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善欲收服龙魔,却被云笈宗、内景派五人联手拦阻,当下一语道破其中关窍。
“所以说,诸位是奉了天道宫的命令行事?堂堂道门双宗,竟是甘愿屈居人下,贫尼实在为两派祖师嗟叹!”
“师太,话不用说的这么难听嘛!”
两派一共五名洞虚之中唯一的女子,也就是那位内景派掌门的夫人柔声道:“你我双方之愿,无非【救世】二字,至于谁来做这件事又有什么区别?”
妙善闻言,嘴角露出一抹哂笑:“所以,诸位是以为本门的计划,不如天道宫那一位的安排了?”
众人听罢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接话,全都站在原地默默微笑。
看到这样的阵仗,妙善心中哪里还不明白,轻声道:“不讲话,便是默认了。看来,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演戏,只是为了引本门入彀而已。”
然而,云笈宗主却站出来拱了拱手:“咳咳,师太误会了,和应龙君那一战,确实是出自我本人之愿。”
这话倒是让妙善有些意外,轻咦一声问道:“想必,阁下不仅仅是为了替那些无辜丧生的门人报仇而已吧?”
“师太果然慧眼,贫道之所以非要和应龙君做过一场,也是想看看自己的能耐,是否能担得起救世大任。”
“贫尼明白了,阁下既然败在了应龙君的手上,便能安心放弃自己的计划,听从他人指派了。”
面对如此不客气的评价,云笈宗主却并未动怒,轻笑一声:
“师太莫要太过挂怀,观音阁不过适逢其会而已,并非是在下等人非要针对你们。
其实,若是换作任何一个其他的门派,只要能对付得了应龙君,也依旧是相同的结局。
好了,闲话已经说的够多了,师太、大师,两位也该做个决断了。”
即便只剩不到三成功力,妙善仍然不愿低头,单掌竖在胸前,沉声一喝:“多言无益,想要带走龙神,就请诸位亲手来夺吧!”
她之所以如此这般强硬,是因为自己和不眴还留有一道压箱底的招数,足以应付眼前五人。
只是,此招仅有一次的机会,之后便是当真没有反抗的余力了。
因此,她也只有赌一赌,背后的天道宫并未有人亲自到场了。
这时,五名洞虚修士已经围了上来。
云笈宗主叹了口气道:“二位大师,我们其实也不想与你们兵戎相见,但事已至此,只有得罪了!”
“请赐教吧!”
妙善、不眴也提起佛元,正欲做最后一搏。
就在双方大战一触即发之时,天外忽然响起一道宏亮嗓音。
“诸位且慢动手,且听贫僧一言!”
“什么人?!”
在场众人闻声各自警惕,正要开口相问来者身份,云端又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笑。
“哈哈哈,南无当来下生弥勒佛祖!”
笑声伴随着佛号响起,云端降下一人,一身浑厚佛元已臻至顶峰,更在观音阁两位洞虚之上,竟是弥勒教教主亲临现场!
五位洞虚高人各自震惊,这位弥勒教主高深莫测,实力之强,或许当世只有天道宫的那人能胜,今日横插一手,看来想要带走龙神却是难了。
弥勒教主落地之后,笑着向在场众人行了一圈礼,问候道:“贫僧鸠摩诃,在此地遇到如此多的高人,当真何其有幸啊!”
众人回礼之后,却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云笈宗主开口道:“教主不在门中参禅修佛,涉足红尘,却是所为何事?”
鸠摩诃大笑道:“哈哈哈,贫僧与妙善、不眴两位佛友同是佛门一脉,自当守望相助。几位如此相逼,不由得贫僧不管啊!”
内景派掌门闻言,沉声道:“教主非要插手此事么?需知,这尾孽龙乃是天道宫所要之物,凡事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
然而,鸠摩诃却丝毫不惧,脸上的笑容连一丝变化都没有。
“哈哈哈,诸位不必搬出天道宫来压贫僧,我与那位天师道主神交已久,奈何不曾相见,此次若有机会得偿所愿,实乃贫僧之幸啊!”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僵住。
这时,妙善来到鸠摩诃身旁,双手合十,微微躬身。
“教主,还请借一步说话。”
鸠摩诃闻言,笑着向众人道:“诸位还请稍待,贫僧与妙善佛友说完话便来。”
众人心想,堂堂弥勒教主,当世佛门第一人,应当不会做出临阵脱逃这样有失身份的举动,当即应允道:“教主请便,不过龙魔之事,一会儿还需商讨。”
“那是自然,哈哈哈。”
鸠摩诃跟着妙善来到一旁,布下结界隔绝探查,开口问道:“佛友拉贫僧避开众人,不知有何事要说?”
妙善盯着对方,目光灼灼,低声道:“南无观世音菩萨,贫尼只有一个问题——教主此来,究竟有何目的?”
自从对方现身之后,她的心头就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不安之感。
应龙君入魔之事,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自己和整个观音阁都已经深陷其中,再难抽身而退,哪怕前方乃是万劫不复,也只有一条路走到底了。
然而,鸠摩诃闻言却故作不解道:“佛友何出此言?贫僧此来,乃是真心相助,别无他意。”
对于这番说辞,妙善自然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教主,佛门之人不打诳语,你到底想做什么,贫尼和师弟自然管不了。但想做黄雀,还要小心薜萝藏虺。”
即便对方语气隐带威胁之意,鸠摩诃也并不发怒,依旧笑着回应道:“多谢佛友提醒,贫僧一定谨记!”
两人交谈片刻,话不投机,便回转原地,云笈宗和内景派一众修士见状,再度联手上前,一同发难道:“教主,今日有关龙魔之事,必须得见个分晓!”
“哈哈哈,贫僧心中已有定计。”
鸠摩诃好似胸有成竹,笑着说道:“一炷香的时间,贫僧立足于此,任凭诸位随意攻击,若能让贫僧动摇一步,我便即刻离去,再不插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