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放松下来时,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谢栀茉长舒一口气,终于将心中憋了许久的疑问道出,
从客栈一路逃亡,到出城奔命,再躲进这山下的洞穴,她此时才有机会发问,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觊觎我仙元石的宵小,又或许是她派来的爪牙。”王月苦笑着摇头,神色间满是疲惫与无奈,
谢栀茉闻言,不明白他的意思,
王月话里的“她”,自然指的是他的继母,但他自己都不知道追杀的人到底是哪方的,是怎么回事呢?
王月看着谢栀茉那澄澈如小鹿般的眼眸,愧疚道:“栀茉,自我们从吴园出来,便被追杀,往后的日子,恐怕都要在亡命天涯中度过,你....你可后....悔?”
话未说完,谢栀茉便伸出手,轻轻捂住了他的嘴,坚定地说道:“我早就料到会有这般结果,心里早有准备,现在和以后都不会后悔。”
说罢,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先别想这些,讲讲事情经过,一起分析分析,说不定能找出应对之策。”
言罢,她放下了捂着王月嘴的手,
王月定了定神,娓娓道来:“我从万里城出发时,其实有两人跟着我,一位是伍叔,另一位是六叔,他们都是我父亲麾下的得力大将。”
“万里城是什么地方?”谢栀茉追问道,
“我家和那个女人的家,都扎根在万里城。”王月解释着,
稍作停顿,又继续说道:“我寻到一个专事打听消息的组织,唤作万灵通。我凭借对白极兔最后的记忆,绘出画像,拜托他们打听白极兔的下落。后来,万灵通的人告知我,它出现在偏远的蓝霄城。”
“蓝霄城?偏远?”谢栀茉心中疑惑丛生,当即发问,
“整个仙界,处在最中央之地的,仙元力最为浓郁,那里是两位仙帝的居所。紧挨着仙帝的,是四大天尊的地盘。再往外,便是十大仙君的领地。像蓝霄城这类地方,连传送阵都没有,自然是偏远。”王月耐心解惑,
谢栀茉心中又泛起新的疑问,吴园的仙元力浓郁得足以让人每日进行极限修炼,这般条件,怎会地处偏远?
念及此,她开口问道:“我在吴园时,每日是三次极限修炼,那儿的仙元力如此充沛,还是偏远?”
“吴园位置特殊,仙元力确实比蓝霄城要浓郁些。若非如此,他的哥哥即便再不待见他,也不会将其安置在那儿。”王月解释道,
谢栀茉思索片刻,觉得王月所言在理,
可新的疑惑又冒了出来,这么偏远的地方,为何会举办拍卖会呢?
于是,她再次抛出疑问:“既然蓝霄城如此偏远,璀璨阁为何会在此处举办拍卖会?”
“我也想不明白。璀璨阁身为仙界首屈一指的拍卖行,今年却选在这偏远之地举办拍卖会。”王月同样满脸困惑,
不过很快,他意识到话题扯远了,将思绪拉回正轨,继续说道:“在来蓝霄城的途中,六叔突然被召回。”
“你们一行几人?六叔又是被什么召回的?”谢栀茉接连抛出两个问题,
“起初,我与伍叔、六叔,还有她的侄女,一共四人同行。六叔是被我父亲的令牌召回的。”王月如实作答,
“你父亲既然派遣六叔和伍叔一同保护你,想必不会轻易召回六叔。依我看,大概率是那个‘她’召回的。”谢栀茉分析道,紧接着又问,“伍叔和六叔修为如何?”
“六叔是仙君境,伍叔则是金仙境巅峰。”王月回应道。
谢栀茉暗自思忖,先支走仙君境的六叔,只留下金仙境巅峰的伍叔,如果不是他父亲本人,那对方的意图昭然若揭,
“我也是这般猜测。拍卖会开始,伍叔去打听消息,我本想着在拍卖会上碰碰运气,看能否遇见白极兔,没料到竟与你重逢。只是当时她侄女在旁....”王月继续讲述。
谢栀茉点点头,他当时不认自己,是怕他给自己带来麻烦,
于是追问道:“拍卖会结束后呢?”
“我本打算甩掉她侄女,而后去找你。可回到住处时,便突遭袭杀,幸得伍叔出手搭救。”王月回忆起当时的惊险,仍心有余悸。
“那些人有去袭杀她侄女吗?还有袭杀者有没有说什么?”谢栀茉继续追问道,
王月摇摇头,然后说道:“袭杀她的人修为不高,那些人什么也没说,真没想到,他们竟如此大胆,在城内就敢公然突袭。”
谢栀茉本想提及他们在城主府也遭遇过袭击,相较之下,城里面遇袭似乎也不算稀奇,
但转念一想,袭击他们的人与伍叔修为差距悬殊,说了也无甚意义,便将话咽了回去,
只是催促道:“后来呢?”
“当时我戴着面具,可他们看清了伍叔的模样。自那以后,派来追杀我们的人,修为愈发高深。”
王月皱着眉头,神色凝重,
“后面,她侄女去拜见她家族的仙君时,我便与伍叔趁机出城。最后,伍叔操控灵舟,摆脱了两波追杀,才赶来寻你。”
王月顿了顿,又叹气道,“我们特意绕路来到蓝霄城,或许是昨天等待北极兔的过程中,又被盯上了。”
“那他们看过你真容吗?”谢栀茉继续问道,
“昨日出去我和伍叔也是分开走的,应该没有,今日....”王月努力回忆今早出城的情况,
“其他的别想了,那个城门口的士兵看过我们真容。”谢栀茉突然说道,
她听了后,便明白了当下王月的处境,
他一个刚回来的人,没有自己的势力,唯一有的就只有他父亲给的仙元石,并且为了跟吴子予换回她,去争抢最后一件拍卖品而暴露仙元石,
他一直在明,那些人在暗,到底是他的继母以仙元石为借口暗害还是真的是凶盗,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不过当她看见王月懊恼的表情时,心底一热,说道;
“不管是她要追杀你还是其他人要追杀你,既然已成事实,我们能躲就躲,不能躲就战,战不赢就一起死!”
王月愣了一下,抬眼震惊地看向谢栀茉,紧接着用力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各自施展净身术,又用元力烘干了湿漉漉的衣服和头发,最后盘腿坐下,闭目凝神,开始恢复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