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江柚白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与之相反的胃口却越来越好,尤其是爱那些路边摊,就连豆团自己做的都不行。
就要站在大街上,吃那一口烟火气儿。
‘滋啦——’
白色的面条进了油锅,眨眼间变得金灿灿,油香裹着面食的香味扑面而来。
小贩用油纸包好油果子,笑着递给旁边已然迫不及待的江柚白。
那人递过来东西,却连连摆手拒绝收钱。
“这钱咱可不能收啊!当初敌军兵临城下,将军自己掏腰包买粮,没有放弃这一城百姓,这份恩情大过天,哪里还能再收将军夫郎的钱呢?”
江柚白却还是将钱扔进了旁边的篮子里,和里面一堆铜板混在了一起。
“既然我家妻主仁义在先,我自然不能白吃白喝污了这份名声,所以这钱你还是收下的好。”
“啪啪啪”
一阵鼓掌声音从身后传来,江柚白回头一看,竟然是许久不见的楚妤姝和北九。
楚妤姝还是熟悉的紫色衣衫,沉稳贵气,举手投足中带着上位者的气息。
“柚白弟弟说的好,你的这份玲珑心真是难能可贵啊!”
江柚白微微一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高高耸起的肚子,却没看到对方眼中暗色一闪而过。
“看这月份,快生了吧?”
江柚白点点头:“再有一个月就要生了,也不知道是女是男……”
蜜糕笑嘻嘻的接话道。
“无论男女都是主君的心头肉,男的像主君一样俊美,女的就像主子一般强大,都是极好的。”
麻团冷着脸抱着剑,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的北九:对方是个难得一见的高手。
豆团从江柚白手里,拿过那已经冷了的油果子,孕夫胃口多变,这时可能喜欢吃。
下一刻,可能就不想吃了。
“你身边的小厮倒是挺机灵的。”
楚妤姝视线扫过蜜糕,语气淡淡。
江柚白笑了笑,却并没有接话,反而话题一转问道:
“楚姐怎么有空来东霖城呢?”
“我要回北鸣国路过这里,想着来看看你,一会儿我就要动身回国了。如今看到你如此幸福美满,我也是放心不少。”
“妻主对我很好,现在的日子真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我很满足。楚姐之前赠药的情义,我一直记在心里,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的,我一定会去做,当然,你要的那束梅花,我也不会忘记。”
看着认真严肃的江柚白,楚妤姝低低的笑了,心中忍不住暗道:
‘可惜,我要的东西你给不了。’
楚妤姝双手抱拳,做着最后的告别。
“你的话我会记得,时候不早了,我们要赶路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楚妤姝走出几米远,忍不住回头时就看到对方已经守在糖人铺子前了。
满心满眼都是甜滋滋的糖人。
北九叹了一口气,明明就是对江公子有着别样心思,既然不舍得何苦为难自己呢?
“主子,可要反悔?”
所幸,现在还有机会。
楚妤姝淡淡的摇了摇头,重新迈开步子向城门走去,心中默默的说道:
‘别怪我无情,谁让你是姜棠的人。’
女人身姿挺拔,头上紫色发冠彰显贵气,双手背后,浑身散发着彻骨的冷意。
“计划,正常进行!”
南岳国被仙殿打的苦不堪言,那神奇的武器爆发出强大的力量,谁不忌惮呢?
先拿南岳国开刀,下一个会是谁?
她,怎么会允许有东西危害到北鸣国。
绝不允许!
哪怕牺牲一切!
“告诉鹤然,三日后我会把江柚白身边的暗探处理干净,机会只有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北九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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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蜀国
老国主如今就只是被吊着一口气,苟延残喘,朝堂上风云变化,就看凤椅花落谁家。
蓝桉更是在朝堂之上公然弹劾太女,通敌卖国,以权谋私。
“放肆!”
太女怒目而视:“蓝桉你刚刚认祖归宗,就这么迫不及待想除掉我吗?空口白牙栽赃污蔑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
“本殿倒要看看,你能否在众多大臣的眼底下颠倒黑白,公道自在人心,任凭你是如何的巧言令色,也仅仅是做了无用功罢了。”
与太女的义愤填膺相对比,蓝桉却显得把握十足。
“既然皇姐如此言辞凿凿,那么皇妹想请教一下皇姐,当初边境两批批粮草都到了敌军手里,最后一批更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你敢发誓你府里没有这笔钱款吗?”
“绝无可能!”
“你敢让我们搜一搜吗?既然身正不怕影子斜,想必皇姐不会推辞的,对吧?”
太女被蓝桉逼进了死胡同,如今在满朝文武的眼光下,如果矢口否认拒绝搜查,那就是默认了。
通敌卖国,那是死罪!
再说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一旦对方无功而返,她就可以借此机会,彻底弄死蓝桉。
可惜,这个想法终归只能是想法了,当看到从太女府里搬出来一箱箱的真金白银,太女都傻眼了。
最可怕的是从太女寝室里搜出一个布娃娃,上面写着老国主的生辰八字,浑身扎满了银针。
巫蛊之术!!
太女竟然对老国主施行巫蛊之术,当这个消息禀报给老国主时,对方怒不可遏。
下令夺了太女封号,贬为庶人。
圣旨颁发后不久,老国主怒急攻心,直接一口血喷出,驾鹤西去了。
蓝桉身着皇服一步步登上了那个位置,成了西蜀国新一任的国主。
繁忙复杂的登基大典终于过去,蓝桉才得以喘口气,立刻马不停蹄的来到了迎春宫。
还不等嬷嬷高声喧报,蓝桉已经一马当先进了门,只见紫鄢坐在院子中,双眼无神似是神游天外。
蓝桉动作放的极轻,一点点的走到紫鄢身边坐下,动作间碰到了沉思的紫鄢。
美人回神,诧异的看向自己身旁的蓝桉,正要起身行礼时,却被蓝桉一把拽住。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
紫鄢躲过蓝桉的手,直挺挺的跪了下去说道:“礼,不可废。”
蓝桉知道,对方这是有事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