宛如眼见唐悦儿的马车停到了酒楼前,王华在唐悦儿的耳边嘱咐了几句,便带着她一同走了进去。

远远的,唐宛如看到唐悦儿穿着一件非常漂亮的嫣红色长裙,头戴娇红色的花簪,打扮也是极尽心力的。她目光又在门口停靠的马车上扫了了一圈。

一辆宽大富贵的马车也停在天香楼前。

唐宛如的心思一动,这正是白家的马车。

白宴黎在这里?

唐宛如轻轻的扬了扬眉。

那唐悦儿是来找白宴黎的?

唐宛如内心思谋,这一世来到这里,一切尽在唐宛如的掌控中。

但有一件事确实让她有些诧异。

那便是白家二公子白宴黎对唐悦儿的态度。

上一世,白家从开始对唐悦儿就很好。不仅没有拒亲换娶一说,更是在唐悦儿在魏王府第一次见到白宴黎的时候,白宴黎就承认了和唐悦儿的婚约。

之后两个人的关系进展也非常顺利,提亲纳彩规格都仅次于皇家。

婚后听说白宴黎也很宠着唐悦儿,两个人成婚不到一年,唐悦儿就产下一个男孩。

一家人算是其乐融融。

周子越回来之前,唐悦儿几乎是被白宴黎给宠在蜜罐里的。

这一世,虽然自己用计挑拨了一点两人的关系。但白宴黎对唐悦儿的厌恶却是出乎她的预料。

这中间到底有什么猫腻?

想到这里,唐宛如盯着那天香楼的招牌,若有所思。

*

“白公子,有人邀您到二楼雅间一聚。”白宴黎正在天香酒楼里喝茶,娇娘掌柜上来给岁其递了一张纸条。

岁其打开,里面是一行娇软的小字,一看便是女子的手笔。

上面写着要还白公子一样的东西,要他上楼去取。

“主子。”岁其把纸条递上来。

白宴黎看都未看,他的目光从半开的窗子荡了出去,恰巧看到唐宛如也入了天香楼。

这个丫头来干什么?

白宴黎这才往纸条上扫了一眼,片刻的若有所想之后吩咐:“上楼。”

门,一点即开。

这居然不是雅间,而是一间客房。

一股香气从里面飞出来,惹的门口的白宴黎微微的蹙了蹙眉,他很厌恶这个味道。

长眉紧了紧,他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背后立刻有人为他关上了门。

随即一阵娇软的哭声从床边传了来,白宴黎抬头一瞧,却是一个女子坐在床边上。她穿着一件嫣红色的抹胸长裙,外面披着一件艳色的薄纱衣,素白的手拿着一只手帕,正在呜咽着擦眼泪。

白宴黎眯了眯眸子,立刻认出坐在那里不是别人,正是唐悦儿。

他一言未发,转身就要走。

却听唐悦儿的抽泣哭声更大了,听着实在可怜。

白宴黎脚步顿了顿,回过了头。

“听说你要给我一个物件。”白宴黎漫不经心的走回来,撩衣坐在凳子上问,“是什么?”

唐悦儿抬起泪眼婆娑的眼凝视着他:“我给你,你就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