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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墨渊的反应出乎舒忘的意料。

她本以为段墨渊会抬手给自己一巴掌。

虽然这么多年她从没见过段墨渊打过自己。

但,自己说的话确实会让段墨渊心里难受。

应该说自己是把段墨渊所有的缺点都说出来,将段墨渊心里的那根刺挑出来露在外面,这定然会让段墨渊觉得刺痛、丢脸。

她想段墨渊这辈子都没受到过这种侮辱。

噗嗤——

舒忘没忍住笑了。

真是畅快啊。

七年了……

最开始的三四年,她真的很喜欢段墨渊,为了他做尽了委屈自己的事情。

本以为这样会让段墨渊会愧疚从而对自己越来越好,可惜,没有……

委屈自己换来的只是段墨渊变本加厉的索取,越发不尊重自己。

慢慢的,在这场原本就不对等的爱情之中,舒忘失望了,对段墨渊彻彻底底的失望。

这种失望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或许是三年,又或许是四年。

她记不太清。

只是为了段墨渊之前说的一句:“我们会度过七年之痒”,她决定要用七年来成全她这段爱情。

所有的怨言积压了七年之久,终于在最后爆发了。

像是弹簧压到最低端,触底反弹!

所有的怨气都在这段话里得到释怀。

舒忘觉得畅快极了。

七年的淤泥都烟消云散。

从此,她对段墨渊没有任何怨念,他们只是陌生人。

童妮这时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和正在大笑的舒忘打了个照面。

微微惊讶于舒忘如此豪迈的笑容,随后又被这种笑容感染了,她问,“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舒忘嘴角还挂着笑容,“没什么,就是赶跑了一只蟑螂。”

要是让童妮知道舒忘在她进去换衣服时将段墨渊内涵了一顿,她肯定十分惊讶和担心。

担心自己的公司会不会因为舒忘的话倒闭。

可,舒忘要是真的了解童妮就会知道童妮不会单单只有惊讶。

这份惊讶中还带着些许狂喜!

舒忘终于打算摆脱段墨渊了!这实在是太好了!

她等一刻等了太久!

舒忘没在意,迅速将话题转移到童妮身上,认真评价起童妮身上的婚纱来。

等到事情结束之后。

舒忘早就将今天见到段墨渊的事情给忘记了。

而,段墨渊则不一样。

他没有回公司,而是驱车回到家。

今天段母叫他回家吃饭。

他让小助理把车停在海边,就着海风喝了几口酒,心里那点郁闷的心情怎么都压不下去。

要是,舒忘打他一顿或者给他一巴掌,他都不会如此。

反而,舒忘说这七年来她自己像狗一样跟在段墨渊身边。

这让段墨渊不禁反思起来。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但,很快,段墨渊的脑子不够用了。

无法继续思考。

他喝了一瓶醉了。

小助理没辙只好将他送回去。

到家后段母看着醉倒的儿子,伸手扶住段墨渊,蹙眉问,“怎么喝这么多?”随后发现车里只有段墨渊一个人,大惊,扔下段墨渊往后看。

真的只有段墨渊一个人。

段母转头惊问,声音高了八个度,“舒忘呢?!”

段墨渊此时此刻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又怎能有空回答段母的问题。

段母才不管段墨渊是不是醉了,蹲下来掰着自己儿子的脸,又问:“舒忘呢?我舒忘呢?”

“我儿媳妇去哪里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回家?”

“只有你一个人回家我叫你回来干什么?”

“我就是想看舒忘啊!”

最后还是小助理好心将段墨渊扶起来,段父阻止自家老婆想要将自己儿子拍死的动作,开口劝道:“先进去,进去再说。”

好歹段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能够在门外大吵大闹呢。

多丢脸啊。

段母听从了段父的建议,进了别墅里。

但,就段墨渊现在的情况想要问出什么也不可能,只好等人醒过来再说。

几小时后,段墨渊喝下醒酒汤后清醒过来。

说实在的,他很久没有喝过这么醉。

就算是需要应酬的场面,其他人也会看在他的身份上从来不劝酒。

这是段墨渊真正意义上的喝醉。

揉了揉发疼的脑袋,段母的话劈头盖脸地来了,“舒忘呢?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

段墨渊脑子还不清醒,被段母这么一问,愣住了。

原本按照他的性格肯定会找点理由将段母搪塞过去。

随后,再自己把人找回来。

怎么都不可能和段母坦白自己被甩了。

可,今天喝了酒。

又受了委屈。

也不知为何,段母这么问,让他心里不舒服,他垂眸老老实实回答了一句,“分手了。”

简单的一句话落在段家掀起了惊涛骇浪。

“什么?分手了?”

段母两眼一黑就要晕过去,所幸还有段父扶着,不至于立刻摔下去。

也顾不上身体的不舒服,段母仰头望天,似乎是意识到终究会有这一天。

她闭了闭眼睛,问了一句,“谁开口的?”

段墨渊微顿,一言不发。

沉默了好一会儿,段母明白了。

看段墨渊这副模样就知道不是他,那就是舒忘说的分手。

段母点头突然之间又笑了,“好!”

她知道段墨渊这性子总有一天会把舒忘作走。

只是没想到日子来的这样快。

想到舒忘走了之后不用再伺候自己这个倒霉孩子,她又觉得心里畅快。

没畅快多久,她又难过起来。

舒忘这孩子她是真心喜欢,性子好,长得好,尤其是对他们这些老一辈的人照顾的也是周到。

自从自己把舒忘带出去给其他夫人们显摆后,其他夫人们都变着法子想要把舒忘抢走。

那时,舒忘有段墨渊,一颗心放在段墨渊身上。

其他夫人说什么她都不愿意。

这下好,段墨渊把人作走了。

让其他夫人们有机可乘。

段母又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悲壮,“都是命啊。”

“我多好一个儿媳妇,就被你作走了,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作,你不听,你现在赔我一个舒忘!”

“你赔我!”

段母犹如小孩一般拍打着段墨渊的胳膊,呜咽哭着,发泄自己心中的情绪。

段墨渊这会子酒醒了。

对舒忘那段话没觉得愧疚,只剩下难堪。

舒忘竟然敢那般贬低自己。

这七年来他自知没有任何对不起舒忘的地方,凭什么舒忘如此侮辱自己。

他烦躁地推开段母,“好了,我知道了,我自己自有打算。”

“你放心,无论用什么手段我都会帮你把舒忘弄回来。”

段母瞪圆了眼睛看着他,“那是帮我嘛?那你帮你自己?舒忘离了你能活的好好的,你呢?你离了舒忘压根活不了!”

“没脑子的人!”

“不可能……”段墨渊还没说完,段母转身离开,留下一句,“看着你烦,我饭都吃不下。”

段父也看了段墨渊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