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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骏和月容跟着顺着陆纤凝走的方向一路跟过来,天亮才在客栈里找到了她的马,顺势也在这家客栈住下了。

掌柜的见到两人笑着迎上:“两位打尖还是住店啊?”

柴骏:“住店。”

掌柜的:“好嘞,上房一间。”

柴骏和月容异口同声:“两间!”

掌柜的惊诧:“两位是...”

柴骏:“兄妹。”

月容:“姐弟。”

掌柜的忙道歉:“哎哟,两位真不好意思,我这就让小二带两位进房间。”

柴骏和月容在房里趴在门上鬼鬼祟祟的往外看。

柴骏:“你说她们住在哪间啊?”

月容:“我怎么知道。”

柴骏:“那就这么一直等啊。”

月容:“不然呢,每个房间敲门问吗。”

柴骏被噎地没话说,老老实实的等着。

终于听到了开门声,两人见到陆纤凝从房门走出来,等她走远后,两人分工明确,柴骏盯梢,月容进屋。

月容一进屋就看到了床上的人,相处了二十几年,就算蒙着面她也认得出来,脱口而出:“阁主。”

时寒一直清醒着,在月容走近的时候也看到她了:“是我。”

月容惊诧:“你这是怎么了?”

时寒:“现在没时间解释,想办法引开陆纤凝,带我走。”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从门外传来,是柴骏的声音,在给月容信号,告诉她陆纤凝回来了。

时寒一指窗户,月容会意,翻窗离开后,陆纤凝才进来了,并未发现异常。

月容回去招呼柴骏进屋:“阁主在屋里,好像受伤了。”

柴骏:“啊?怎么会受伤的,伤得重不重?”

月容:“不知道,时间太短了,话都没说两句。”

柴骏:“阁主什么意思?”

月容:“让我们想办法把陆姑娘引开,然后回来带她走。”

柴骏:“阁主伤得这么重吗,都不能自己走。”

月容:“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反正就先按阁主说的办吧,等人出来了再问。”

月容想了一下又说:“你去租辆马车吧,万一会用到呢,再去备些伤药,内伤外伤的都备一点,我在客栈守着,顺便想想怎么把人引开。”

两人说完就各司其事,等柴骏办好这些事的时候已经近黄昏了。

两人在房里商量好对策就来到了客栈前的大街上,黄昏时分,街上的人并不多。

柴骏:“好啊,你还敢管上老子了,我看你就是欠揍了。”

月容:“啊啊啊,不要打我,救命啊,救命啊。”

两人就在客栈门口大吵,掌柜的出来劝架:“好好的,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柴骏一把把掌柜的甩到一边:“没你的事,一边待着去。”

月容呼救的声音更大了,传进了陆纤凝耳朵,她本不想管,但月容的声音实在是太过凄惨,其间还夹杂着柴骏的的骂声和清脆的巴掌声,陆纤凝终于坐不住了,对时寒说:“我出去看看。”

时寒点头。

陆纤凝走到客栈大门,两人看到她的身影,演的更卖力了,直到陆纤凝抬手拦下柴骏打过来的手臂。

月容像见到救星一般抱着陆纤凝的胳膊,躲在她的身后,柴骏大喊:“你是谁啊?”

陆纤凝:“我是谁不重要,她是你什么人,你要这样打她?”

柴骏:“你管得着吗?”

陆纤凝:“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动她。”

柴骏见好就收:“好,我走,你给我等着。”

柴骏离开后绕到了客栈后方,从窗户翻进了屋,时寒听到月容的声音,在陆纤凝走后就已经摘下了面巾,费力地挪到了桌子前,用左手歪歪扭扭的写了下几个字:我走了,有缘再见。

柴骏进来的时候,时寒刚写完,正捂着腰上的伤口倒吸着冷气,看她的样子果然如月容所说,受了伤。

柴骏:“阁主。”

时寒:“拿上东西,背我走。”

柴骏把时寒的包袱拿上,背着人走到了窗前,不放心的问道:“阁主,你的伤要不要紧啊。”

时寒:“没事,快走吧。”

柴骏脚下一用力,背着时寒翻出了客栈,将人小心的放进了马车里。

怕柴骏有顾虑而放慢动作,整个过程时寒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尽管她已经疼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柴骏把时寒安置好说道:“月容还在拖着她,我们先走,出了城,她会找过来的。”

时寒“嗯”了一声,柴骏不敢让马跑起来,一是怕颠簸牵动时寒的伤,二是怕动静太大,引起注意,所以牵着马快步走着。

时寒的伤口没有缝针,本就容易裂开,经过刚才这么一折腾,血已经透过了衣服,好在马车速度不快,躺在里面还算平稳。

月容还在客栈前抱着陆纤凝哭的稀里哗啦的,一个字也不说,任凭旁人怎么劝说,她都不为所动,直到她哭的眼前发黑才抽泣着停下来。

陆纤凝问了几句,她也因为哭的时间太久,说话变得语无伦次,陆纤凝只好让掌柜的给她开间房,让她休息一下再说。

掌柜的:“客官,她和刚才那位是今天一大早来的,已经开过房间了。”

陆纤凝:“那正好,我把她送回去。”

月容趁这个时间缓了一下,一边抽泣一边说道:“不,不用了,我,我一会,自己,回,回去,就行。”

陆纤凝也没强求:“好吧,那我先走了。”

月容余光看着陆纤凝消失在视线里,瞬间没有柔弱的模样,爬起来就往远处跑。

陆纤凝刚推开门就察觉不对了,桌子上的包袱没了,只剩下一张纸,再一看,床上的人也没了。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拿起桌上的纸看到那歪扭的几个字顿时恍然大悟。

他们都是一伙的,借着这个事情把她引开,怪不得,一个人怎么能哭那么久连句诉苦的话都没说,摆明了就是拖时间,可是现在想清楚了一切都晚了。

陆纤凝暗骂自己怎么这么大意,一点异常都没察觉出来,不过转念又一想,她已经有了想走的想法,拦也拦不住,这样总比她一个人离开要让人放心的多。

陆纤凝又拿起那张纸,看着上面的字,有缘再见,到底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