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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各位小主都在陆续往凝霜轩赶呐!咱是不是也得抓点儿紧?”初安抬头看着沈知瑶。

尽管平日关系不好,可她毕竟也是正四品的妃子,后宫出了这等大事,不仅皇嗣保不住了,妃子都落入了生死边缘,于情于理,她是必须到场的。

“秋月,如今这等血腥场面,你就别跟着了,折倪,把我那件水貂皮领子的烟灰色大氅拿来,跟着我一起去。”

沈知瑶动作极快,边吩咐边走到铜镜前,去了一些花里胡哨的首饰,拆了头发,挽了个普通的圆髻,衣裳也选了素淡的米稠色,就连妆都洗得淡了些。

披上大氅,一下子就变得庄重了许多,赵才人与自己关系敏感,她今日需格外注意,免得被诟病有幸灾乐祸之意。

如今有辇坐,沈知瑶也算到得早的,大厅中气氛压抑,赵才人所在的内间里,竟然死一般沉寂,皇帝、皇后和太后坐在上首,脸色凝重。

沈知瑶请过了安,便乖巧地与陆婉仪站在一处,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都觉得情况不容乐观。

稳婆的叹息声和鼓励声时断时续地从内室里传出来,凝霜轩的宫女个个脸色惨白,婢女不时往里端着热水,不一会儿便会换一盆血红的血水出来。

皇后专门找来的“鬼手”邱太医刚从内室出来,便迎上众人殷切的目光,顿感亚历山大。

“里面情况如何?”皇后关切地问,她是后宫之主,如今发生了这般严重的事,显得忧思甚重。

邱太医连额头上的汗都来不及擦,忙躬身应:“回皇后娘娘的话,臣竭尽全力,暂且为赵才人娘娘止住了血崩,接下来的调养尤为关键,臣需在旁一直守着,熬过了今晚,命才算彻底保住。”

皇后在宫中也算经历的大大小小的风波,可小产能血崩成这样的,也是第一次见,她凤目圆睁,不满地瞟了一眼还跪在角落的齐宝林,只觉厌恶不已。

“好!好!那你快进去守着,若能救活了命,哀家重重有赏!”太后忙摆手许诺。

赵才人毕竟是赵家的,若这般年纪轻轻就在宫里殒命,赵太后也自觉无法面对赵擎,不得宠也就罢了,怎能连命都丢了呢!

“是,微臣定当竭尽全力,请太后娘娘安心。”邱太医行了礼,便又进了内室。

内室的榻前正挂着一大片帘子,将太医和赵才人隔开,只有稳婆、嬷嬷和宫女才能进到帘子里。

薄幕熙仍坐着,脸沉得如锅底一般,他是不待见赵家人,可毕竟还得顾及母族颜面。

沉默许久之后,薄幕熙才终于沉声问:“事发当时,跟在赵才人和齐宝林身边伺候的奴才是哪个?当着众人的面,把当时的情况说清楚。”

薄幕熙的语气凉凉的,他没直接问齐宝林,而是让两边的奴才陈述,显然是对齐宝林厌恶得极了。

皇后突然补充:“齐宝林,你暂且先到厅外候着吧!”

皇后想得颇为周到,薄幕熙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点了点头。

“是,皇上,皇后娘娘,臣妾这就到厅外跪着。”齐宝林早已吓手脚发软,抽泣着应了,勉强起身,踉跄着走了出去。

她边走边无声啜泣着,如今,她俨然已经变成了万人嫌,前方等待着她的,还不知是何命运!

皇后先看了一眼赵才人的贴身婢女蝶柔,示意她先说。

眼看自家主子生死难料,她俨然十分伤心,边下跪边哭:“回皇后娘娘的话……我家主子用过膳后,觉得憋闷……偏是这季节,轩里也没什么花草,便想到外面的……园子里走走,看看梅花……”

蝶柔是越哭越伤心,可眼见皇帝和皇后神色明显不耐,便只得强压着哭声道:“没承想,竟遇到了同在附近逛的齐宝林……她先是讽刺我家主子,什么故意用子嗣陷害别的嫔妃……后又……后又说我家主子心肠歹毒,该着遭报应,孩子也未必能生下来……”

“主子近几日身体不适,又被气急了,也没让着她,便说起她曾经污蔑人家锦婕妤,反被砸了舒宁轩的事,如今和进冷宫没什么区别,还有脸来挑衅……两人竟越吵越凶……”

蝶揉擦了擦泪,停住哭声:“谁也没想到,齐宝林会突然发难,朝我家主子逼来,我和宝荔紧拉慢拉,都没能拉住,结果……齐宝林拉扯中,竟用力推了主子一把,主子便跌进了树坑……”

“主子的头狠狠撞在树上,人也当场晕了过去,就这么直挺挺地倒地了,然后就……流了很多血,止也止不住了!”

听完叙述,皇后负手长叹,显然为两人惋惜,为逞一时口舌之快,竟能惹下这般祸事。

随即转向齐宝林的婢女宝荔问:“她刚才讲得是否客观?与你所见可有出入?”

宝荔此时吓得六神无主,自家主子犯了滔天大罪,她这个做贴身婢女的,怕是也活不成了,还哪里再敢替主子撒谎。

她跪地磕头:“回娘娘的话,蝶柔所言属实,我家主子最近不知为何,性情大变,十分暴躁,奴婢远远地看见赵才人,便想拉着主子回,可主子却更愤怒了,偏要去……”

“奴婢已经尽全力拦着了,我家主子该是得了罕见的心病,她以前不这样的……”多余的话,宝荔已经不敢再说了,只得哐哐磕头,希望从轻发落。

蝶柔心中愤懑不已,便止住哭凉凉地补了句:“齐宝林当时只捡那戳心窝子的话说,说主子先被封了贵人,又升了婉仪,却处处作死,最后竟被贬为了才人,连坏了孕都不能进位,如此高开低走,简直是个笑话。”

“她还诅咒孩子,说这孩子的母亲无德,即便勉强上下来,也未必能活……我家主子实在是气不过,才回嘴的!”蝶柔再也说不下去了,开始干脆痛快抽泣起来。

“真是太过放肆了!”赵太后一掌拍向扶手,瞳孔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太阳穴两侧青筋暴起,像极了一头被激怒的雌狮般盯向门外。