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主子知道县太爷的什么秘密?”
“你当你的主子是神仙吗?什么都知道?”
那县太爷的秘密能随便让人知道吗?
前世的姜棠不知道,现在的姜棠更不知道。
姜棠转了转左手戴的佛珠,眼神悠远却透着浓厚的心机。
“我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认为我知道就够了。”
听得一头雾水的凌虞,心里暗暗吐槽。
‘这话也听不懂,说了还不如不说’。
不一会儿,江廷一步一步的挪了出来,旁边的下人赶紧上前搀扶。
心里暗暗惊奇:‘不是去告姜棠吗?怎么人家好端端的进去,好端端得出来,自己主子却被打的皮开肉绽?’
江廷死死地瞪着不远处的姜棠,咬牙切齿脖子青筋直冒。
一把年纪,这三十大棍,委实受不住,她感觉自己这条命,都要搭进去了。
姜棠微微转头,对着自己的岳母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还有几分冰冷。
“岳母大人,还是老当益壮啊!”
三十棍,都没打死你。
话没说出口,江廷却能读懂她的言外之意。
“黄毛丫头莫猖狂,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江廷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双眼喷火似的看着姜棠,扶着她的刘婶都能感觉到家主被气的浑身发抖。
“呵呵。”
姜棠笑着上前,为江廷抚平领口的褶皱,抻直弄乱的衣角,身子前倾。
红唇在老妇耳边轻启。
“你斗不过我!”
“老,不,死,的!”
一字一句,格外清晰。
江廷看着那笑意盈盈的姜棠,气的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了。
江家下人又是一场兵荒马乱。
“姜——棠——”
紫鄢一步步走来,一身紫衣神秘魅惑,头上的紫色宝石发簪在阳光底下闪着晶光。
额间的紫色花钿给人平添三分异域风情。
姜棠眨眨眼。
“奴隶市场的掌事的?”
“多亏你还记得我。”
紫鄢丹凤眼带着风情,嘴角含笑的看着姜棠。
“你还欠我九两银子。”
姜棠一甩马尾,下巴向凌虞扬了扬。
“这货你当时可是卖一两银,我的小红可是十两呢!”
“…………”
都快半年了,怎么还惦记呢!
“那你撺掇申驼子来袭击我们,这事,还没算吧!”
紫鄢猛地上前一步,两个人的距离极近,只要在近一点点,两张唇就可以贴上了。
紫鄢对自己的美貌从来都更有信心,没有女人面对他可以心如止水。
但是看着对方淡漠的眼神,他越发对这个女人好奇了。
一个混混能将南北街玩弄于股掌之中,本身就是个不可思议的事情。
“有证据吗?”
没证据怎么就能说是我干的呢?
“有没有,那是我说了算。”
紫鄢眼眸流转,那是来自实力的底气。
姜棠一只手缓缓的抚摸着对方的披肩长发,眼神描绘着对方的精致的五官。
似是被引诱的猎物,马上掉进了陷进。
不可否认,紫鄢姿色确实出众,不然也不会被姜棠收到身边,更不会被女帝看上。
但是。
“啊!”
姜姐抓住他的头发往后一扯,瞬间对方痛呼出声,整个头往后仰。
脸色都是诧异。
耳边传来,姜棠的声音。
“那你可真是牛逼坏了。”
声音淡漠中夹杂着嘲讽。
等紫鄢反应过来时,姜棠已经放开了他,并且退后了几步。
清风徐来,带起她面前的碎发,高高的马尾随风飘扬。
姜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与她交往时,往往让人忽略了她绝美的五官,忽略她也是容颜倾城的女人。
只不过,众人独独对她身上那放荡不羁,自在逍遥的劲儿格外心动。
她双手背后转动着佛珠,一米八多的身材凹凸有致,那双大长腿带起裙摆跨步而去。
紫鄢愣愣的看着对方离去,阳光照在对方的背影上。
是谁的心,跳的失了分寸。
不论时间流转,相遇几次,有的人还是会被反复爱上……
命中注定的心动,不论前世今生。
——————————
天空就像男子的脸,阴晴不定。
上午还是晴空万里,下午转眼就乌云密布,顷刻间大雨倾盆。
大雨冲刷着整个小镇,噼里啪啦的声音极大,大风裹着雨滴遮住了视线,刮到身上时,还带着疼意。
看着外面瀑布似的大雨,丹倪整个人怏怏的靠在门框边,本来精神抖擞的短发如今也蔫蔫的。
抱着胳膊看着雨帘,店里的人都走了,整个二楼空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不敢回去。
她可耻的怂了。
这场雨来的及时,她甚至在感谢这场雨,让她有了喘口气的机会。
小院·小意房门——
‘啪啪啪!’
江柚白奇怪的的站在门口,小意自从昨晚回来后就一言不发的钻进了屋里。
昨晚的晚饭就没吃,今儿早也没吃,中午又不吃,是不是生病了?
“小意,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柚白哥哥,我没事的。”
闷闷的声音从门内传来,隔了一会儿就当小意不会再出声时。
他又问道:“丹倪姐姐,回来了吗?”
“没有呢,可能被雨耽搁了吧?”
敏感的江柚白在小意的语气中听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他担心的问:“你俩吵架了?”
“没有呢,柚白哥哥,挺好的。”
摸不着头脑的江柚白只能先回去了,并嘱咐对方晚上一定要出来吃饭啊。
小意没有出声,屋里静悄悄的。
江柚白转身离去,大雨掩盖了屋里的抽噎声。
屋里小意趴在桌子上,哭的泣不成声。
眼睛通红一片,泪珠一连串的滚下来。
小小的身体,哭的颤抖的停不下来,头发整个的披散下来,像是想给小意一点安慰。
他的脑海里,不断的出现昨晚的一幕幕。
他就站在酒楼的房间门口,浑身颤抖着听房内传来暧昧的声音。
他知道。
丹倪在里面。
曾经给予他无限希望和宽慰的声音,此刻却情话绵绵,与别人共享极乐。
瘦弱的小意就好像是自虐一般,就愣愣的杵在门外,眼泪一滴一滴的掉在地板上,屋内一声高过一声。
直到屋偃旗息鼓,小意才好像有了知觉,挪动身体,一点点的离开这里。
就好似,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