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有钱仔细回想着自己刚刚和陈达的对话,意识到自己被套话了的他,除了有一丝愤怒,他竟还感到了一丝轻松。
“看来他们没有掌握什么证据,至少对我不利的应该……”他一下拍到自己的脸上,“安静点,张有钱,你做的很完美,那件事绝对不会有人知道的,绝对……”张有钱神经兮兮地自言自语。
可就在那天早上,判决下达,张有钱和陆林因为故意杀人等罪行,一个无期徒刑,一个死刑立即执行。
时间回到凌晨零点,午夜的闹钟刚刚敲响,此时陆生家里,一个举止优雅的男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你们几个小朋友这个时间在干嘛。”陆林表情温和,站在他们的后面。
咔嚓——
门关了。
“现在可以告诉叔叔我,你们都知道些什么吗?”
陆生看着眼前的男人,鼓起勇气,“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哦,是吗……”陆林看着一旁摇头的季岚,卢娜二人,“可是我不信,毕竟你的那位朋友知道了太多了。”陆林眼神飘到了季岚的身上。
“我……什么都不知道?!”季岚慌慌张张地摇头。
“真的吗?”陆林站在他们的面前,摆出一副在困惑思考的模样,“行吧,天也晚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真的吗,那真是太……”季岚上前的步伐被陆生拦下,只见陆生摇了摇头。
陆生将二人推到自己的后面。
“怎么了……你们不相信我,没事的,一个偏远山区的内向男孩,一个不受待见的受伤女孩,就算失踪了,也还是能很好敷衍的呢。”陆林露出了他的真面目,大步上前就要抓住季岚。
“跑——”陆生撞向了陆林,随后大声朝二人喊去。
卢娜摇着门把手,上上下下,始终也摇不开。
陆林一拳呼在了陆生的脸上,转起了手里的钥匙,“别挣扎了,给我省点事吧。”
看着一步一步紧逼的陆林,星期四在天上却无能为力,他都快急坏了,突然,他灵机一动,“躲到楼上你的房间,然后打电话报警!”
陆生明白了过来,他的房间是能从里面能反锁的。
他即刻起身,再一次挡到了陆林的面前,这一次,他猛的一拽地板上的地毯,陆林应声滑倒了。
他随即带着卢娜和季岚朝着自己的房间跑去。
“你刚刚可以直接了解他的。”星期四眼神中有着悔意,指着陆生的裤兜,里面是那一天的美工刀。
陆生眼神闪躲,没有选择回答他的问题。
“你这样做的话,肯定会后悔的。”
穿过楼梯。
来到房间后,陆生麻溜的锁上了门,三人才能松一口气。
“呼呼——那家伙是怎么一回事啊。”喘着粗气,季岚吐槽,“一言不合就杀人,他不会是个变态吧。”但季岚看向了陆生时,“那个,我不是故意骂你父亲的。”
“没关系,他就是一个变态。”陆生过去门口,听着过道里粗重的脚步声。
“打电话吧。”卢娜很是聪明,她拿出手机,连忙拨打110。
“……”
“为什么打不通?”卢娜有些难以置信。
紧接着陆生和季岚二人也打起电话来,同样的打不通。
“别白费力气了,我怎么可能想不到你们的那些小伎俩呢?这里早就被信号屏蔽了。”陆林刚刚第一时间就去了地下室里,打开了信号屏蔽器。
绝望压抑着空气,几个小孩却没有那么难过,他们积极地思考,让自己的大脑活跃起来。
“现在怎么办?”季岚看着另外两人。
“地下室,信号屏蔽器。”陆生默默念出了这些字眼。
“对呀,关掉不就好了吗。”卢娜开心极了,尽管浑身的伤口不能让她做太过剧烈的动作。
“谁去……”季岚躲在后面,也是问出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我去吧,卢娜受伤了,更何况你们都不熟悉这里,能去的只有我。”陆生看着他们,一点一点地移到了卧室门口。
“对了,陆生,你的妈妈她……很爱你。”季岚不合时宜地说出了这句话。
“我们两个也是……”
陆生打开门,走了出去,听见反锁的声音。
他的嘴才稍微动了一下。
“谢谢……”
客厅里,是他的父亲,陆林,此刻正悠闲地看着电视,而在他的正对面,是地下室的入口。
“不用躲了,出来吧,我早就说过你们那些小伎俩,我早就识破了。”陆林冲着身后的一个茶几后面说道。
“地下室被我锁上了。”
陆生意识到自己早就暴露了,便站了出来。
与此同时,李明源在一间电话亭里,拨通了号码,他把视频传了过去,“希望你们破案,还有去陆林家,他手里有关键性的证据。”
“你是谁?”
“复仇者……”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你们还真是天真啊,你们以为你们的三言两语就可以把我送进监狱,太天真了吧,这个世界讲究的,是证据。”
陆林转过身来,看着他那双不再惶恐的眼睛,“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将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不会再任你摆布了。”陆生掏出那柄美工刀,直直地刺了过去。
“天真。”陆林起身,一个侧身躲过,反手就是一脚。
“你的那些伙伴都会死,是你害了他们,因为你根本就毫无价值。”陆林一脚接着一脚,踢在他的小腹上。
踢得兴起,谁知外面传来警铃声。
陆林看向地下室,可门口依旧是锁着的。“这是怎么一回事。”陆林着急了,他跑向了厕所,迅速的清理了自己脸上的汗珠。
陆生看着他,眼神中更是一副赢了的架势。
“我说过了,你太天真了。”陆林走了过来,“他们定不了我的罪,你的那些朋友们,我有的是时间来对付。”
陆林转过身去,准备迎接接下来的警察。
陆生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死死的抱住了陆林,抽出的美工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陆林有些气愤,一把就挣开了虚弱的陆生,陆林的手抓住了那柄美工刀。
“你的胡闹,该结束了。”陆林站起身来打开了门。
陆生抬起头来,脖子上一条长长的口子,鲜红的血流了出来。
“这下,你就百口莫辩了……”奄奄一息的陆生趴在地上,尽力享受着最后的喜悦,呼气吸气,在最后一刻,他看见了。
卢娜和季岚听见警笛声跑了下来。
毫无价值的我胜过了你,那一天的绿叶比花朵还要鲜艳。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没有听见那个人的狡辩,却听见了两个人对他喊,不要死。
一个手里拿刀的人,一个遍体鳞伤的女孩,一个内向的男孩,外加一具刚刚死去的身体,这就是你想要的证据,陆林。
“真是怪了,为什么我们二人会如此相像呢?”星期四飘在空中,看着一切,和刚刚死去的灵魂。
“原来我就是你吗……你了解我的一切,你是我,同样是我的挚友。”
“这就是你的故事吗,男孩。”我站在小巷里看着这个蓝色的虚影。
“谢谢你……我能不能请你帮我办一件事。”
“说吧。”
“帮我搭一座我说过的红砖房子,好吗?”
“当然。”我低下身子,将散落的的红砖捡起,不经意间碰到了另外两个同样捡砖的人。
“你们一定就是季岚和卢娜吧。”我看着眼前缠满绷带的女孩和一个内向的男孩。
他们好像回应了我,但我不记得了。
“他让我转告你们,他很好。”我的声音很小,在这细碎的雨声中被抹得一干二净。
我撑起雨伞,挡在了这两个年轻人的头上,蓝色的虚影慢慢散去,他满意地离开了。
在云的那一端,有个等待他回家的亲人,那应当是他的母亲。
这是我听完整个故事得来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