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蛊都分了一半给她。
言归的脑袋都短路了,她站在那里。
试图去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也不用她去理解了。
红菱的怒气消了大半,站在她面前伸出手锤她。
一下一下的,像是在锤个忘恩负义的渣男。
“你中的袖箭是有毒的,解毒的条件苛刻到绝对不可能。”
“我从来没见教主那样慌过,他受了刺激,本都进入走火入魔的状态。”
“每次走火入魔都要掀起一片血海他才能停下来。”
“但我和他说你需要赶快医治,他竟然渐渐恢复正常了。”
……
言归从红菱口中听到了她昏迷期间发生的事情。
她命悬一线,危在旦夕,按照苍邪以往的性格。
他最多不过是杀了所有人给她陪葬。
因为在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对他来说重要的人和事。
可这次,他沉默着如同来自地狱的孤鬼,令人生畏却又带着无尽的孤独。
苍邪让所有人离开,独留他一人和言归在房间里。
出了这样的事,红菱也不敢走,她就一直站在门口守着。
守到了第二天的早上,苍邪走出来。
他才推开门,就倒在了地上,身体的内力被消耗个干干净净,唇角还带着血。
床上的言归还活着,气息微弱,却还有气息。
“本命蛊能解百毒,本座分给了她。”
……
红菱说着说着都要哭出来了。
“你知道,让本命蛊强行去替外人解毒会怎么样?”
“教主他直接损了一半的修为,剩下的一半也要修养一个月后才能恢复。”
“他还是这个武林最强的人,但再也不能以一当百,无视任何规则。”
言归的脑袋有些发懵,她响起苍邪的脸,想起他一贯肆意妄为的行径。
无论是对正道的人,还是在魔教内部,他都那样无法无天。
这无非依仗着近乎碾压众生的实力。
抛弃了强大的实力,对他来说,几乎将所有的骄傲都碾在脚下。
所有的骄傲,都不负存在。
一段莫名的意识涌入言归脑海中。
曾经是高高在上的谪仙。
却成为了被人引入堕落的魔。
清冷的脸上写满癫狂,唯独看向她的眼眸写满深情。
她的心莫名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击打了一下,无尽的酸楚涌出。
“教主现在很虚弱,幸亏之前伤到正道的人,对方不敢轻举妄动。”
言归想起,想来听力极好的他,为什么俯身听她说话。
“不过在外面还是不安全,所有人都劝教主赶快回去。”
“他却说,你不醒,身子不养两天,决不走。”
“还有本命蛊的事情,教主不让说,我本来也忍着的。”
“但你刚才那样,我实在忍不下去了!”
……
面前的红菱还在说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
言归来不及去细想,只本能地转过身去,往屋外走去。
整间客栈都被魔教包了下来,言归沿着长廊一路走。
走到最尽头的地方,她看到一袭熟悉的背影,黑发在空中舞着。
不知道为什么,在靠近她的时候言归莫名地心虚了下。
就连脚步都放轻了。
不过即使如此,苍邪也应该能听到她的声音。
言归在苍邪背后站定,还没整理好措辞。
对方也没有转身,依旧凭栏站立,看向渺远的天外。
言归忽然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沉默。
在什么都没想好的时候,她便控制不住自己主动开口:
“教主。”
男人慢慢地转过身,凤眸狭长,眸子漆黑,一张妖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变化。
他静静地看她,眉头挑了下,等着她接下来的言语。
言归卡壳了。
她本来就没想好要说什么。
半天后,她呐呐开口道:
“我感觉我身体好多了,这么长时间住在外面也不合适。”
“要不,回魔教?”
这话说完,言归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
谁知,苍邪并没有生气,只勾了勾唇:
“好。”
她没提本命蛊的事情。
苍邪好像更不想让她知道。
言归的身体还没养好,苍邪表面上看起来维持着和之前一样的状态。
但有了红菱的话在前,言归再看下去,也能发现几分细微的不同。
他比以前容易累了,闭目调息的时间更多。
红菱准备的宽敞的马车竟然误打误撞地派上了用场。
铺着柔软垫子的马车上,言归和苍邪并排躺着。
不过再宽敞那也是相对而言的,两人的肢体多多少少有些触碰。
为了避免言归掉下去,苍邪手揽在她的腰上,让她紧贴着自己。
男人侧写斜倚着,单手撑着下巴,唇就靠着言归的耳畔。
温热的气息吹的她耳朵酥酥麻麻的。
“你想做本座的炉鼎?”
扣在她腰上的手忽然用力。
一根修长的手指伸出,挑着她系在腰上的带子。
用力间,带子便被解开了。
马车再怎么平缓,也禁不住行驶的路起伏太大。
突然一个起伏,马车颠簸了下,垂在马车外的帘子被从底部掀开。
外面清新的风灌了进来。
言归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哆嗦。
这木头再怎么厚,隔音效果再怎么好。
但这马车的窗户明显是个窟窿,能透风,那肯定还会透声音。
最近一直处于心虚状态中的言归不想惹苍邪生气。
她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的委屈巴巴的:
“教主,可不可以不要在这里?”
苍邪愣了一下。
旋即,她听到男人低低的笑声,坏坏的带着戏谑。
他低头吻住言归的耳朵,略带惩罚性的咬住又顺着脸颊一路下滑。
最终落到她的唇上。
“本座也没说是现在。”
言归被吻的脑袋发懵:“那你解开我的衣服带子干什么?”
苍邪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用吻再度堵住了她的唇。
一路紧赶慢赶到魔教的时候。
言归头发散乱,衣服也凌乱着。
几根带子被苍邪给抽掉,她不得不紧裹住衣服。
而苍邪……他一直披头散发,衣服要滑不滑的。
和之前没任何区别。
看到这副模样的言归,红菱的眼睛里又写满了八卦。
言归在经过她身边时,听到红菱邀功:
“我在外面一点没听到声音哎。”
“怎么样,这个马车隔音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