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3日,我与王达康谈拢了静铭公司的生产相关事宜,决定将80%的量产放在他这边,而另外的20%放在了李向言那里。
李向言多次打电话过来请吃饭,但都被我给直接拒绝掉了。
回到酒店,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消息,是女性鞋店准备给我送来那双酒红色的高跟鞋。
……
捧着装着高跟鞋袋子的我,按捺不住内心激动的心情,已经可以想象到丫头穿着高跟鞋欢呼雀跃的场景,打开了手机,发现她已经给我发了一堆消息。
但和王达康吃着饭的我,漏了消息。
我急忙将屏幕往上拉,全是她对我晚回去一天的抱怨。说实话,我的内心是有愧疚的,但王总就刚刚好安排在这天。
我直接给她打了电话,丫头还是一如既往地接了起来。
“喂,我不想理你了。说好的三天呢。”
我苦笑着喝了口茶,解释道:“这真没办法,你忍一晚上,明天一早回去,过一天就是中秋,到时候你想在深圳哪里玩都行。”
“哗啦……哗啦……”
说完,我轻轻地转头,透过窗户望向外面,只见那倾盆而下的暴雨仍在继续,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雨滴猛烈地敲打着窗户和地面,发出嘈杂而有力的声响。
“铭铭,你那边有点吵阿。”
“嗯,这边还在下雨。衣服都干不了。”
“那,铭铭,你直接丢掉算了,回来老婆给你买。另外别感冒了……唉,一天就一天吧。”手机那边是她轻轻地哀叹。
我打起她的精神过后,便草草挂断了电话,心想反正明天都有得谈情说爱的,不差这点时间。
疲惫的我,终于是在东莞这场暴雨的笼罩下,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
“哗啦……哗啦……”
凌晨两点钟,我睁开了眼睛,心脏剧烈跳动,一阵窒息的感觉遍布全身。我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而外面还在继续下着大雨,连续打了几个雷。
冷汗不断地从我额头上流了下来,流经我的鼻子、嘴巴,直到下巴。
我很勉强地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汗水,又做了几个深呼吸。
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我手抖着抓起了一个茶杯。
突然“砰”的一雷声,茶杯掉到了地上,碎了,滚烫的茶水摊了一地,我深深叹出一口气,没有言语……
恍惚间,我也恢复了正常的呼吸规律,但刚才的窒息感还是让我觉得有些不真实,甚至是恐惧。只有盯着那双高跟鞋才让我有些心安。
“该怎么去形容你最贴切,拿什么跟你作比较才算特别,对你的感觉强烈,却又不太了解,只凭直觉……”
我手机响了一阵子过后,才注意到,急忙抓了起来,来人是薇薇。
我没好气地说道:“喂?薇薇,怎么了?三更半夜的。是薇铭的事情吗?”
“不是……陈铭,我心脏莫名有些痛。刚才喘不过气来了。”
那边是薇薇弱弱的出气声。我没想到她打电话居然是这种事情,安慰道:“可能是最近劳累过度了。”
我不打算将我刚才和她如出一辙的窒息体验告诉她,这只会让人无故地担忧和焦虑。
手机那边没有说话,只是微弱喘着气,我慢慢地引导她的呼吸,“薇薇,放松点,没事的,呼气……吸气……呼气……吸气……”
一阵引导过后,我问:“薇薇,你好多了吗?”
“嗯,好多了。我刚才真的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浑身不舒服。”薇薇语气有些勉强地说道。
我的肩夹着手机,下床整理破碎的茶杯碎片,“薇薇,你放一个月的假吧。确实,这两年多压力挺大的。多休息。”
薇薇蛮横无理地回道:“想都别想,傻逼陈铭,你绝对是想架空我。老娘还能干!”
我皱着眉头苦笑道:“你是不是小说、电视剧看多了,才得出这样的结论?你把我想得太坏了。多休息吧,不然我强制给你安排休息一个月了,而且你都很久没回你老家了吧。”
“切,就是担心我超过你。你这算盘打得真不错。但我就不吃这一套,薇铭还是老老实实被我抓在了手里!”
我走到了窗前,看着外面的电闪雷鸣,调侃道:“你这话说的,还耍什么小孩子脾气啊……哪有什么超过不超过的,姑娘,那薇铭的大头还在我这呢……哈哈哈哈。你给老子打工!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我的心脏和呼吸频率总算是稳定了下来,尽管外面还在下着暴雨,和刚才的心惊肉跳一样。
我说完就沉默不语了。
“你别得意了,陈铭。唉……陈铭,你在听我说话吗?都要和静静结婚了的人了,怎么这么幼稚……你在听我说话吗?”
我打了一个哈欠,回道:“在的在的,薇薇,哥是有阅历的人,劝你还是找个好欺负的人嫁了吧。以后婚后生活方方面面你做主,就养着那小奶狗,把他当花瓶养着玩就行。”
“对,我就要这样,他只能屈服于老娘。敢顶嘴,老娘就一巴掌过去,敢哭,就再一巴掌过去,最后老实了。”
我对着手机哈哈大笑,“对,现在知道小奶狗的好处了吧。大胆开吃,吃了再说,用钱开路哈!敢惹你不听话,你就把钱砸到他头上,让他头破血流……你这么一想就爽死了。”
薇薇又冷不丁地骂我,“傻逼!”
我问道:“不是,薇薇,说清楚。我哪里说的不对,老是骂薇铭的大股东傻逼。”
“反正你就是傻子!唉……算了,那,那个……你什么时候回来深圳,我有点事情找你。是明天吗?”
我拆开了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说道:“啥事,别让老子帮你找小奶狗,你自己去找,我顶多帮你把把关,看人老实不老实。没人可以逃得过我的眼睛!”
“又扯淡了,傻子,是其他的事情,你回来再说吧。对了,静静去找你了,你知道吗?她跟我借了车。”
我皱了一下眉头,抓紧了手机,从窗前回到了床上。
“啊?我不知道。”
“她为了你,大晚上煮了海鲜粥给你送过去呢,还说什么给你惊喜。她估计快到你那边了吧?我真服气了……”
我心中隐隐不安,缓了半分钟。
“陈铭,你在听吗?”
“喂。”
“喂,陈铭。”
许久,我摇了摇头,心想这死丫头下雨天,大半夜地跑来东莞,一天都等不了。
“我在听,那先这样吧,我先睡会。”
我挂断了电话,给丫头发了几条消息,叫她开车慢点……
随后我便疲惫地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